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墨琛浑身僵硬,血液像是被凝滞,亲口听着他最爱的人说让他放手,让他放过她。
多么清淡又多么残忍的一句话,如果真的这么容易放下,他又怎么会苦苦思念了这么多年的。
越墨琛只觉得心底带着麻木的疼痛。
眼底赤红,嘶哑着嗓子,带着几分疯狂,身子下了床,身子高大的站在她面前,随后毫无防备的将她按在怀里,声音破碎的道:“星晚,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失去你,我也不想让你痛苦……可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星晚……”
男人身上的熟悉味道靠近,沈星晚几乎控制不住心底几乎要崩溃的情绪,将自己的手指死死按着,身子挣扎了几分,却是很快被男人越发用力的手臂困住。
“越墨琛,我们真的算了吧……我累了……”沈星晚声音很轻的传到越墨琛的耳中。
越墨琛身子僵硬几瞬,心底的暴戾和情绪翻涌,手臂松了松,深邃的眼眸对上沈星晚过分平静的眼底,一字一句道:“星晚,从头到尾,都是你不放过我,你占据着我的心,我所有的爱恨都给你,爱你已经成为骨髓和习惯,你让我怎么割舍?星晚,你永远都是我的妻,也只会冠上我的姓氏,这辈子,都休想离开我……”
越墨琛的话直白又霸道,仿佛一瞬间撕破所有的伪装,这样霸道又毫不讲理的他才是原本又真实的他。
沈星晚嘴唇颤抖,听着他的话,胸膛起伏不定,忍耐着情绪:“越墨琛,你混蛋……”
明明早就毫无干系,为什么非要纠缠不休,让她在这样的两难中心如刀割,为什么非要让她这般痛苦和纠结?
沈星晚眼尾的红痕越发明显,也终于知道,这人纵使在她面前收敛着脾气和骄傲,可是说到底,他还是那个江城人人景仰的越氏掌权人,只不过对她太过包容,让她一时间忘了这些。沈星晚想到这些,脸色苍白,眼尾的泪珠落下,惨然一笑:“对啊,我怎么忘了,你可是越氏的掌权人, 整个江城都是在你的手中……”
“你最了解我,越墨琛,如果我想,没人能够留的下我,何必将对彼此的最后几分好感都磨灭,何必到最后,逼得我鱼死网破?”沈星晚眼底冷静,绝美的脸上泛着几分泪,却又是倔强的擦拭,不让他看出自己的脆弱。
越墨琛心底发疼,继续开口,带着诱哄道:“星晚,不闹了好不好?你要的我都给你,只要你不离开我,我都答应,好不好?”
“你做梦……”沈星晚用尽力气说着话,脸色泛白,身子发颤。
越墨琛好不容易收回的理智再次因为她的话濒临失控,刚想开口,却又是惊骇的看着她身子摇晃,无力的往旁边倒下。
“星晚!”越墨琛眼底惊骇,显然是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丝毫停滞,急忙将人揽住,对着门外嘶吼道:“都给我进来,都是死的是不是?……”
接着一阵兵荒马乱的嘈杂声响,伴随着越墨琛的怒吼,一路跌撞进来。
距离这里的遥远之处,同样也是不安宁。
邢温瑜脸上的焦急和期盼叠加,感受着掌心里的细微动作,冷毅的眼底带着明显的激动和喜悦。
“阿岚,你醒了吗?是我……阿岚……”邢温瑜声音里带着足够的温柔和细致,像是诉说着这些年的思念和痛苦,一声声的呼唤道。
床上的人手指动作越发明显,像是费力的挣扎,又像是即将从沉睡中苏醒。
季岚仿佛做着梦,梦里都是黑暗,却是充满了沈星晚和沈星言的哭喊声,一声声让她心碎又无力。
“晚晚……阿言……”
“别怕,妈妈在呢,妈妈在呢……”
季岚不停的往前走,努力的寻找着那份光明,身子越走越累,眼前的景象也是逐渐模糊,迷蒙一片。
随后邢温瑜便看到床上的人眼皮动了动,随后费力的一点一点睁开。
季岚有些不适应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般,眼底落着迷蒙,随后便是迷糊的听着旁边有人不停的含着她。
“阿岚……阿岚……”
是在喊她吗?为什么这个声音这么熟悉?
邢温瑜身子靠近,将她的手掌紧紧握住,带着缠倦和不舍,声音有着几分嘶哑却是难掩兴奋道:“阿岚,你醒了?”
季岚刚刚转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眼底带着几分呆滞,挣扎着开口,声音却是沙哑的不像话:“ 我……”
“阿岚,你刚醒,先喝点水,不要着急,你昏迷了十几年,后面慢慢恢复就好了……阿岚,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要担心……”邢温瑜一边体贴的倒着水,用着吸管放在她的唇边,一边开口道。
季岚心底带着无数个疑问。
昏迷了十几年?
他,怎么这么熟悉?
却抵挡不住喉咙的干渴,就着他的手喝着水。
邢温瑜丝毫不觉得麻烦,细致又体贴的给她擦拭着唇角,眼前的人是他痴心等了十几年才回来的人,怎么都要用心守护。
喝了水,季岚有些昏沉的头脑逐渐恢复,看着眼前的人,目光也不像一开始那般迷茫和疑惑,而是逐渐带着冷漠和恨意。
“阿岚,你还想吃点什么吗?我让人给你做……对了,你以前最喜欢吃红豆糕,我这就派人去给你做……”邢温瑜没有注意着她的眼神变化,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无法自拔,絮絮叨叨的开口道。
“不用了,晚晚和阿言呢?他们是不是已经出事了?”季岚回想起出事前的那些画面,他一脸冰冷策划一切,只是为了夺走两个孩子的性命,回想起来让她既心痛又带着恨意。
“阿岚,我……”邢温瑜脸色微僵,想要开口解释却又发现无力辩驳,看着面前的人眼眸清冷,带着恨意和诘问,让他一时间无所适从。
“够了,我不想听,我不管你当初是为了什么,非要对我们母子三人下手,你的心怎么这么狠?他们也不过是无辜的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季岚回想着当初,心底痛如刀割,对着邢温瑜声声诘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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