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晚身姿慵懒,姿态良好,一边接着男人递过来的毛毯,盖在腿上,看着台上白雨珊几乎都要绷不住的表情,心底一阵舒爽,这么长时间,虽然每次和白雨珊争斗都是处在上风,但是还从来没有见过她脸色变化的这么厉害的。
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这人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早就知道如何处理。
身后的白天峰和宁舒面色也是不太好看,碍于越墨琛的身份,终究是没有说话。
如今越氏和霍氏几乎连为一家,加上季家暗中帮衬,更别说还有越墨琛这个大佛坐镇,就算是他们白家现在和陆家联姻也不敢随意得罪。
陆军倒是没有多少变化,原本和白家联姻心底就是带着几分的不满意,越墨琛的出现反而让他心思舒畅不少,只是看着沈星晚和越墨琛在一起,心底多多多少少都是带着几分遗憾。
陆域自从沈星晚出现后眼睛就没有移开过,看着她一脸温柔的依靠在越墨琛身旁,面上黯然,手指紧握,嘴唇上带着苦涩,神色不免带着几分怔愣。
白天峰暗中给司仪使着眼色,这要是再不控制场面,这场婚礼,恐怕真的成为闹剧了。
外面还有那么多媒体记者等着,下面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怎么说,这场婚礼必须完成。
司仪接到眼神,立马会意,连忙开口道:“刚刚出现了一点小插曲,大家不要介意,我们马上到了最为激动人心的时刻,请神父宣读结婚誓言。”
“陆域先生,请问您是否愿意娶你身旁的美丽小姐为妻,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健康或是疾病、困难或是幸福,永远不离不弃,一生一世永远爱护她?”神父脸上庄严肃穆,对着面前的人道。
陆域对上白雨珊的眼底,满眼的纠结和痛苦,眼角看着台下神色温柔的靠在别的男人怀里,心底陡然冰凉。
闭着眼,想起从前的过往,神色挣扎痛苦。
白雨珊捏着手指,眼底含着紧张,都到了这个时候,陆域,你还想反悔不成?
“请问陆先生,您是否原因娶你身旁的美丽女子为妻?”神父脸上带和耐心,又认真的问了一遍。
地下众人都是等着陆域的回答,眼底含着意味不明。
陆域睁开眼,看着白雨珊,眼底没有丝毫动情,带着深深的疲倦和痛苦,最终还是点点头:“我愿意。”
这话一出,白雨珊明显是松了口气,随后听着神父一模一样的问话,丝毫没有犹豫的点头:“我愿意。”
陆域,无论你不是真心想要娶我,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辈子,我都是你陆家的人,陆氏少夫人的位置,我是坐定了。
“恭喜二位,现在就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陆域手指轻抬,极为缓慢的将盒子里的戒指接过,灯光洒下,戒指反射着耀眼又刺寒的光,陆域压着心底的痛苦,缓缓将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间。
白雨珊拿过男士戒指,细细的替他带上。
陆域看着捆绑两人的戒指,嘴角带着苦笑。
“现在,新郎,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司仪这话一出,全场的氛围都是达到了高潮,台底下不少人暗中起哄。
白雨珊面上带着矜持的笑,看着陆域半天没有动作,不由得带着几分焦急,暗中拉了拉陆域的袖子。
陆域很快回过神,看着面前的人,妆容精致,比平常都要艳丽的容颜,可是心底却是没有丝毫波动,地下的起哄声更大。
陆域掩饰着眼底的痛苦,身子靠近,最终还是落下一吻,带着苦涩和纠结。
白雨珊温顺的回应,面上带着娇羞。
地下一片起哄声,陆域极有分寸的收住,随后停下。
沈星晚脸上表情淡淡,丝毫没有被台上的人影响,接过男人递过来的果汁,眼底带着笑,手指轻轻勾了勾他的掌心:“差不多就回去吧,也没什么意思。”
越墨琛眼底幽暗,看着台上时不时向她这边望的人,眼底带着几分嘲讽和不屑:“嗯,等会儿,还要敬酒呢。”
沈星晚看着他这么说,索性也就不着急,安静的吃着点心,不得不说,白家确实下了血本,这里面的东西还不错。
陆域端着酒杯,跟着一旁的白天峰心不在焉的搭着话,白雨珊已经下台换衣服,等会儿还要敬酒,穿着婚纱着实不方便。
“阿域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雨珊过去之后,你可得好好照顾她……”白天峰虽说是在告诫,可是脸上带着笑容,显然和陆家联姻他心情也是舒畅不少。
陆域点点头,眼底含着痛苦和纠结,眼角看到一抹身影往旁边掠过,眼底闪过一抹光亮,随后找着借口道:“我去看看雨珊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说完就迈着步子急忙往刚刚看到的人影追去,不顾后面白天峰有些阴郁的脸色。
沈星晚刚刚手上沾了点心碎屑,越墨琛刚好接着电话,便自己过来找着洗手间。
丝毫没有意识到身后有人远远的跟着她。
怕越墨琛着急,沈星晚没耽误多少时间,动作很快的洗完手烘干。
低着头认真的用纸巾擦拭着洗白的手,没有注意到面前站着的人,随手将纸巾丢在垃圾桶里,一抬头,就对上了那人深邃的眼眸。
陆域眼底带着眷恋,深深的看着她的动作,没有出声打扰,随后措不及防对上她的眼眸,带着几分惊慌,却是和当初一样清澈透亮。
沈星晚看清面前的人,秀丽的眉头不自觉皱了皱,脸上的笑意收敛,宛如带上一张面具,随后礼貌又客气的开口道:“有事?”
陆域看着她的表情变化,心底钝痛,下意识想拉着她的手,却被沈星晚轻巧躲过,看着悬空的手,温润的面上带着几分尴尬,随后收回手,脸上带着关切道:“星晚,我很高兴你今天能来,我原本以为,你不会来的……”
沈星晚眼底丝毫没有波动,眼睛丝毫不带着别的情绪,淡淡解释道:“是他想来,不是我想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