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超市门口拍的画面稍显模糊,但也可以清楚地看到轮椅上的男人和老太太争执的全过程,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当时坐在轮椅上的那个人更像季墨寒。
看了几遍之后,她又点开了在警察局门口拍下的视频,发现站在台阶上接受采访的那个季正北有些奇怪,凛冽的眉宇、紧抿的嘴唇看起来都是那样的眼熟。
刚开始,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因此反反复复将这两个视频看了好几遍,甚至做了详细的对比。
然而,随着观看次数的增多,女人心中的疑惑渐深。
关掉视频文件后,她漂亮的眉毛蹙了蹙,自言自语道:“季正北和季墨寒怎么越看越像同一个人了?”
季家老宅餐厅里。
坐在餐桌主位的季老爷子扫视全场,发现季正北又没出现,眉毛微微拧了一下,问道:“谁知道正北干嘛去了?”
“他刚才打过电话,说公司有事要应酬,所以晚上不能跟大家一起吃饭。”
婉容说这话的时候,眉梢眼角处有些许不悦在堆砌,这段时间很难在家里见到这个儿子,更别提一起吃晚饭了,因此心里多少有点儿不痛快。
季老爷子垂下眼睑,沉默了几秒,然后抬眸看向坐在轮椅中的男人,沉声问:“墨寒,今天这件事,到底是谁出的主意?”
正在埋头吃饭的江慕婉听到这个问题,即刻放下手中的筷子,脑中不断闪现白天看过的两个视频。
在视频里,季正北说得头头是道,看起来像是他一手策划的,可是直觉告诉她,那个浪荡的公子哥不会有何作为。
于是,她侧眸凝视着身边的男人,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
季墨寒的神色淡漠,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应道:“是我出的主意。”
听到他的回答,季斯承骄傲地扬了扬眉,隐藏的意思是“我猜的果然没错”。
婉容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拿起筷子夹了块儿肉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似乎对他接下来说的话丝毫不感兴趣。
得知这个主意真的是季墨寒想出来的,女人的双眼里写满了疑惑。既然从头到尾都是他的主意,他却没在超市和警察局门口当众说明情况,反而给了季正北出风头 的机会,实在是够奇怪的。
“你想查些什么?”季老爷子知道他这样做必然事出有因,便追问了一句。
闻言,季墨寒的面色一凛,蹙了蹙眉,眼角眉梢冷硬的没有一丝温度,沉声说:“因为今天是农历十五,也就是月圆之夜。想必凶手会再借我的名义去杀人,所以 我想将计就计,请正北帮忙,演一出‘引蛇出洞’的好戏。”
听到这话,季老爷子即刻会意,点了点头,感叹道:“这么一闹,恐怕凶手暂时不会有什么动作了。”
她明白爷爷话里的意思,忍不住在心里给季墨寒竖起了大拇指,他果然是个精明睿智的男人,这样做不仅有助于洗刷自己的冤屈,还能阻止凶手进一步的行动,绝 对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想到这里,女人脸上的笑容蓦地漾开,顺嘴说了一句:“墨寒,你可真机智。”
季墨寒侧过身,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那你有没有因此而喜欢我一点?”
“没有。”她急不可耐地否认,有些羞赧的转开了脸。
有时候嘴硬或许可以减少一定程度的尴尬和难堪,可是这种话却令男人感到心中不快,浓浓的剑眉不由蹙起,弯起的唇角,也渐渐的抿成了一条直线。
长辈们并未察觉夫妻俩神色异常,吃饭的同时,都在琢磨着季墨寒刚才说过的话。
“这回多亏了墨寒想出这个好主意,最后才能有惊无险。”季墨辞的母亲陈自莉勾了勾唇角,对兄弟二人此举颇为赞赏,“也多亏了正北帮忙。看到你们兄弟俩能 这么团结,可真好啊。”
这话令婉容感到异常顺耳,谁都喜欢别人夸赞自己的儿子。出于礼尚往来,她也颇为捧场地说:“墨辞现在也挺优秀的。”
提到季墨辞,陈自莉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墨辞那小子老不务正业,这次出国这么久还没回来。”
言毕,江慕婉顿时明白为何这段时间总是联系不到季墨辞,原来他出国去了,果然是公子哥的作风,一言不合就出走,这种生活可真潇洒。
正在此时,从餐厅外面传来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我回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季墨辞拉着行李箱,缓步走到餐厅门口。
他的头发稍显凌乱,俊朗的五官浮上几丝疲惫,眼下是一片青黛之色,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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