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除了这一声,没再说话。
谈玫顺着视线到处,玻璃窗外是一片黑幕,室内灯火明亮,画卷上的红格外扎眼,心里仍有余悸。
有些话就这样幽幽而出。
“其实,我和他的婚姻,也算不得婚姻,我们在结婚前一直像兄妹,我身体不好,大部分时间便在医院,我也不懂什么爱情,也不曾经历过,便这样糊里糊涂地和他结了婚。”
“说来也有些戏剧性,阿玦的父母早故,我父母与他们相交甚好,便要了阿玦来抚养,一切都自然而然,我想他娶了我,大概也是碍于情分,也可怜我。后来,我在加拿大养病,他在G大做教授,他也常来看我,但我们不会干预彼此的生活,其实,我们之间更像是最初的兄妹,不过多了一纸婚书。”
“你的存在,阿玦并没有隐瞒我,只是我想他不知道该如何向你开口吧,毕竟还有我霸着他,他也是两难,后来那是意外。”
听完,就像听完了一个故事。
原来,她误会了他。
这一切并非他有意欺瞒。
只是,这仅是一瞬的想法,后来脑海里又归为平静。
她的答案亦不会变。
听到脚步声,那道身影便转了过来,正好撞进他眼里。
白鸢觉着,这一刻很是安心。
便绽了个浅浅的笑容。
后来,秦玦醒了,他有话与她说。
里头有护士给他拿起了听筒,白鸢也拿了起来。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眼睛却直直看着她,她也望过去。
谁都看得到,她的表情,有多平静。
只是,慕容看到了,她垂在一侧的手扣得有多紧。
他跟她说对不起,她没应。
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还在搜罗说哪一句。她没有多少勇气,能说出口的话要好好琢磨,她怕撑不了到说完,她就狼狈了。
那时又该怎么办。
答案不会改变,只会徒增留恋和不甘。
然后,他又问了纸条上的那个未完成的问题。
他的眼神无疑是期待的,像是拼尽了心力,就等她这个回答。仿佛只要这个答案,就为了这个答案。
不会变的。
“我不愿意。”她依旧是淡淡的咬字,但唇却在颤抖。
放下话筒,才知手心冰凉,竟沁了一手的汗。
他的脸色未变,像是早已了然。
但确实得到了答案,也放下了。
换了谈玫听电话。
她的神色黯然。
然后,她把从家里带来的那幅画给了白鸢。
她静默了一会儿,才接过那绢画,有些沉重,像压在她心头。
她想起了一些事,还是大一的时候。
小蛮闹着让她给她做模特,她拗不过,只好听了。
再看时,少女嘴角涟漪,一手梳着发,裙角微扬,明媚的脸上柔和得不可思议。
后来,起了些风,那些头发不听话,她就。
那只该是小蛮画过的,原来还有一个他。
只是她不知道。
眼中滚烫,她深吸一口气将那份热意驱散,突然想看看他。
夜风吹过身上,白鸢一哆嗦,手里还紧紧抓着那绢画。
满脸冰凉,终是狼狈。
只是没看到,等到她抬眼去看,他已合了眼浅眠。
其实,你早就知道了我的答案对不对,所以才会带了这幅画来,将它给了我。
因为,这叫做,物归原主。
我们之间也该算是,两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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