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难道是曾经的友人？可是调查显示，这个吸血鬼根本没有什么友人，他在过去的几百年里面，一直都是跟自己的仆从过活，跟别的吸血鬼的关系也只是友好状态，更别提什么亡灵法师了。
“是谁在后面操控这一切么......？”
虽然老人在内心这么疑问，但是现在没有任何可以猜测的资料，除了那个恶魔物质的药剂外，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线索了。只不过，为什么非要是恶魔物质呢？
根据老人自己的情报网显示，人类世界里面出土的恶魔物质虽然不是少数，但是绝对不算是众多，虽然基本上华夏国每个省份都会有一两个封印着的恶魔，但是那些不是当年西洋魔法师失败实验的产物，就是一些恶魔想要通过大量人口献祭来获得力量。
根本没多到可以拿来制作药剂。人类世界都是如此，更别提目前被人类文明压制的吸血鬼了。为什么非要是吸血鬼在饮用那样的物质？
为什么前段时间非要有一个强大到修士部队都来不及阻止的强大吸血鬼来争夺恶魔核心物质......这些线索连接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能策划这一切？
一个个人物在老人脑海之中对比，又飞快散去。追求力量而饮用恶魔药剂的人选有很多，但是给吸血鬼饮用这个要素就将大堆人筛下去。怎么会有吸血鬼啥到饮用恶魔药剂呢，明明那些恶魔药剂对吸血鬼的相性很差——不是，那个布鲁斯就饮用了，而且根据康斯坦丁说的，那个吸血鬼原本相当安分，在最近这段时间就突然开始活跃。难道这个活跃跟那个药剂有什么关系吗？
老人直起身来，通过个人终端给刚刚离开的研究科的人员联络。
“喂？是我，你对那些行尸使用一点药剂，看看他们的攻击欲望是不是有变化。我知道那个药剂很珍贵，你用一点就成了，别跟我废话，快点去干。”
————
吸血鬼布鲁斯在一阵疼痛之中醒了过来。他疑惑的看着周围，搞不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这个看起来垒满砖头，长满青苔的顺润而光滑的墙壁看起来跟经过精心打扫的下水道小屋一样。
“怎么回事......？”
他的最后记忆定格在逃脱的那一刻。
在尝试引爆自己的据点失败后，吸血鬼布鲁斯使劲全身的力气往附近的小巷逃脱，但是路边放置的不知道多少侦查术式，他每前进十几米就会有一个警报器响起，这让他根本没办法施展隐身术。
加上在自己身后不到二十米的距离，那个康斯坦丁像是口香糖一样死死黏着自己，自己根本没有富裕的心思去施展法术。他相当的清楚，阅读过相关事项的他相当清楚那个康斯坦丁在干什么。
那个除魔者在缩短距离。
只要距离足够，这个除魔者就是施展如同风暴一样的攻击，到时候别说是自己这样的吸血鬼了，就算是那些年龄将近七百多岁的吸血鬼也要抱头鼠窜，他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
要不是这段时间自己一直在使用隐藏术式，恐怕连自己所在的国家都没有出去，就要被康斯坦丁诛杀在圣光下了。
但是就是在那个瞬间，就是在自己焦急的思考该怎么办的时候，一具尸体从小巷的拐角扔了出来。危机感瞬间从自己的心头迸发。
随后是强烈到难以忍受的冲击，以及甜腻的血腥味和几乎让自己窒息的亡灵气息。那个刚刚扔出来的尸体被亡灵法师用极其粗暴的方法引爆了。
在这之后就就是昏迷，眩晕，无数的走马观灯，无数次在死亡的边界线上游走。但是现在看来，吸血鬼的自愈能力给自己帮了大忙，至少帮助自己撑过了死亡线。
“呜呼......”
吸血鬼从床上坐了起来，飞快掀开自己的被子准备走下床。同时他已经观察到这个房间非常的狭小，一个床，一个床头柜，一个洗手池就已经把房间的一半给占据了，真不知道那些人类在这个环境之中是怎么生存的。
不过对于习惯睡棺材的他来说，这种感觉比直接睡床要舒服一些。
只是他离开床还不到两秒钟，门口的木门就被某人直接推开，一个穿着法师袍的，看起来很年轻的小伙子走了进来，他的脸色苍白，头发也跟脸色一样苍白，手上捧着一本发散着亡灵魔力的魔法书。
“看来吸血鬼的自愈能力还是不错的。”
“你——”
吸血鬼感觉自己的记性有点差了，他有点混乱的头脑稍微缓了缓才想起来自己面前的苍白年轻亡灵法师是找到自己，并且提出帮助的人。
“是你帮我脱离困境......还差点把我炸死！”
“别动手啊布鲁斯，不施展那种程度的爆炸，康斯坦丁是不会撤退的。”
“啧......！”
布鲁斯不爽的收回了自己的拳头。他清楚这个法师说的没有错误，不过不是这种几乎要了自己命的尸爆术，恐怕那个康斯坦丁会顶着圣光护盾直接冲上来。
“不过，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有一位朋友也来了，他说他认识你，很想跟你见个面。”
“朋友？我没有朋友，你在胡扯什么——！”
“当然是我了，布鲁斯，你不会将我忘记了吧......”
一个另布鲁斯熟悉的声音从房间外面传来，一个穿着黑袍的身影缓缓走进已经有些拥挤的房间内。在看到这个身影的一瞬间，布鲁斯感觉自己已经停止跳动多年的心脏跳了一下。
17 下水道密语
“你——！”
“你好啊布鲁斯，还记得我吗？”
这个人摘下自己的兜帽，露出了一个布满伤疤的可怖脸庞。这个男人声音嘶哑而低沉，但是不可思议的是说话声音非常清楚，明明他的喉咙那里都有一道缝合后的伤疤。
布鲁斯当然记得这个看起来可怖的男人。
不是谁受了这样的伤疤还能活下来的。这个男人脸颊上和脖颈上的伤疤无不在告知这个男人经历的苦难，以及这个男人能够扛过如此苦难的毅力。
但是吸血鬼布鲁斯不会忘记这个男人的原因不是这个，而是因为那个该死的药剂，那个浑浊的，有时候必须饮用才可以缓解自己渴血症状的药剂，就是这个男人给自己的。布鲁斯仍然清晰地记得那个男人蛊惑自己喝下去的表情。
“影子使者......”
“看来你的记忆没有受到什么损伤。怎么样，我的药剂味道还不错吧。不过，看你的反应，好像药效有点猛烈了？呵呵呵，吸血鬼的体质也不好受吧。”
“你少给我废话！我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的药剂，我落到如此局面？！少给我说什么药效猛烈！”
布鲁斯说着站了起来，双手已经开始凝聚出来魔力。但是在他还没有凝聚出来足够的魔力施展魔法的时候，一锐利的影子和一个法杖就抵到了自己的下巴上。
“亡灵法师......”
“很可惜布鲁斯，我跟这位影子使者已经约定好了，这个时候你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更何况，我们过来不是为了加害你，而是为了帮助你的。”
“听信亡灵法师的话语如同和恶魔交易。”
布鲁斯叨咕着这句话，在影子和法杖的联手压制下坐回床上。影子使者那切开又缝合好的眼睛转向亡灵法师，可怖的脸颊上露出了赞许的神色，接着他看向颓然坐在床上的布鲁斯，手上在自己的袍子内部开始摸索。
“布鲁斯，这可不怪我啊，是你当初想要提升力量，我才将那个药剂给你的。我记得我警告过你提升力量的代价非常大。现在你怎么又开始怪罪我了？”
“是我听信你的谎言——！”
布鲁斯当然知道提升自己的力量是有代价的，但是他没有想到代价会如此的大，日渐强烈的吸血欲望，越来越短的饱腹期，还有已经逐渐出现抗药性的药剂。他原本以为是要献祭活人，没想到所谓的代价是出现在自己身上。
“呼呼呼，曾经的吸血鬼领主竟然落到如此地步，看了真让人心碎。不过布鲁斯先生，我来找你，肯定不是要过来嘲笑你的。我相信你迫切的想要解除这个症状，现在，我有一个建议，不知你愿不愿意听？”
“......”
布鲁斯我陷入了沉默。
他不清楚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听这个影子使者的建议。一来这个影子使者就是让自己变成这个样子的元凶，一来自己的确深陷困境，要不是亡灵法师解救自己，恐怕自己已经死在康斯坦丁的光辉攻击下面了。
到底要不要答应这个影子使者？
“说出你的建议。”
“很好。看你这段时间这么高调的行动，看来你已经找到可以治愈自己的办法了不过，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恐怕出去后不到一个小时你就要再次陷入饥渴里面。嗯，好像我给你的药剂，你都遗落在据点里面了？”
“你说的是没有错，但是你还没有说出你的建议是什么。”
“我的建议就是......你继续去找寻治疗你自己病症的办法。而我，则给你提供一些必要的，药剂援助，比如说这个玩意儿。”
影子使者在布鲁斯惊愕的眼神中从袍子里面摸出几瓶漆黑的药剂。
那圆柱形的药剂瓶子勾起了他这段时间的痛苦回忆。他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外漏，看向了影子使者。他不相信这些药剂的给予是免费的，要获得这些药剂，肯定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可以治疗这个症状的办法。”
“......是么，我明白了。我在尝试吸取一个男孩的血液，一个有生者气息，体内却有吸血鬼味道的男孩，要是我能治疗好，那到时候你们直接绑架那个男孩就可以了。”
“在你成功之后，我的朋友。”
影子使者将四瓶药剂放到床上，缓步离开。而亡灵法师向吸血鬼行了一个法师礼，表示自己随时在外面等候后，离开了这个狭窄房屋。布鲁斯看了看放在床上的四个玻璃瓶，里面的漆黑液体仿佛还活着一样缓缓流动，像是饱含着恶意能量的物质。
他清楚自己已经别无选择了。在自己当初接受那个影子使者的药剂，渴望更强大的力量又想走捷径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这次倘若自己没有吸食到那个男孩的血液，或者那个男孩的血液没有任何作用，自己就要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呜呜——！！”
强烈到几乎要将他意识吞噬的饥渴瞬间涌上来。他伸手扶住墙壁，拼命相克制住自己的欲望。但是这个饥渴感是如此的强烈，仿佛风暴中的海浪一般。他拼命想要压制，双手不断在周围乱抓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然而在这个时候，他摸到了放在床上的四瓶药剂。这个可怖的药剂如同蜂蜜一般不断诱惑自己。他明明知道喝下去自己的症状会更加严重，但是他现在根本克制不住自己。
“该死的......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吸血鬼猛地抓起一瓶药剂，用几乎可以碾碎瓶子的力气扯开盖子，将其中的药剂尽数灌到自己口中。苦涩的，几乎要吸血鬼窒息的味道充斥着他的口腔。他没有任何品味，就直接咽下去。
伴随着药剂在体内流淌，吸血鬼感觉自己的饥渴状态完全缓解了。他稍微缓了缓身体，立刻坐了起来朝门外面走去。他清楚自己的时间不多了，饥渴的症状越来越严重，最糟糕的就是在战斗的时候发生饥渴症状。
“亡灵法师！”
“好了好了，布鲁斯，我清楚你现在很着急。现在就出动吧。”
“切——！”
吸血鬼已经没有办法克制住自己的脾气，越来越紧迫的时间让他难以保持冷静。离开小房间后，他和亡灵法师一同走在肮脏狭窄的小水道，在充斥着腐臭和阴暗的水道之中走了将近半个小时，他们才终于离开了下水道。
“好了布鲁斯，就跟以往一样，你找那个男孩吧，必要的时候我会进行法术支援。我想你应该也是这么想。”
“也只能如此......我记得你应该会尸爆术吧，你那个威力有多大？”
“威力有多大......布鲁斯先生，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嘛？尸爆术的威力不在于爆炸的强度，而是溅射到人身上的尸毒，您也是法师，这些事情应该相当明白的吧，我——”
“我在问你！爆炸的威力有多大！”
“......”
亡灵法师有点惊愕的看着突然暴躁起来的吸血鬼。他记得很清楚，这个吸血鬼虽然已经落魄，但是仍然保持着一个贵族应该有的矜持和优雅，几乎不会在他人面前露出暴躁的一面。而目前的这个吸血鬼，已经没有所谓的优雅了。
是因为那个可怖的药剂让他的情绪遭受了破坏，还是因为这段时间近乎无止境的逃亡导致他没法保持优雅呢？无论是哪个原因，都会给他自己的行动造成影响。
“爆炸威力......因为是尸体的缘故，在半米内有绝对杀伤。”
“那就足够了。”
吸血鬼说着头也不回的向下水道的出口方向走去，随手开始在周围放出各种使魔。他似乎已经准备放手一搏了，身边不断有使魔放出去。而后他将这些使魔折腾到死去，尽数交给亡灵法师。
“把他们做成尸爆术的媒介。”
“你这是把我当做工具来用吗......真不知道教授你魔法的人有没有告诉你什么叫做法师的礼仪啊......算了，跟吸血鬼纠结这些压根没用，我清楚的。”
亡灵法师接过来那些摸起来软软的使魔尸体。这些奇特的存在让亡灵法师感觉有些不舒服。他触摸过许多物体的尸体，包括虫子，人类，小动物，牛羊，以及各类两栖类动物，但是这种触感诡异的东西还是第一次如此大量的摸到。
“真是让人恶心......”
他小声的嘀咕。
吸血鬼没有搭理已经开始进行媒介制作的亡灵法师，而是一心一意的开始准备接下来要用到的法术。他清楚自己跌已经没有退路了，以往保留下来的底牌就是为了这个时候打出来的。
“你准备好了没有？！”
“快准备好了......这是个精巧活计，可马虎不得。”
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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