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厉悠名眼底的认真，心脏一下子紧缩起来，江慧抿唇用力地点头。

心底的一块石头瞬间落地，厉悠名伸手捂住悦悦的眼睛，薄唇落在她的唇角。

一股陌生又熟悉的烟草味混着古龙水的香味冲进鼻腔，江慧的眼眶再次酸涩起来，她抬手按了按鼻子，低声祈求，“悠名，快点出来吧，以前的恩怨都两清了，以后，你陪着我和孩子们，我们一家人一起生活，好不好？”

厉悠名神情微顿。

悦悦抱着他的脖子，小小声地在他的耳边说着，“爸爸，悦悦不怕苦，悦悦想和爸爸在一起！”

宝宝坐在婴儿车里，朝他张着小手，“咯咯”的笑着，他伸手去抱，却怎么也抱不到，终于，宝宝不耐烦了，急得大哭起来。

他一下子坐起来，才发现，那只是一场梦。

可现在，江慧对他说，“……两清了，以后，你陪着我和孩子们，我们一家人一起生活，好不好？”

厉悠名几乎忍不住就要答应了。

可是，他不能！

俊朗的眉眼间闪过一抹坚持，厉悠名摇了摇头，“不，慧慧，你不明白，只有坐够，我才能赎罪。”

修长的大手抓着她的小手一起放在胸口，用力地按下去，他定定地看着她，“这里，才不会痛。江慧，我想下半辈子和你，和孩子们一起过幸福的日子，我不想一生内疚，背负着枷锁和你在一起，慧慧，那样的日子不会幸福的，也不是我想给你的幸福。”

他的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伤感，那情绪快的几乎令她反应不及。

她明白他在想什么了，可就是这样，心更疼了。

厉悠名，你个笨蛋！

她想狠狠地骂他，可她骂不出口。最后，她只能别开双眼，哽咽着道，“好！”

良久，室内只余下一阵寂静。

“悦悦，过来。”

江慧对着悦悦招了招手。

厉悠名将她放到地上，揉了揉她的羊角辫，声音温柔，“去吧。”

江慧蹲下身子，仔细地整理了一下孩子并不凌乱的裙摆，“悦悦，替你和弟弟给爸爸磕个头。”

“不……”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江慧打断，“让她磕个头吧，以后那么长时间，孩子都看不到你！”

悦悦点了点脑袋，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对着厉悠名磕了一个头。

“咚”地一声。

并不重的声音，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厉悠名的心上。

他急忙向前一把抱住孩子，仔细地检查着孩子膝盖和额头，心疼地问她，“疼不疼？”

江慧眼神平静，伸手拉住悦悦的小手，轻声说，“悦悦，跟爸爸说再见。”

悦悦虽然只是一个小孩子，却敏感地感受到江慧的情绪，她乖乖地朝着厉悠名挥了挥小手，甜甜地笑道，“爸爸，再见。”

厉悠名的眼底闪过一抹湿意，伸手捧着悦悦的小脸用力亲了亲，“悦悦，照顾好自己和弟弟。”

说着，他抬头凝视着江慧，“慧慧，照顾自己和孩子们，等我回来！”

江慧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笑着对他说，“悠名，保重！”

说完，她一手牵着悦悦，一手推着婴儿车，头也不回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