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山里有一个黑风寨,黑风寨里的老大叫黑青松,他娶了一个白夫人生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名唤芸娘,长得聪明伶俐厨艺女红都是顶好的,更难得的是使得一手的双刀,这十里八村的山寨老大都对她是求而不得,这姑娘眼高于顶,多少俊后生都被他拒之门外,恨的人牙痒痒。
袁子温的目的地就是黑风寨,不为别的就为了青松的一手好医术,说来也怪,轻松明明是土匪,却能文能武,歧黄之术也精通,爹爹多少次想要对他进行招安却都失败未果,此次来访,她不知道会不会又一次的功败垂成。
她在山涧里随意的梳洗了一番,可浑身上下难闻的血腥味儿还是难以遮挡,粘腻的头发粘在头皮上让她不舒服极了,可时间不等人,她伴着苍蝇的嗡嗡声出现在黑风寨门口时,惊呆了一众土匪。“在下袁子温,求见黑风寨大当家青松老前辈!”她抽出了腰间的软剑,那可能是她身上唯一一个还算干净的东西了。
她高举软剑轻轻的放在地上,谨慎的跪在了地上,看着这巍峨的大门又一次高声喊道:“晚辈袁子温求见黑风寨大当家青松老前辈!平州城破,家兄重伤,求老前辈救命!”
等了许久,门缓缓的开了,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她眉目流转间尽是冷清:“你是……”
“在下袁子温,袁老将军的幺女。”
她似乎语噎了片刻,又道:“等着!”
卫肃站在山洞门口,等待着跟踪袁子温的人的回报,不多时就见小道上跑回来一个精瘦精瘦的汉子。那人停下来看着卫肃,片刻之后便说道:“袁小姐在黑风寨门口跪着,她交出了武器。”
卫肃脸色一沉慌忙跑向黑风寨,这似乎不是一个很好的消息。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青松手里拿着一把九环金刀,立在袁子温的身前,似乎要一刀活劈了她。卫肃吓得三魂失了七魄,却怎么也喊不出声,急得冷汗直流。
“你可以杀我!但是求你救救我哥哥!给平州留一颗种子!”她说的动情,身子颤抖的不可抑制,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激动,青松疑惑的看着袁子温问道:“平州怎么?”
“好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青松大当家!伊尔达攻破了剑门关,平州城破,一城百姓几千口还有袁家军上上下下三千将士无一幸免!我爹被斩首,我娘的尸体还在蛮金人的手里,满城上下,只有我和我那挣扎在生死边缘的哥哥。唇亡齿寒啊大当家!您还能安生几日?!”袁子温站起来,刀贴着脖子挂下一条肉来她连眼睛也不眨的嘶吼道。
“小姑娘的胆识不错。”他放下了手中的刀看着袁子温浑身鲜血的腥臭,不禁摇头叹气道:“你爹是个老混蛋,可他却也是条汉子,老子佩服你爹战死沙场,你家兄长我可以救,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您说。”袁子温眼睛一亮。
“我这女儿到了出嫁的年纪,可是多少男儿求亲她都看不上,我知道你哥哥是个才俊,若我救活了他,你须得同意让我的女儿嫁进袁家。”青松笑的诡异,袁子温有些为难的看着他,迟疑的说:“你若能救活家兄,你女儿的婚事包在我的身上,可是,我不敢保证一定是家兄。”
青松摸了摸光洁的下巴,笑道:“丫头不简单,还会讨价还价,不过也成,只要你能让我的女儿开开心心的出嫁,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样的交换条件对于袁子温来说似乎有一点儿便宜了,她却来不及想别的拉着青松快马加鞭的往山洞处跑去。
袁子清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他躺在脏兮兮的干草垛里,干瘪苍白的身子和脸色让袁子温一阵心痛,青松见状忙打开药箱,抽出了银针包,对着他的身上针灸了一阵,又拿出了一柄小银刀,刮下了袁子清身上已经溃烂的皮肉,却也没有再流血。
青松从怀里掏出了小瓷瓶倒出了几粒药丸儿塞进了袁子清的嘴里,强迫他咽下去。
“怎么样?”袁子温担忧的看着青松收了手。
“很难说啊。”他诡笑了一阵接着道:“你们需要一个干净的地方来修养,他伤得太重,失血过多,我现在只能帮他续命,至于能拖多久就要看他自己的毅力了。”
生死由命成败在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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