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风,还是暖暖的,空气很舒服。
背包不算重,但背的久了,也不轻。
她走路时有个小习惯,总爱低着头,一个从未在秦玦面前表现出来的坏习惯。
就像现在,一辆宝马与她擦肩而过,她也没注意到。
那里头坐着的正是周以沫,白鸢的妹妹,刚留学回来。
周以沫,静若处子,动如脱兔,用来形容她最好不过了。
她有时静得过分,好似这世上的人和事都与她毫无关系,她不会站出来说半个字,哪怕她知道这不是真实。
有时她亦是很闹腾的,能让全家人都乖乖答应她那些五花八门的要求。
她开心就好。
白鸢想,这就是家人的宠爱。
眼前,一栋花园别墅立体开来。
别墅算不得豪华,墙体的颜色也不再鲜艳,甚至有几分古洋楼的味道,不过却是很温馨的小窝。
偶一抬头,便可见阳台上爬出许多红红绿绿的植物,小巧的花园里亦是栽培了不少优良花木,这一切都彰显着屋主生活的品味。
白鸢并没有即刻回屋去,而是坐到花园的秋千架子上小憩。
这张秋千上有着许多回忆,与周相濡,周以沫还有她都有关。
本来,这张木秋千是没有人稀罕的,不过是建个模样看看。
但自从白鸢搬来后,秋千就开始受人亲睐了。
那时,她是初一的年纪,刚搬来,不是很适应,和他们都比较生疏,她总觉得自己像个陌生人。生活方式也不一样,他们是生活在城市的,而她,野惯了。
她常常爱坐在秋千上闭目养神,插着两个耳机,听着音乐,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快乐。
她那时唯一感谢科技带来的就是这项福利。
那种随风摇曳的感觉也是无比的美好。
直到有一天,初三的周相濡来霸占她的地盘,他那时已有一米七的个子,而白鸢才是个六十斤,一米五七的小矮子,和他坐在一起,那画面真是极度怪异。
白鸢只敢忍气吞声地抱着一边的绳子,晃也晃不动,左右平衡也不好控制。
常常他一点地,秋千就开始左右摇摆。
后来,被人知道了,勒令他俩不准再靠近这秋千。
从那以后,秋千就成了周以沫的专属。
为了这事,她没少瞪周相濡。
现在想来,倒是有几分好笑。
摸了摸抗议的肚子,白鸢决定先去吃点东西。
可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就连帮忙家务的王阿姨也不在。
冰箱里新鲜的食材倒是很多,可惜,白鸢对这方面总是缺根筋的。
所以当她找到一个大西瓜时,无疑一切都不重要了。
那可是她的最爱,她以前就常常拿这个填肚子。
其实就是不爱白米饭,她是一个吃菜专业户外加水果控。
口袋里微微震动,白鸢掏出手机一看,是母亲的电话。
G城机场茫茫人海,来来往往,只有一对静静相拥。
郎才女貌,一对璧人,这无疑是每个人的想法。
离别总是悲伤,特别是热恋中的情侣。
所以他们此时互相依偎的情状也很是符合。
女的抽噎着,男的在安慰。
旁人都不禁感叹。
只是旁人从来听不到他们的对话。
男的正是慕容,怀里的却是慕思年。
“哥,我彻底输了是不是,追过去也没用。”慕思年断断续续地说着,精致的容颜都扭曲成痛苦。
他的双手垂在两侧,声音却很坚定,“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站在他身边,慕思年,你做的很好。”
他也一定会知道的,你为了他。
怔忪间,思绪飞远,就像他,思慕一个人其实需要很大的勇气。
更不必说在根本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的情况下依旧坚持。
回首若是空等的悲切,他也不敢想象。
“慕思年,你很勇敢。”修长的指腹抚了抚她的发,至少比他勇敢。
“好了,擦一擦眼泪,爷爷还不知道这件事。”
慕思年扯了个笑,“谢谢哥。”
整理了一番,两人准备打道回府。
却被一道男声喊住:“等等!”
脚步停滞间,他已经追了上来。
两个男人,同样一米八几的个子,只是一个一身西装,一个一身运动装。
“抱歉,小姐,你的包拿错了。”
慕思年下意识回头,却不是那个人,眼底又回归死寂。
不过声线相似,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在另一个国度,他们在一起,所以她被吓回来了。
她很胆小,不敢再出现在他们面前,因为,真的好刺目。
男子见对方一脸情绪反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黑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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