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固定靶都是问题。
而这个月狐继续龇着牙,背上的肌肉突然紧绷起来,又紧接着松弛。如此几下反复后,那个插在背上的匕首被肌肉挪出了躯体。看那个匕首上面的血迹,自己估计连那个月狐的肌肉都没有穿透,对于那些月狐来说,只要没有伤到重要的脏器就没关系,肌肉伤到了没有什么大问题。
已经没有逃出的方法了。
月狐渐渐收敛自己的表情,转而变成一个扭曲的笑容。狙击手无法想象到底是怎样扭动肌肉才能够让犬科动物的脸上露出笑容。
但是可以知晓的是,这个月狐已经准备要动手了。那个爪子已经扣住了地面,尾巴绷得直直的,甚至连后肢也紧登着地面,肌肉收紧。
「我不该狙击你的啊。」
狙击手说着猛然举起了手中的手枪,大致瞄准后就扣动了扳机。没有加装消音器的手枪迸发出炸裂的声音,火花从枪口炸出,一颗子弹化作火线经过膛线校正飞出枪口,对准月狐的胸膛。
然而这个月狐身子一矮,手枪子弹就从头顶上划过,除了头皮灼热之外没有任何效果,随后月狐蹦了起来,强而有力的爪子扣住了狙击手的脖颈,划破了她的动脉和气管。
血液如同喷泉一般从颈动脉涌出,狙击手的嘴唇处慢慢出现泛着小气泡的血液。失去了氧气和血液支持的大脑陷入了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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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的耳麦里充满了无力的惨叫声和某种动物撕咬肉块的声音。斯卡没有说话,也没有把目光从奥夫娜小队身上移开。
已经来不及了。当狙击手发出惨叫的时候,他就已经放弃去解救狙击手了。那天见识过月狐实力的他知道,已经太晚了,自己赶过去的时候只能面对一堆被撕扯成碎块的尸体。
毕竟对方是曾经差点杀死自己的人,那个月狐怎么可能保持着拉过来当做俘虏审问的理智。恐怕第一个照面就已经让那个狙击手身受濒死伤了吧。
斯卡感觉到了绝望和迷茫。
这种感觉他已经很少有过了,当年出现这个时候还是在他抉择是否要学习北欧黑巫术的时候,后来他觉得没有选错,他非常满意自己学习那个黑巫术,并为当年自己的选择而感到幸运。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那个月狐会追踪到这里来,为什么会有月狐过来,我们只是要干掉那个谢尔德家族的除名者而已,跟晓雪家族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会有那个月狐过来?!可恶!为什么那个时候自己要为了图保险攻击那个月狐啊!
「不行!逃走——?可是——!」
斯卡再一次想起来前天晚上,那些谢尔德家族的人找到自己,把自己和狙击手带出老城区的时候说的话。那不仅仅是保证会给予足够自己一点也不工作还能活到死为止的金额,而且还有一个可怕的警告。
如果任务没有完成的话,他们会为了保证秘密而干掉斯卡。
仔细想想斯卡,仔细想想!想想自己身上的术式有什么可以用到现在这个处境的!那个月狐只要十分钟就可以从那里跑过来,自己该怎么才能够在十分钟之内杀掉那个奥夫娜?!强行冲出去!冒着那个雷克和两个舞将的火力杀掉奥夫娜?!
「喂,是这个狙击手的搭档吗?」
斯卡的耳麦传来了一个银铃般的声音,而那些惨叫声和奇怪的咀嚼声不知何时消失了。但即使隔着无线电耳麦,斯卡都能闻到那个拥有银铃般声音的少女嘴中的血腥味。
他毫不迟疑的摘下耳麦,扔到地上用力踩成碎块。斯卡听说过一些人能够通过耳麦里传出来的声音判断大致所处的位置,虽然斯卡没有遇到过,但是他并不想测试那个月狐有没有那种才能。
随后他做出了决定。他不想被那个月狐撕扯成碎片死在这浮屠山上,也不像被那些谢尔德家族的人秘密处决掉,他想拿着那些丰厚的赏金去度假旅游。
「我的法术没有失败过!」
无论是折磨那个政治筹码特别重要的老人,还是重创那个奥夫娜·谢尔德,亦或者是以前栽倒在自己手上的那些人,从来没有人成功逃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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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阿当兄,可能是因为我们背着人的原因,我们到现在还没有走到四分之三的路。你也知道,背负人的话速度会变得非常慢的。」
我清楚啊,所以我才没有抱怨什么的,而且该道歉的是我,毕竟我才是那个提议要带着这几个人回去的人。只是我现在只能够在心里面这么想,我已经连说话的力量都没有了。
不,倒不是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可能是因为有那个奇怪的血族在我的身上吧,说实话现在我努努力的话连跑步都做的到,但是大家都知道有个叫做精神疲倦的玩意儿,虽然我的身体还能够行走,但是我的大脑却告诉我我该休息了。
我勉强看着前面的人影,能够看见苏贝尔的火焰越来越小,能够照亮的范围越来越小,脸上已经满是汗水,而冥雨的影子已经收回到距离苏贝尔只有一米远的地方了。
都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了。这种情况下如果停下来休息,估计我们就再也站不起来了。迫切需要休息的身体会强行让我们停止活动。
我敢说,如果让我停下来的话,过不了二十分钟我就会倒头睡过去。而苏贝尔和冥雨也差不多是这种情况吧,燃烧着火焰的苏贝尔和伸展着影子的冥雨都已经快要失去力量了。而这个时候那个敌人还是没有出现——
「Poersity!」
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在我们周围响起。在声音响起的同时,我们几个疲惫不堪的身躯愣是爆发出来惊人的速度,在法术的光芒闪烁的同时闪到了一边。我顺势放下了谢尔德班长,抽出双刀警惕着四周。而那个发出咒语的人在射出一道光华之后从树丛之间蹦了出来,手上的魔杖闪耀着魔力的光彩。这个人穿着薄棉袄和雪白色的厚绒裤,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扔过来陈可儿的也是这个人。这可倒好,终于忍不住出来了吗。
「注意!这个是假的!是冰傀儡!」
就算到了这个时候,苏贝尔手上的火焰也没有熄灭。在「净魂之焰」的照射下,那个男人身上逐渐出现精致的符咒,有的符咒甚至出现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体内部。
假的?糟了!那么说那个法师的目的是——
「Aly"tory——!」
一个干枯而又刺耳的声音神经质的在我身后发出,我从来没有听过如此疯狂的声音,那个声音的主人仿佛把所有的怨恨和哀怨都凝聚到那个单词之中。
然后突然间,没有任何征兆的,我的身体爆发了剧烈的疼痛,我感觉自己的腹部像是被什么东西捅穿撕裂,腿上仿佛被带着到此的长枪穿透,而双手则充满了指甲缝被钉入铁钉,被切割机切成几段的痛楚。
「啊啊啊啊啊——!!」
那个剧烈的疼痛还在不断升级,我的手已经握不住双刀,双腿也忍不住瘫倒在了地上。剧烈的痛楚让我的神经沸腾,我能感觉到我的意识在不断地飞腾,剧烈的疼痛甚至让我的肌肉开始抽搐。
而在我的思维被痛楚所紊乱,连眼睛都要被闭上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穿着薄棉袄雪白色绒裤的强壮男子挥舞着魔杖冲了过来,他的目标是——谢尔德班长!
「——!!!」
冥雨瞬间从旁边冲了出来,脚下的影子化作锐利的刀锋从地上剥离弹起,然而这时又从繁茂的丛林之中又蹦出来一个跟那个男人长得一样的人。
那个新出现的人吼叫着什么咒语,接着寒冷的气息从他的脚下窜出,化作冰封,硬生生挡住了冥雨的去路。那是什么!冰傀儡吗?!
谢尔德!!奥夫娜!!
「奥夫娜——!!!!」
0 猎者的梦境
猎者沉睡着。她那紫罗兰色的头发伴随着寒风上下飘动,夹杂着雪花的风不断刮在她的脸上,夹杂着碎石的尘土纷飞,就算是如此,猎者都没有醒过来。
奥夫娜·谢尔德正在做一个梦。
理论上来说,谢尔德的沉睡自愈能力就是让猎者进入深度睡眠,换取极高速的恢复能力。这种情况下就算做梦也很正常。
她梦到了自己很小的时候,在西伯利亚一个神秘的肥沃土地上生活。
这根本就是一个笑话,荒凉的西伯利亚除了大片大片的针叶林和像是戈壁滩一样的土地外,就只有现代科技打造出来的适宜种植的小片土地。
但是现在,为什么自己能够看到广阔无际的田地?那个阳光明媚的天气真的是西伯利亚所能够拥有的吗?温和的风飘荡在自己周围,灿烂的阳光晃得刺眼,自己甚至能够闻到飘荡在空气中花香。
「————!」
奥夫娜无言的看着这一切。她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是一双沾满了泥土的稚嫩双手,没有老茧,没有反复受伤又愈合的伤疤,稚嫩的手上甚至连一个伤口都没有。
这不是自己的手。
作为一名狙击手,她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手,甚至和了解自己的枪一样。她记得自己的左手上一共有六个老茧,四个伤疤,右手有四个茧子,六个伤疤。更何况自己的手比这个手要大不知道多少倍。
「войти」
「?」
奥夫娜听到一个老人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转过头,发现一个白发苍苍,但身材健硕的老人提着铁锹从园地走到一个小木屋门口,笑着对她说道。
奥夫娜能够听懂那是什么意思。那是「进来」
没有等奥夫娜思考其中的含义,自己就蹦蹦跳跳的走进了那个小木屋。奥夫娜通过那个视角看到自己穿着非常凉快的碎花裙。这种碎花连衣裙是奥夫娜喜欢的风格,但她购买衣物时偏向于便于行动的裤子。
老人看起来年纪很大了,皱纹都堆积在脸上,但是动作仍然很灵活,干枯的皮肤下面是依旧充满力量的肌肉。这种老人恐怕就算是十年之后也能和小伙子掰手腕,跟年轻人赛跑,最后在温暖的夕阳下慢慢沉睡到另一个世界吧。
奥夫娜跟着走进小木屋,发现这里的一切都非常熟悉:由木头和铁钉打造成的简陋板凳,石头砌成的炉灶上面燃烧着火焰,炖在上面的水壶已经开始尖叫着冒出水汽。
这是自己在小时候曾经来过的地方。这个记忆一直存在于奥夫娜的脑海深处。虽然好久没有拿出来回忆了,但是现在看来却无比清晰。
阳光透过窗户落到地面上扬起的淡淡灰尘,门口花草枝叶上面晶莹的冰块,从壶嘴里面喷涌而出的水汽,刚蒸出来的面包上冒着热气模糊人影。
老人放好了沾着新鲜泥土的铁锹,抓起抹布提起水壶,往两个装着茶叶的陶瓷杯子里倒满了滚烫的水。茶叶遇到开水后立刻翻滚起来,透明的水也渐渐染上了茶叶的颜色。
奥夫娜还记得自己因为太急,被茶水烫的吐口水;还记得老人拿出了粗糙但是可口的葡萄干烤饼和一点点自己以前根本吃不到的水果硬糖。
可是这个老人已经——
奥夫娜没有来的及思考这些东西,梦中的她被烤饼的香味和茶水的清香所吸引,伸手抓过来就开始啃。那个水果硬糖她甚至舍不得吃,只能趁老人不注意的时候塞到了自己连衣裙口袋里。
吃的有点口渴了,她喝了一口已经温了的茶水咽了下去。很久没有吃饱的肚子第一次品尝到了饱的感觉。奥夫娜觉得那真是一个美妙的感觉,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整个人都觉得舒舒服服的。
那个老人笑眯眯的看着,也伸手喝了一口茶水。不过他好像更喜欢在劳动一天之后喝一口炽烈的伏特加驱寒来着。
用伏特加驱寒。
生活在西伯利亚那个贫瘠的地带,怎么会有喝茶水驱寒的说法。仔细想想,自己的确有来到过那个小木屋,也的确有老人给自己倒上一杯热腾腾的茶水,拿出来葡萄干烤饼和零星的水果硬糖。
但是老人怎么会喝茶呢?那个老人就像是一个在西伯利亚和草原之间到处狩猎的狼,他身体强壮,精力充沛。老人讨厌喝茶,说茶是给小姑娘喝的。而且在说完这句话后老人自己就掏出一瓶威士忌喝了一口,接着可能还会又开玩笑说奥夫娜怎么不穿这碎花连衣裙过来。
自己怎么会穿着碎花连衣裙呢?
奥夫娜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那双稚嫩的小手已经变成了布满老茧的手——那是在训练时候留下来的痕迹——而身上的衣服是保暖的厚衣服,完全遮蔽住了身材曲线,不考虑一丝一毫的美感。
屋外呢?奥夫娜看向了外面。外面哪里有一望无际的肥沃土地。这个老人所拥有的只是一小块贫瘠的土地而已。
只是这个贫瘠的土地上种植着各种抗寒的作物。种植在这里的作物就像它们的主人一样坚毅粗犷,外面已经冷的可以冻僵人了,这些植物却还在顽强的活着。
什么一望无际的沃土,统统都是梦境中的玩笑,只有喝着伏特加的强壮老爷子和他制作出来的食物才是真实存在的。
可是这个老人已经——
奥夫娜接着梦见,或者接着回忆到之后的事情。老人不喜欢说话,他虽然看到奥夫娜的时候喜欢笑,但是话非常少,奥夫娜记忆中这个老人每次跟自己在一块的时候说的话不超过二十句。他更喜欢一边听奥夫娜说话一边哈哈大笑,然后灌一口伏特加,用手抹去残留在花白胡子上的酒水,抓起一块烤饼津津有味的啃着。只有要求他说话的时候,他才会稍微哼唧一两下算是说话。
奥夫娜小时候很喜欢来这里玩。
是因为老人会对奥夫娜露出笑脸吗?还是因为奥夫娜觉得这里很安静?
恩,两者都有吧。
——————
火焰照耀着黑夜,但是要产生足以照耀着夜晚的火焰,需要足足一个屋子的木头。
被火舌舔舐的木屋发散着让人眩晕的热度。除了那些出乎人类想象的存在,没有任何人更够在这片火海中存活。奥夫娜看到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在奥夫娜心中,那个老人一直都是非常强的存在,虽然奥夫娜不断的训练,刻意磨练自己,但是当看到老人随意的搬运一块沉重的木头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个老人是无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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