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开题她还把结构框架和摘要定下了。

化成虚影的指尖点动，苏浅沉入论文撰述中。

不知不觉天色暗沉，五班的节能灯被从食堂回来的同学按开。

周围空荡的座位逐渐坐满。

苏浅手边的一袋面包消耗完，第一篇论文框架也陈列清晰。

苏浅不远处围拢着几个脸色惊疑的同学。

“你听说今天杨开明老师课上的事了吧？”

有位同学表情困惑，好像对外界消息了解不多：“什么事？”

“就是苏浅和杨老师在课上写了几黑板奇怪公式的事啊！”

“什么奇怪公式！那是傅里叶系数领域的推导公式！

有人在杨开明老师擦掉公式前拍了一点公式给北市的学长看，人家隐晦的说很厉害！”

“哈？苏浅写的东西这么牛逼！？”

这还是那个稳坐年级倒数的学渣吗？

苏浅今天稀奇神秘的操作，引得五中内小范围传起流言。

晚自习铃声敲响，所有学生老实落座，各个带晚自习的老师进入班级。

连着一沓各科试卷发放下去，各班鼓噪的青春气息被压制。

高三区域大楼响起试卷翻阅的悉索声及笔尖摩擦纸张的莎声。

各位老师盯了会儿班级秩序，就集中到栏外休息区喝茶。

说是喝茶，实际老师们还是科组间挨着，讨论今年高考试题预测和学生们的成绩情况。

周雪抿了口手上的茶，单手翻阅着高三年段二模成绩排名表。

手上哗啦哗啦翻了半天，终于在引起身边老师奇怪视线的时候找到了自己想找名字。

苏浅，年级排名倒数第二，二模英语分数‘0’？？

就这倒数第二的排名，也还是占了姓名首字母的光。

坐在周雪身边半头花白的英语组老组长看她呆愣走神，往成绩表上瞟了一眼。

成绩表最后一页，这有什么好研究的？

二模早过了，距离三模没几天，现在想捞哪个差生的成绩也不太可能捞得起来。

“周雪老师，你在看什么？”

周雪一回神，看到教科组长视线落在她手上的成绩表上。

她犹豫了两秒，还是问出口：“赵老师，这个叫苏浅的学生英语成绩一直这么差吗？”

赵兰芳看了一眼苏浅名字后面那一溜的零蛋。

唯独数学那栏标了个5分。

估计是答题卡掉地上被踩了一脚，机器破天荒扫到一个答案。

“苏浅……全科一直考零分的那个？”

能一直拿零分，高三年段也没几个人，赵兰芳对她还真有两分印象。

周雪难以置信，“她一直考零分！？”

她放下排名表，拿出苏浅今天写完的四份模拟卷给赵兰芳。

“赵老师你看看她今天做的模拟卷，这试卷可全是我自己出的题，标准答案我都还没整理出来，她不可能是抄的。”

周雪举止有些古怪，但赵兰芳还没当回事，单手接过试卷，偷闲还喝了一口热茶。

可一题题看下去，她的神情逐渐认真，表情和今天课上的周雪一模一样。

她浏览过苏浅几篇英语作文。

“这作文写的不错，陈述流畅，语句优美，甚至很多词汇都超出了高考知识校考范畴。”

周雪一副‘是吧！’的模样。

她今天在课上也这反应，所以才有了来查阅苏浅以往成绩的举动。

苏浅的这个情况太特殊，她们议论的声音逐渐引起其他老师的注意。

没多会儿，不止英语组的老师，其他科的老师也汇拢过来。

二十几位老师传览起苏浅那几份英语模拟卷。

五中的老师随便抽出一位都是最低研究生毕业，各科教学都能堪任。

自然能瞧出苏浅这份模拟卷的答题质量。

“嘿，Census Bureau（人口普查局），layer tinting（分层设色法），这都是英专词汇吧？看来我们几位老师要批改这试卷还得有点真本事，哈哈！”

一位老师指着手上的英语作文说笑，神色却很欣赏。

讨论声渐渐纷杂，苏浅身上的变化也越传越开。

唯独一位老师坐在角落，手指快速敲击着键盘，状态和教室里的苏浅如出一辙。

杨开明耷拉着眼皮瞥他们，嘴边浮出不屑，嗓音不高不低道：“我学生，你们都离她远点！”

摆明警告威胁的语气让听到他话的老师们俱都一愣。

这学生不就英语成绩出挑些吗？

怎么杨开明都抢上了？

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