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和煦,浮云逐风。
“不行!我不同意!”南萱儿被珠儿的建议激怒,她反手给了珠儿一巴掌。
珠儿摸着自己的红肿脸颊,知道自己的主子就是这个脾气,当下跪在地上。
时间从呼吸声中奔走,怒意像是墨汁一样将南萱儿的眼眸层层浸染,一股子极其扭曲的怒气在这个不大的小房间中压制着各位宫女不敢动弹,真是可怕。
这是常年被骄纵的大小姐的脾气,也不知道是怎么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后宫生存下来的。
想来是多了家里人的庇护,毕竟是那万夫难敌的权势足以令上万人都臣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珠儿过了这么久都没有听到耳边的破碎声,偷偷抬起头来,看到的是南萱儿定定地看着地板,地板上有金色的光泽,是皇室一贯的装饰用品。
画面转到几天前,南萱儿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那是一个阴天,天上是沉沉的灰色,往日白色的云彩被燃的发灰。
南萱儿当时在走廊上,和自己的父亲站在一起,缥缈烟雨落下,听到自己的父亲轻轻叹上一口气。
“女儿,现在在宫中的一切可还顺利?”老谋深算地眉眼极累地垂了下来,眼角有着和细密的皱纹,
“不顺利。”她转过头去,还记的当时是这么回答的。
南萱儿的父亲,第一贵族的南家掌权人站在走廊上,独属于上位者的气质在他的身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在听到南萱儿的话后眉头狠狠一皱,被南萱儿不如人意的回答惊到。
“怎么会不顺利。”那个男人用手指头点点南萱儿的额头,语气却是很严厉,“连这点心机都没有,你还怎么做龙尧的女人,我们南家就等着你光宗耀祖了!”
实在是很生气,明明已经为南萱儿铺了那么多的路,但是龙尧还是 不能喜欢上南萱儿,这是南萱儿的问题。
“我希望你的动作快一点。”那个男人继续说道,“我们南家不能没有一个在后宫中有一席之地的妃子为南家做事情,现在南萱儿你就是那个妃子,你要尽力讨到皇上的喜欢,只有这样,我们南家才能繁荣下去。”
“是的,父亲。”南萱儿的压力更待大,却也只能点点头将这件事情应下。
其实怎么可能呢?龙尧本来就不喜欢南萱儿,不管是为了利益的南家还是为了爱情的南萱儿,都没有办法能让一个心中有着其他人的龙尧回心转意。
“我们南家现在还需要更多的势力,才能发扬光大耀祖扬宗。”南萱儿的父亲如是说道。
南萱儿沉默半响,感受到一旁珠儿的目光,眼中的怒气就像是星火燎原一般蔓延开来。
没有丝毫办法的珠儿将头迅速低下,南萱儿却没有像是以前对待其它佣人一样对待珠儿。
“你说的对。”南萱儿的声音响起,“假扮就假扮吧,只要最后结果是我和他在一起就可以了。”
珠儿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终于按照南家当家的吩咐让小姐专心致志不顾一切的去争宠了。
“可以起来了。”南萱儿这么说着,一个人向着自己的个人浴池走去,是一个玉做成的大浴池,白皙莹润的光泽,隐隐反光。
珠儿跟在身后,脸上是一个红肿的巴掌印记。
浴池的使用者没有看到似的脱下衣服,挥挥手让珠儿退下,四周的其它宫女一一跟着南萱儿走进浴池,在宽广的浴池里为南萱儿沐浴更衣。
珠儿得到了南萱儿的许可 ,也一步步悄悄退出浴池,朝着南萱儿刚刚待的那个地方走去。
看到屋子里面还是一片狼藉,她吹胡子瞪眼。
“怎么回事啊?娘娘不在一个个就不打扫了是吧,不要忘记之前的教训。”声音尖厉。
宫女们平时被南萱儿和珠儿欺负惯了,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去惹怒南萱儿也就没有说话,一个个在这寂静的房间里面认真地开始打扫起来。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这边房间被收拾干净,珠儿的脸被上好要,刚才出去教育随从的两个宫女也会来了。
不知道什么鸟突兀地叫了一声,尔后似一场浓雾渐渐消散,露出南萱儿精心准备的一张脸来。
眉眼都用各种眉笔,胭脂,从眼角开始细细勾勒绘画,在脸上打上白色的胭脂水封,眉眼中也用了特殊的手法将眼睛绘画得就像是林小苗的那张精致脸颊一样,眼睛仿佛流光溢彩,这是林小苗浑身上下最好看的地方。
就连衣服也是林小苗平日里穿的宫女的衣服,粉色的绸缎上绣上了精致的花朵。
极细的一声邓华爆裂后,终于看得清楚那双眉眼中的深沉,只恨那眉不似那般细长如新月,眼不似那般清冷如寒泉。
周围的宫女惊得手中的扫帚不小心摔落在地,迅速低下头来,战战兢兢得不敢抬头去看。
“不过就是娘娘的乐趣,偶然穿一下,你们知道的,如果传出去的话。”珠儿的眼神扫过在场的南萱儿宫中的人威胁道。
这些可怜的宫女怎么会将这件事情乱说出去呢?她们齐刷刷将头低下去。
“听到了没有,如果你们将本宫穿了宫女服装这件事情传了出去,让本宫没有面子,那么你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南萱儿把玩着手中的珠宝,这般说完就带着自己的心腹们出了自己的住处,一行人浩浩荡荡向着龙尧的寝宫而去。
此时的龙尧早就喝醉了,他对林小苗的死竟然反应如此大,这让一心喜欢着龙尧的南萱儿的眼睛都酸涩起来。
一想到待会自己就可以和龙尧合二为一,心中的期待有战胜了这种酸涩。
不知何处飘来的梨花花瓣落了一地,素色布鞋上绣着淡雅的花枝一步步踏过重重花瓣,顺着鞋子往上看,迷迷糊糊间看到的是林小苗的一张清冷的脸。
龙尧控制不住内心的欣喜一步步向着南萱儿走了过来。
“林小苗,你知道吗?我以为你真的死了。”
“我很难受,”
南萱儿哪里受过这种替身的气,也不管别的,当即转身而去,只留下龙尧一个人,孤寂悲凉地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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