作品相关 (12)

作者:红尘|发布时间:2023-04-17 21:07|字数:4977

着他们一道杀光;有视野死角的地方不去,道理同上。他们始终都在众目睽睽之下移动,这样子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当然了,在上船的时候,假装站在甲板上望风景的加西亚用“圣谕之眼”扫描了所有登上了游艇的人,确定了他们并没有猎手能力。也就是说,除非敌人从天而降、或者从下一个码头登上这一条船,这游轮目前为止除了那三个人以外没有另外的猎手能力者。

非常古怪的宁静。普勒和加西亚都是这么忧虑地想着的。但事实上,他们这几个人也毫无办法,因为他们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如果敌人能够在他们如此谨慎的情况下威胁到他们的生命安全,那他们无话可说。这一场旅行若不是为了保护林茵蕴的紧张无比的战略性转移的话,应该也非常轻松吧。游轮安稳地驾驶出去了;普勒去水吧买了咖啡和可乐,和加西亚一块儿共享了;乔凫和林茵蕴这两个高中生理应有很多共同话题,但不知为什么他们两个却突然冷淡了起来,都开始不搭理对方了;一开始普勒还猜测他们两个的关系是不是原本就很不和睦,但回想起林茵蕴是因为对乔凫的信任才把信任延伸到他们身上的思想,他又否决了这个猜测。

加西亚含着笑看着这两个赌气了一般相互不理对方的少年少女,没有说话;看他们两个僵久了,他才开口打破了局:“要来一块儿拍一张照片吗?为这一次传奇的经历做一个纪念吧——成功与否仍未决定,但我们可以留下一些曾经活过的印记。”

“等下,没空。”乔凫拼命地敲游戏机的按键故意不看林茵蕴,“等我打完这一把。”

“谁要和这家伙照相。我才不要。”林茵蕴。

“吵死了,闭嘴!”普勒凶狠地将自己的丹凤眼吊起来,非常不懂地开口打断了他们的发言。加西亚瞪了他一眼,差点没忍住一巴掌盖到他天灵盖上,他还回敬了一个狂暴的眼神:“怎么了?不服?是不是想打我?我早就知道加西亚你想打我很久了,反正对我而言这没关系,你加西亚又打不过我。”加西亚无奈地摇头,捧起杂志不理他了。普勒也懒得去理解加西亚感情丰富的大脑里到底在想什么,更加懒得去管那一对少男少女心里想着的到底是什么,端着咖啡杯也开始看新闻去了。乔凫撇撇嘴,有点懊悔的表情在他脸上转瞬即逝,而后又继续心不在焉地敲自己的游戏机去了。他的心突然有一点干涩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

保护的第三天中午。在对抗完使用步枪的射手张六飞过后,他们便因为神经绷紧而很难入睡了,以至于在天桥里那短暂的休息时间里几乎没有入眠。从昨天傍晚大约六点开始一直到现在的十二点多,整整十八个小时的时间他们都没有合眼。如今,在游轮微微摇晃之中,他们很快就昏昏欲睡了。站岗的人是乔凫,因为他曾经在天桥中熟睡过三到四个小时,所以现在的他的精神勉强还是支撑得住的。队友们都已经闭着眼睛沉沉入睡了,乔凫叹了口气,将游戏机塞进自己的书包里,凝视着林茵蕴光洁的脸和微微颤动的长长的睫毛,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那根本不像是高中生的表情,更像是已经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多次的已经完全看淡了一切、几乎生无可恋的老人的神情。

站在窗边,看着身边汹涌而过的江水,他慢慢地恍惚了起来,心中思绪杂乱无章;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出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才喘了口粗气,慢慢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接下来应该又是无聊的一段站岗时间了——他必须一直警惕地监视着周围的环境,挑出那些鬼鬼祟祟的人,把他们列入危险名单;检索周围环境的异样,判断出异样出现的具体原因,若原因只可能是猎手能力者所造成,则叫醒其余三人,及时做好战斗准备。

遥远的江畔,一个老渔夫正颤颤巍巍地站直佝偻的身子,站在破旧的渔船上,眺望着那一艘游轮。旁边的浅水滩上布满了螃蜞打的小小孔洞,混浊的江水蔓延将它们淹没,里面还会冒出许多泡泡。身上披着风尘的水鸟伫立在江边的芦苇——或者说那只是普通的杂草?近年来污染太过严重,老渔夫已经分不清植被们的不同了。他咳嗽着,将自己渔船里的一柄鱼枪握在了手里,把手机慢慢地放回到了船舱之中。掀开被岁月腐蚀了的小背心,敞开骨瘦如柴的胸膛,他迎着江风纵身一跃,跳进了福德江的怀抱当中。老渔夫的名字叫孙武泉。他的名字和诸多人的名字一样,有着自己的特色,但一旦丢到别人的名字堆里头,就会显得非常平凡无奇了。他在一场战争中被弹片打瞎了眼睛,在极度缺乏医疗物资的战场上差点丢掉了自己的命。但在战争结束过后,他却被遗忘在了战场上——别人都以为他死了;负责治疗他的医疗团队也提早回国了,也忘了告诉军队他这个垂死的伤兵的存在。于是,他在国外躺了十多年。当他衣衫褴褛爬回到自己的故乡时,只看到了自己的坟墓。由于孙武泉本人已经被注销了户口,家里也已经挂了“烈士家属”的牌子,所以家人们都不认他了——一是不相信,二是潜意识里不愿意放弃烈士的补贴。况且,孙武泉这个已经没有劳动能力的老瞎子对他们而言也只是一个累赘而已。

于是,孙武泉选择成为一名渔夫。现在是一名黑户的他根本不能够把鱼摆在正规的市场上去卖,他只能挑着扁担提心吊胆地蹲在街边,城管来的时候拔腿就跑;有的时候他也会把鱼以非常低的价格卖给一些批发商,这些黑心批发商收购的价格非常低,但比做小贩的收入要稳定——若被城管给撵到了,那这就代表着孙武泉这两天的劳动全部都泡了汤,一块钱都赚不到了。

后来,他有了自己的才能——也正是因为这个才能,他的雇主才会给他下达这样一个任务。一个可以让他彻底翻身改头换面、从社会的最底层爬出去的任务。

###第十三幕:沉入深海的远古文明

第十三幕沉入深海的远古文明

黑社会其实并不难理解,也不难让人清晰地认识。总结成八个字,就是“给钱办事、违纪自裁”。给钱办事,就是别人给了钱,你就必须要去办事——他要你做什么,有什么东西不能问的,有什么东西不能做的,有什么东西必须做的,只要雇主给了钱,那你照办就是了;违纪自裁,指的是黑社会组织里自己的纪律,一旦违规了,那不好意思,没有任何情面可留,自裁去吧。诸如兄弟之妻不可碰,管你是不是喝醉酒了一个不留神动了手脚,不好意思,自己看着办;如果怕死的话也没关系,兄弟们帮你解决。诸如朋友宁死不可出卖,被条子逮着了也没关系,但如果你为了自己活命把兄弟们卖了,那真不好意思了,你出狱过后最好出国躲风头,记得把家人也一块儿带上。

孙武泉记得最清楚的是,自己加入减数之后和道上的弟兄们打交道的样子。道上的兄弟们或者残暴,或者狠毒,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直率、坦诚。他把心窝子掏出来和他们摆上台面讲,他们也掏心置腹,完全把他当成朋友看待,不在意他的身份。他们都抱着这样共同的观念:不论人在社会上的身份高贵尊卑,不论人在公共面前是否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成就,他们都不管。他们从来不会因为弟兄的身份高而自甘堕落,而不会因为自己地位高而表现得高人一等,只要他们在道上的地位是平等的,那他们在社会上的身份差距就根本不是问题。当然了,道上地位的不平等又不能相提并论了,毕竟当老大的还是得有当老大的样子嘛。

当初,孙武泉刚刚进道的时候,还不是很懂这些规矩,天生的性格让他对待自己的弟兄仍是低眉顺眼的,像是把自己当成了它们的下属;即使有弟兄告诉他,在黑道上走路并不需要这么拘束,但他还是习惯性地选择了卑微。后来有一天,他的弟兄们和他一道在完成了一次任务过后,大伙儿共同出钱在一家豪华的饭店来了一顿好的,在离开饭店的时候,孙武泉却受到了一个暴发户的当众羞辱——那个身家看上去顶多只有千万还没过亿的暴发户往孙武泉脏兮兮的布鞋上不屑地吐唾沫,还说,这一家饭店不应该进来这么低档次的人。事件的结果并不在孙武泉的意料之中:他的弟兄用棒球棍打碎了那个暴发户的膝盖骨,并且明确地告诉孙武泉,他完全没有看不起自己的必要。

“做人最要紧的是要有自信,”那一天,扛着棒球棍钻进面包车里的弟兄盯着孙武泉的眼睛说,“如果就连你自己都信不过自己,那他娘的还有谁能够信得过你?”所以,今天的孙武泉毫不犹豫地跳进了冰冷的江水中,乘着汹涛骇浪、在暗流激涌的大江中朝着游轮疾行。和普勒、加西亚、乔凫这三个人不同,孙武泉的思想觉悟更高:收钱办事,如果事情办不成,他依旧会全力以赴地去办,除非自己死去。为了等待上头报告这几个人的行踪,他在江边的渔船上守了整整两天两夜,现在,目标终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的呼吸差点在水中加重了:如果能够成功完成这一次任务,那他的人生轨迹就会大大地改变,一片光明将会展现在自己的面前;不论是道上的弟兄,还是社会上的人士,他们都不会再用看待垃圾的目光看待自己了,他将会成为真正有地位的人!

“乔凫……”

一个柔软的声音传到了正凝神盯着周围的乔凫的耳朵里——人的声音怎么可能会是柔软的呢?但事实如此,那声音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如果它有实体的话,那它摸起来一定像是水、像是棉花一样柔软。乔凫像是触了电一般猛地回头,看见了林茵蕴的慢慢伸向他的脸庞的白皙的手。他猛地打了个颤,呼吸也变得粗重了起来。她朦胧的眼睛挂着长长的眼睫毛,半睡半醒,像是一块有温度的软玉。手稍稍触碰到了他的发烫的脸。

“乔凫,我……”她微微撑开了嘴唇。

“什么也不要说,你什么也不懂,我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乔凫突然猛地甩开了林茵蕴的手,眼睛眨了眨,表情陡然变得肃然无比,一股锐利的杀气将他身上单纯羞涩的情窦初开的少男气息掩盖得一干二净,“如果你执迷不悟的话,我只会害了你。”他的眼神突然变得不再朦胧,凌厉的锐气把他原来玩世不恭的洒脱味道驱散,乔凫整个人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从之前林茵蕴印象中的帅气清纯、幽默风趣的男孩子,变成了一个杀气极重的人,这吓了她一大跳:林茵蕴可没有想过,乔凫的换脸功夫居然这么厉害。

平时慵懒洒脱的人,居然能有这么严肃认真的一面;眉目之间,也隐约多了一股英气勃勃的味道……突然就变得肃杀了。还以为他平时就只会开玩笑、说那些有趣但却没有多少实际意义的东西呢,没想到,他已经这么成熟了。林茵蕴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我又不懂什么了?那你说一下吧,谁最懂你?”“真的要我老实说吗。”乔凫叹了口气,“从我小时候开始,就没有家里人管我了。不是家里人不想管,是我没有家里人。所以,我从小到大走的都是最险恶的路,和你想象中的那个乔凫一点儿也不一样。”他掰了掰自己的手指,仰头沉思,“我也记不清我是什么时候陷进这泥潭中的了。但事实上,我自己的心里非常清楚,我的压力比你,以及班上的任何同学,都要大,大上一到两倍。”

“我必须做任务。如果我不做任务,我就拿不到钱,没有钱,我就会饿死。林茵蕴,你从来没有体验过没饭吃的日子吧……那时候,接不到任务的我只能去吃霸王饭,然后帮餐馆的人洗碗,一边忍受白眼、责骂和羞辱一边洗碗,来抵偿债款;有的时候,有的餐馆认识我了,一看到我就赶我走、一点儿情面也不留。到了后来,我稍微有点钱可以去吃饭的时候,每走进那一家餐馆,那儿的人都会戴着鄙夷和怀疑的有色眼镜瞪我,瞪得我浑身上下不自在。你知道吗?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下定决心,我必须靠自己的本领考上高中,如果我考不上高中,那就意味着我找不到一份正式的工作;我找不到一份正式的工作,就代表着我只能继续从事世人所说的这一份邪门歪道。是啊,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风险也大,每一次执行任务都必须带着送死的觉悟去战斗,稍有不慎就会被敌人杀死,这一份压力又有谁扛得住呢?”

“当我上了高中过后,我却又犹豫了。我的朋友——喏,他本人就在那儿躺着,就是那个邪门歪道主义者普勒——告诉我,这所谓的邪门歪道其实并不算邪。整个金川市里,有一半的工作适龄青年是没有人们所谓的那些正业的;也就是说,整个金川市只有一半的适龄工作青年找到了工作。剩下的一半去做什么了呢?有四成做我们这些所谓的邪门歪道,其中,三成人在减数里面混。你想一想啊,这是多么讽刺的社会现实——从小到大老师们都教我们,人要靠自己的劳动和创造自食其力,而这个社会上,却有差不多百分之四十的人靠的是邪门歪道;靠的是利用人的欲望——毒品,赌马赌球,说得粗俗一点的,还有集中制的非法嫖娼;靠的是投机取巧一夜暴利,当然也有人或者被巨大的风险击沉在罪恶的深渊中——走私违禁品,黑市违法物品交易。大概五年前,黑市的一发子弹的价位大概五十元,到了现在可能会更贵一点;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数据代表着你在黑市可以用五十块钱去买你仇家的命。”“你信不信?”乔凫一口气掏心置腹说了一大堆东西,见林茵蕴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他的话匣子更加开了,每一句话里都带着对现状深切的痛恨和不解;当然了,警惕性非常强的他特地压低了自己的

<

>
举报不良信息X
举报类型:
色情暴力
  • 色情暴力
  • 广告信息
  • 政治反动
  • 恶意造谣
  • 其他内容
补充说明:
X
初入网文 初凝丹田 位列仙班 大神崛起 一统萌主
初入网文 初凝丹田 位列仙班 大神崛起 一统萌主
/static/images/bonus/nuomi.png

(0)

/static/images/bonus/01.png

(0)

/static/images/bonus/02.png

(0)

/static/images/bonus/03.png

(0)

/static/images/bonus/04.png

(0)

/static/images/bonus/05.png

(0)

数量: 相当于100书币 去充值>>
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