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的。
出来啊!
被火焰完全吞没的门已经不能触碰了,冬季寒冷而干燥的风让屋子的火焰越烧越旺。可是这个简陋的小木屋除了门之外,只剩下一个完全被火焰吞没的窗户了。
出来啊!
奥夫娜远远的向小木屋狂奔而去。她仿佛能看到老人从烧的破烂的木门中冲出来,仿佛能看见老人用自己结实的臂膀撞开窗户。
不!就算是老人没有力气了,自己也要去那里打开窗——
突如其来的撞击让奥夫娜跌倒在地,粗糙的土地和锐利的草划伤了她的脸颊,紧接着从背上传来的沉重让她无法从地上爬起来。
有什么人在她背上压着,不让她靠近火场。
不!!
奥夫娜在心底拼命呐喊着。
她拼命扭动身子,企图甩掉身上的人,但是在她背上的人仿佛是一块沉重的花岗岩,无论怎么动弹都没有办法甩开。
过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吧。奥夫娜筋疲力尽的停止了活动,而那个人在这个时候突然间窜了出去。奥夫娜忍着疲倦的身躯爬起来,但是周围都是黑夜和杂草,到底要从哪里找到那个连模样都没看清的人呢?
奥夫娜不管那个人,继续往小木屋那边冲刺。可是现在那个小木屋已经被烧的只剩下残垣断壁,焦黑的墙壁和支架四散而立,灼热的火舌仍在舔舐着残余的墙壁。
怎么可能还会有人活着。
可怜的少女早就在心中明白不可能有人活下来,但是她还是冲向那里。说不定老人没有死呢?说不定其实在那个房间里根本没有老人的身影呢?老人这个时候肯定逃出去了。
奥夫娜几乎没有信仰过什么神,但是这个时候她却发自内心的向不知何处的神明祈祷,祈祷自己不会看到老人的尸体。她一边祈祷,一边跨过附近的焦灰,无视了灼热的火焰,直接踢开了已经快要烧成焦炭的门。
奥尔列德威奇·谢尔德烧成焦黑的尸体就倒在那里。
——————
老人死了。一个在奥夫娜心中绝对强大的存在死了。
祈祷神明没有任何用处,神明并不存在。奥夫娜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老人烧焦的尸体很快被赶过来的人员收走了,他们要确定这个是老人本人的尸体,也要用这个作为证据证明老人已经死亡。
然后两队谢尔德家族的人来了,一队是喜爱老人的,一队是讨厌老人的,这两队人到达之后就开始争吵,相互指责是对方下的手。接着有治安官过来了,这个当地的治安官流着冷汗象征性的询问周围看起来地位比较低的成员事情经过,但看样子就是走个流程。
现场乱哄哄的,有的人开始进入房屋拉扯尚且年幼的奥夫娜,有的人走进来帮助治安人员搜集线索,顺便把一些线索踩碎,有的人又开始指责是不是奥夫娜干的事情。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单纯的因为老人的逝去而愤怒。
奥夫娜能够听见一些人小声谈论老人死掉之后该怎么整理那些人脉关系,还有人说老人死了该怎么利用剩下的人脉资源。
反正真是糟糕透了,那一天奥夫娜觉得自己的人生开始朝自己无法看清楚的地方发展。唯一能够让自己安心的地方也没了。
奥夫娜看着这回忆,感觉真是糟糕透了。这些本来就是不该拿出来回忆的东西,为什么这个时候自己却在这里梦见了。是因为奥夫娜的想法吗?奥夫娜觉得眼前一花,回想起了和老人在一起的一些谈话。
有个时候,奥夫娜询问老人怎么变得如此强大,老人支支吾吾的说是因为谢尔德家族的力量。可是奥夫娜很清楚,所谓谢尔德家族的力量就是睡眠的时候修复能力增强,以及天生的好眼力。
老人又接着说,谢尔德家族原本是一个崇尚骑士精神的家族,但是到了现在,崇尚那些精神力量的人越来越少,遵循骑士精神的人也越来越少,这导致了谢尔德家族的实力削弱。
年幼的奥夫娜没有听懂什么意思,但她还是听话的记了下来。
健硕的老人又说自己一直遵循自己的原则,不忘记自己内心深处的原则,然后又说现在的谢尔德家族有太多的人盲目追求力量和财富,早就忘记了当年的精神。而丧失了高贵精神的骑士,就算是再怎么锻炼自己,也没办法完全发挥出来。
年幼的奥夫娜歪着头表示没有明白。
但是现在经历着这么多的奥夫娜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
这段时间以来,奥夫娜就像是一个无意识的野兽一样徘徊在雾樱市,没有任何前进的目标,没有什么值得堵上名誉的目标,她就像是披着一个名为奥夫娜·谢尔德的人的皮肤一样活着,没有迫切的希望完成的目的。
所以才说我没有高贵的精神吗?
可是我的目的到底是——「奥夫娜——!!!!」
响彻整个梦境的吼叫让奥夫娜停止了思考。那个吼叫直接让梦境开始崩碎,奥夫娜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也越来越清晰,虽然眼睛忍不住想闭上,但是头脑却越发清明。
她感觉到了身上的冰凉和寒冷的风;她感受到了来着前方不自然的骇人冰冷气息;她觉得自己的手脚都归自己所有。
紧接着她睁开了眼睛,看见一个留着奇怪发型的青年人冲自己痛苦吼叫。那个扭曲的脸让刚醒来的奥夫娜吓了一跳。
紧接着她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冲过来,她来不及细想,甚至连被吼的轰轰作响的脑袋都没有管,直接闪避到了一边。一道锐利的冰刃从旁边划过,直接切中了那个发型奇怪的青年人的胳膊。
「舞将?!」
——————
风语者情报:
奥尔列德威奇·谢尔德,谢尔德家族的前任族长,就算是在现任族长上任之后,他仍然拥有极大的影响力。他的生死之交的朋友非常多,能够动用的人脉也足够在一瞬间推倒现任的族长。
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他愿意,他就是谢尔德家族的太上皇了。
只是这个可以成为太上皇的老人在经历了选举之后,没有任何动作,一声不吭的来到了位于谢尔德领地边境的一个比较贫瘠的土地,开始了简单的种植抗寒作物的生活。
曾经有人目击和人员奥夫娜·谢尔德进行数次接触,但是并没有人听到挺清楚过他们具体说了一些什么,或者听到了确实一些无关紧要的日常谈话和长辈对后辈的教诲。
(关于奥夫娜·谢尔德的记录在后文)
奥尔列德威奇·谢尔德后来死于一场火灾,经过检验已经确认死亡。地点在他住着的那个小木屋内。
只是很奇怪的是,为什么实力那么强大的人会死于火灾,这个火灾还有很多迷点。我方派遣的观察人员观察到了许多隐藏的血迹和一点点生物碎屑,初步推测是谢尔德家族人员的生物碎屑。
关于谢尔德家族,所了解的情况是,一方为希望通过近亲结合达到血统的更高纯度,极度排斥异族通婚,以后简称血统派;一方为希望通过联姻达到联合更多力量的效果,并且不排斥异族通婚,以后统称为新兴派。
奥尔列德威奇·谢尔德偏向于新兴派,而现任的族长则是血统派倾向。
关于奥夫娜·谢尔德。这个女孩是谢尔德家族的男子和一个被狼人伤过的女子结合产生的,谢尔德家族的人认为奥夫娜是异族通婚的产物,且那名被狼人伤过的女子也的确有狼人的特征。
在原族长去世后不久,新兴派和血统派开始了争吵,奥夫娜·谢尔德在各个地方辗转,系统性的学习狙击技术和各种战斗本领,展露出作为一个谢尔德家族的人应有的素质,但是没有一点狼人的特征出现。
几年之后,新兴派式微,血统派对奥夫娜进行除名。现阶段奥夫娜在工作于某个杀手组织,从事暗杀业务,只是不知为何她接的任务目标通常是手上有血案的暴徒。
有线人称近几日谢尔德家族有人员往雾樱市方向移动,并和曾经击伤奥夫娜·谢尔德的,名为斯卡的杀手有过接触,原因不明。
名为斯卡的杀手为何要攻击奥夫娜·谢尔德原因未明。
跟斯卡搭档的狙击手同日晚上攻击晓雪家的晓雪夜寒子,遭到其追杀,攻击原因未明。
风语者。
21 厮杀的猎人和猎物
那是,深入骨髓的痛苦。明明我身上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是我却感觉到让人休克的痛苦。我感觉喊完的下一刻我就要晕厥了。但是庆幸的是,下一刻谢尔德班长苏醒了。
她躲开了锐利的冰刃,但是在她旁边的我就遭,那个冰刃直接切中了我的胳膊,只是这个痛苦比起别的地方几乎算不了什么。
「舞将?!」
好像我的受伤让一只冷静面瘫的谢尔德班长吓到了。我该不该为此而感到骄傲和自豪啊,我居然让一个三无的人露出这样的表情。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关心我的伤势,而是关心那个怪异的法师啊!谢尔德班长!
好在谢尔德班长是经历过许多战斗的人,虽然作为一名狙击手她没有特别强大的力量,但是作战技巧却是十足十的。
「额额啊啊啊!!」
该死的!这股疼痛!居然对我的小兄弟下黑手!这个混账!这个混账啊!!难道说劳资要因为这家伙的术式而不举了吗?!不要啊!
「去死吧谢尔德!!」
那个法师一边对我进行法术压制一边操纵着冰刃划向谢尔德班长。没有任何武器的谢尔德班长果断后退,然后从我的背包里面抽出一把双刀。
「喝!」
谢尔德有点不灵活的操纵着双刀抵挡住了一把冰刃,紧接着回旋着刀切向法师的脖颈,法师的脖颈上立刻立起一个厚实的冰层挡住了刀刃,并在上面染上了坚冰。
谢尔德猛然拉回刀,趁冰块还没有完全冻结的时候在旁边的树上敲碎了冰块,可是只是这一点功夫,那个强壮的法师已经在拳头上附魔,看上面暗淡的蓝光,应该是冰系的附魔。
我祈祷这个法师的体术很差劲,但是实际上这个法师的体术非常好。附了魔的拳头让法师拥有了强大的近战攻击能力,反观是谢尔德却是一点也不能触碰那个光芒。
法师的拳术非常扎实,他利用强壮的肌肉不断打出勾拳和刺拳,谢尔德班长却没有任何反击,只是一味地后退。
不,如果是平日里的谢尔德的话,这个时候应该早就反击了吧。我见过谢尔德班长揍那些流氓时候的样子,动作比现在这个样子还要精妙。
难道是可以示弱?不可能,现在主犯都到面前了,没有示弱的理由。那么——
我艰难的看了眼谢尔德班长,发现她的动作异常僵硬,虽然很迅速,但是没有以前那种如同豹子一样的敏捷感。难道说她的伤还没有好吗?!
可恶!我们四个人居然被一个法师给压制住了。苏贝尔因为火焰和体力严重消耗,现在能不能和那个冰傀儡分出胜负还不好说,冥雨同理,我被这个该死的咒语压制住了,谢尔德班长又是伤口尚未愈合完毕。
这个法师的计划成功了!他抓住我们疲倦的时候发动了攻击!该死的!
但是我虽然在心里干着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被这个奇怪的痛苦压制的我近乎晕厥,没有昏过去就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别说起来打架了,就连站起来都是个问题。
「唔咳!咳咳!」
谢尔德班长挡下了一个寒冰箭和冰锥,却被随之而来的某个无形的东西击中,剧烈的咳嗽起来。法师仍然念念有词的同时举起冰刀挥砍,谢尔德举刀抵抗,但是能看出来谢尔德的抵抗没有刚才那么强烈,甚至连脚都开始无法站稳。这是虚弱诅咒吗?!
这个家伙的蓝条到底有多长啊!已经连续释放这么多法术了,他难道不累吗?!
又是一击沉重的攻击,这次连双刀上也沾染了寒冰,如果不及时扔掉的话,那把双刀的坚冰迟早会沾染到手上。而在谢尔德班长扔掉双刀的时候,那个法师再一次挥动致命的拳头咋上来。
「咳咳!!」
强行驱动身体的谢尔德剧烈的咳嗽起来,用看起来无比敏捷的身手勉强躲开了附魔的拳头,但是我能看出来她的体力已经到达极限了。
那个看起来是虚弱诅咒的东西很明显削弱了谢尔德的体力。
法师再一次挥动拳头,这次谢尔德选择狼狈的向后翻滚避开,紧接着法师脚底一踩,一连串的冰刺沿着直线爆发出来,谢尔德几乎是蹭着边躲了过去,但是衣服上仍然沾染了大量冰晶。
但是在这一小会儿,可能仅仅不到两秒钟,我发现自己身上的痛楚突然消失了。可能是因为那个冰刺需要别的施法吟唱,可能是因为他需要休息一下,总之我觉得自己要干点事情。
我猛然从地上爬起来,忍着剧烈疼痛后身体的不适,在短短一秒钟内冲法师的腹部来了一记重拳。
虽然我的体术是所有人中最差劲的,但是那并不代表我的重拳没有伤害,叠加上肌肉力量和体重的重拳可是非常痛苦的!
然而我击中的手感明显不对,当我打进去的时候所击碎的是一层脆且坚固的东西,而不是肌肉和内脏。这是——
紧接着我就被饱含着寒气的拳头砸中脸颊。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把一整块冰块套到头上,我感觉自己的鼻子和脑袋都要停止运作了,但是很显然我的自愈能力还不错,刚刚被击中没一小会儿,我的意识就从天边飞了回来,勉强保住了性命。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这个法师在衣服里面安置了很多应急法术,许多近战偷袭方法对他没有任何作用。刚刚我击中的恐怕是冰块装甲吧。
「舞将!」
「我没事!」
被冰块迷糊住的双眼几乎看不见东西,受到寒气影响,我甚至感觉我左边的眼睛正在渐渐失去知觉,仍然能够看清楚东西,只是感觉很难自如的闭上左眼。我扒拉着脸上不断蔓延的冰层,在不伤到眼睛的情况清理着冰块,然而法师并不会给我们停下来修整的机会,他再一次举起了魔杖准备袭击,想必是想再一次运用那个让人疼痛的咒语。
「别想!咳咳!」
一把沾染着冰块的刀旋转着打到那柄魔杖上面,那柄魔杖从不小心松手的法师手上弹飞出去,落到附近的雪地里面。
法师很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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