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白鸢意识有些模糊,脑子昏昏沉沉的,还疼得紧。
天,还未亮,宿舍里熄着的灯依旧沉默着。
素手揉着太阳穴,白鸢支着肘子侧起身来,宿舍里静静的,只有她醒了,舍友都在酣眠中却又闻不到半点声息。
突然,空气中一点星火微闪,白鸢看不清,抽手便去拿了眼镜戴上。
秦玦在桌前站着,背对着她,左手指间还燃着烟,他就一下一下的抽着。
他似乎没觉着她的醒来,她要去找他。
于是,白鸢刚想下地,身子一翻却摔到了地上,冰凉凉的地砖刺激着她的皮肤。现在已是11月份了,尤其早晚,很冷。
他却恍若未闻,似在冥想什么。
白鸢笑了一下,正欲起身,寝室的门却突然被打开,灯也骤然亮起。
白亮的灯光刺了她的眼。
她抬起头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眼梢一抬,却已寻不到他的身影。
她转过头去,却见寝室外不知何时站了好多人,他们的眼里或多或少有那么些鄙夷与讽刺。
他漠然地站在那儿,身旁有个女人,看着白鸢。
嗯,她是谁?
白鸢从不曾见过她。
可是他们都说那是他的夫人,他秦玦的夫人。
而她是第三者。
怎么会是第三者?怎么成了第三者?
秦玦,你骗了我。
突然,一阵铃声响起,白鸢惺忪醒来。
她伸手将铃声关了,继续爬回窝里。
有多久没梦到那人了。
“秦玦,你混蛋!”白鸢嘴里咒骂了一句,擦了擦眼睛又睡去。
没过多久,铃声再度响起。
白鸢摸过手机习惯性地想关了它却在看到“小蛮”二字时改为了接听,谁叫河小蛮是她的死闺蜜呢。
“喂。”白鸢有气没力地回了一句。
“喂!白风筝!你还在睡!?”
“嗯。”
电话那头彻底抓狂了,“喂!死风筝!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
“你……”河小蛮气结。
“我混蛋。”
“……”
今天可是她河小蛮的婚礼,多么隆重的日子,她可是穿着婚纱打扮地美美的要嫁人去了。
可现在伴娘却仍未现身!
你说作为新娘的河小蛮能不急否,遇到这样一只白风筝能不气否。
“喂,白风筝,你不会忘了吧!你说过谁结婚都可以找你做伴娘的,而我上上上个礼拜就约了你!亲!”
“嗯,我记着呢,你这么急干嘛。”
“亲爱的风筝,现在是婚礼急不是我急,今天我就结婚!!!”
什么状况!白鸢立刻从床上翻身而起看了手机上11月3号这个日期,大脑当机了几秒,即刻又反应过来。
她又看了看现在的时间,睡过头了。
白鸢已顾不得那一头新娘疯狂的咆哮了,立刻挂了电话。
然后飞快地下床,穿衣洗漱。
唉,毕业才三年而已,姐妹们一个个蠢蠢欲动,都要嫁了。
就留下她这么一个孤寡老人给人做了一次又一次的伴娘。
不过也习惯了。
门一拉开,外头一阵风吹来,现在已是11月了。
真冷。
白鸢裹了裹风衣出了门。
现在住在G大的研究生公寓里,其实并非为了读研才考研。
不过是为了一些所谓的自由,虽然这对于身后的人而言是一个自私的做法。
但她需要这些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她有好多事没来得及做,有些人还没来得及忘。
对白鸢而言,能找到合适的人这个概率是相当低的,很快就要成负值了。
她还准备继续读博,至少还可以再拖几年。
河小蛮却与她的想法二般,用她的话来说,婚姻不能靠爱情吃饭,找到合适的经济基础就嫁了,毕竟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女人26岁结婚,享受两年,28岁生个小子,这样才比较划得来。
大抵她还坚信着高三生物老师的那句话:女人最好在28前生孩子,风险低。
这孩子总是老师说什么是什么,乖得令人发指。
有甚者,某某某同学的孩子都上小学了,差距真是越来越大。
而她仍然单身,当然,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和那个人逃不了关系。
都认为她还在等他,等他选择她,回到她身边。因为,他们那时的感情是那么令人艳羡,虽然结局有些出乎意料。
可她真的或许早已经不去想了,单身,不知从何时起,只是因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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