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在一起,顺理成章。
她对他有特别的感觉。
而他好似能察觉到她的心思。
不过眼神交汇,她局促不安,他却了然。
当两个人都对彼此心向往之的时候,加上一个契机,爱情就发生了。
那天,雨下得很大,姑爷爷过世。
葬礼结束,她就回了学校。
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去上他的课,却没带书。
她回去取,却又把伞落在宿舍里了,连同她的包,里面有钥匙。
她很乱,不管不顾,就跑进雨幕里。
后来,倒是懒得跑了,就在雨里走着。
怀里的书却护得好好的。
她咬着唇,泪如雨下。
那种感觉,她恨极了,她不要。
心里空荡荡的,脑海里净是过往的画面。人事却被硬生生的抽离,撕开了记忆,悲伤成河。
日升日落,有些人却和你诀别。
她真的不愿意接受。
突然,雨幕中撞进一道声音,她下意识停下来,双手胡乱抹着。
“周白鸢!”
他拉下车窗,神色紧张。
其实,他跟在她身后,行了一路。
只是她不知道。
“上车!”他对她喊了一声,雨丝被风挟进车里,湿了发梢。
她却固执地站在原地,但手不敢再去抹了,怕败露她的狼狈。
她只是尽力将眼泪逼回去,一口一口地呼着气。
然后,转身,在他错愕的目光中,上了车。
他本来准备下车了。
他关上车门,突然词穷。
她望着车外,突然怔怔地说:“我不想上大学了,我想回去陪姑奶奶,姑爷爷走了,她肯定更寂寞了。”
眼泪又掉了下来,怎么忍也没用,她知道。
头发都湿了黏在脸上,眼睛通红,嘴唇破了,这是他从没有见过的。
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打翻了什么东西似的,涩涩的。
后来知道,那约莫是心疼,想要珍惜。
她一向是个好女孩,从无例外。
他确实欣赏、喜欢她的独特。
她的眉眼,她的一颦一笑。
“可她不会肯的,我上大学一直是她的期望。”她突然转过头来,就这么正对着他,脸上泪痕交错,细眉都蹙紧了,却笑着,像酴醾的花儿一样,迷了他的眼。
他想替她揩去那些泪水,却末了,只是说道:“傻瓜。”
他将她送回宿舍。
车行了一路,他的手就握着她的,温暖了一路。
他的手大而暖和,指腹薄茧微砺,不像她的,尽是冰凉。
她问宿管阿姨要了钥匙,回了宿舍便倒头睡了。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课照上,可她的心思总是飘移。
她固执地想回到过去,那个乡村,那片田野,那座老房子,然后温存。
下课后,他总会要她去他的办公室。
然后,不多话,只是手里多了杯热牛奶。
后来就是静默,只有他的手敲击键盘的声音。
她却很喜欢这样的相处,心里反而静静的,不再胡思乱想了。
后来,她无意中听到。
他不喝牛奶,他爱茶,对茶道也颇有研究。
然后,心里就会暖暖的。
这种关系没维持多久,就被河小蛮发现了。
她跟着白鸢去了办公室,然后惊得下巴壳都掉了。
难怪这妮子最近古怪的很,原来如此。
下一秒,她就乐了,这倒是很符合白风筝的性子。
因为白风筝是一向偏爱大叔的,对同龄人是半毛兴趣也没有。
她觉得同龄人幼稚,一如她自己,没安全感。
但大叔就一定可靠了吗?
后来事实证明,大叔也不一定可靠,因为大叔这个年纪的结婚了呀!
唉,只是当时她没阻止,不仅这样,她还搭了线。
实在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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