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从解决掉水军头子后直接从安杏的账户入手,一点点往后挖信息。
偶尔遇到些阻碍,还需要多花些时间攻破防御网。
她在计算机方面的天赋确实不高,几次都要靠以前同事的黑洞程序过关。
不过能和苏浅成为同事的人又怎么会是普通人。
几个黑洞程序碾压许多黑客所掌握的技术。
所以纵然一路磕磕绊绊,苏浅还是挖到所有想到的消息,甚至还富余出许多她原本压根不想要的资料。
将那个安杏的事迹一页页看下去,她的脸色逐渐不对劲。
最终在看到‘闫律深’以及他被封存的几张照片时瞳孔蓦然一颤。
闫律深,律深,聿罙?
也就是说,聿罙就是坤扉集团的总裁,是她这次合作的对象……
一系列证据摆在眼前,苏浅霎时思绪纷杂,对聿罙的那些好感恍然淡化了近半。
脑海中深埋的记忆凶猛钻出。
她曾经说过,她在父母去世后继承了一大笔财产,从不曾缺衣短食过。
这对很多人来说是难以追求的生活,但对她一个只有钱没有势的孤儿来说却是怀璧其罪。
她不愿回想自己被那些人追击了多久,又经历了多少事才加入国际实验中心,摆脱逃亡生活。
进入国际实验中心后,她个人带来的价值远比外界那些追击者更庞大。
所以她保住了自己,并且强行让自己遗忘掉那些过去,像不曾经历过一般。
那些追击者每一个都出自社会顶层,坐拥无数财富。
他们究竟是为她手上的财富展开追击,还是消遣玩乐,她不知道。
但自那以后她不再和任何一个出身世家的人接触。
实验中无意挨到某些来自世家的博士,她身上也会立马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形成生理性厌恶。
这也是她宁愿和一群‘疯子’共享实验室的原因,至少他们都不是世家的人。
这种生理性的排斥情况实际在她死前已经好了许多,但依旧心理上还是不愿接近。
闫律深的身份与上一世那些追击者太相似,她银牙微紧,这一刻想立即关掉闫律深的资料页面。
可是与他相处的回忆又不断在脑海中闪动。
她不愿相信那个会因为她的撩拨而可爱失声的聿罙,与那些追击者是同样的人。
鸦羽似的长睫扑簌颤动,苏浅压着泛到喉间的恶心感打开闫律深封存的所有资料。
强迫自己一目十行看下来,苏浅心底的不适感淡了两分。
闫律深的成长,简直干净规矩到令人诧异。
在帝国学院就读期间,他连CLUB都没去过,仅有参加过的酒会竟然还是毕业典礼?
从不滥用财势,克己守礼,成绩优异,每年绩点排专业内历史第一,课外不是健身就是练搏击。
活的简直像个,机器人?
这个世界的科技已经发达到研究出可成长形仿生机器人了吗?
荒谬的想法刚蹦出,苏浅就把自己逗笑了。
深思之下,她用某个程序往闫家的发家史深处挖了挖。
瞳眸敛紧,整个闫家竟然从未有人做过什么大是大非的恶事。
甚至在上个世纪华国最动荡的时期,闫家祖先都拼着性命不站队。
更利用手中财权庇护了不少无辜受牵涉的人。
苏浅眼中闪过细碎的流光,将闫律深的资料重新调出,纤而清透的手指划过照片上男人的颈侧。
“闫家好像和那些人不太一样,我……该不该信你一次呢?”
苏浅轻声低喃,嗓音恍然间有些沙哑。
但事实上当她出现这个想法的时候,她心底就有了答案。
苏浅没有停止,既然开始了她就把闫律深相关的所有资料一次性看完。
当看到某处时,她心底一沉,语气中带了半分气性,
“好样的,原来在那么早的时候就调查过我了。”
她回想自己那段时间的费心伪装,狠狠闭了闭眼。
她竟然在一个已经知道一切的人面前演戏,社死了。
天知道闫律深当时听她说那些话,是不是憋着偷笑!
气恼中苏浅生出几分羞怒,连自己挖资料是为了‘报答’那位安杏的事都忘了。
正在此时,会议室大门忽然被敲响,外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老师,苏浅是在这吗?”
许湾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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