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倔强孤傲的身影,越墨琛心底带着烦躁。
眼底逐渐变得血红,大脑里的意识逐渐变得混沌,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模糊。
摇了摇头,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撑着最后一丝神智,对着沈星晚道:“走,出去。”
上次发作她一身伤痕,这次,说什么都不能在发生了。
沈星晚对上越墨琛赤红的眼,看着他眼底压抑着的疯狂,就知道这人是狂躁症发作了。
从袖中快速拿出银针。
越墨琛看着她丝毫不动的身影,眼底的清明再也保持不住,忍不住对着她发泄心中的狂躁、烦闷。
沈星晚轻巧的躲着越墨琛的动作,现在是他病症发作的初期,身体反应技能最强,也最难对付。
等他消耗的差不多,在出手用银针控制。
越墨琛动作不停,桌椅、书柜、床头灯,都成为他泄愤的对象。
屋内很快一片狼藉,越墨琛眼底的疯狂不减,赤红愈发旺盛。
盯着地下的照片,心底的戾气更甚,看向站在一旁等待出手的沈星晚。
宋清儿知道自家儿子和儿媳妇今天晚上的气氛不对,就一直注意着他们的动静。
屋内传来劈里啪啦的打斗声,让她心底忍不住慌乱。
虽然知道自家儿子不会动手,不过还是不放心。
打开门就看到屋内的景象,忍不住眼眶发红,对着沈星晚道:“晚晚宝贝,这里太危险了,你……”
“妈,我没事,不用担心,这里我来处理。”对上宋清儿担忧的眼神,沈星晚安抚道。
“彭!”上好的檀木椅摔裂在沈星晚的身前,她眉头微皱,眼睛紧紧盯着越墨琛的变化,注意着他的动作,寻找时机。
感受到门外来人,越墨琛眼底闪着疯狂,抓起床头灯往宋清儿的方向砸过去。
宋清儿看着失去理智向自己出手的儿子,忍不住心头泛酸,一时间也没来得及反应躲闪。
眼看着就要砸中,一道身影飞快闪现,挡在了宋清儿面前。
“嗯哼。”沈星晚闷哼一声,这一下力道不小,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伤了筋骨了。
“晚晚宝贝,你没事吧?”宋清儿反应过来就看到自家儿媳妇用背替自己挡住了,眼眶泛红问道。
“没事,妈,你去喊一下梁医生,这里我没有出来之前,谁都不要来了。”沈星晚皱着眉嘱咐道。
越墨琛本就身手好,加上狂躁症的发作,跟个狂魔没有什么区别,还是别来添乱了。
看着沈星晚眼底的凝重,宋清儿也没多犹豫,就出门了。
她在这里只是累赘,会让沈星晚分心保护她。
越墨琛脑子里循环重复着照片里面的内容,低声怒吼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知道是我来迟了,可是,丫头,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害怕你被他抢走……”
听着越墨琛含着愠怒的低声愤怒,沈星晚心底微微发酸,就是因为这个,你才会控制不住自己吗?
一步步走向前,忍受着他的痛苦疯狂,轻声道:“越墨琛,我在意的从来不是他,是你对我的不信任。”
轻灵的嗓音落下,男人的身体微微停顿,眼底闪过一丝清明,很快消失不见。
沈星晚趁着男人停顿,迅速出针,针尖落下,迅速收手。
越墨琛眼底的赤红逐渐消减,狂躁的情绪逐渐压制。
沈星晚把人带到床上,忍着背后的剧痛,耐着性子检查着越墨琛病发后的症状。
按照日期来算,应该还差几天才能发作,今天发作病症,可能是因为受到情绪刺激,她可没忘了刚才他看到地面上的照片时候情绪激动,病症发作更加厉害的情形。
现在看来,狂躁症受情绪影响过大,这和她之前的预估有些出入,看来得慢慢来了。
控制了病情没多久,宋清儿带着梁白急匆匆赶来,看着屋内动静已经暂时停顿,心底也就放了心。
“少夫人,boss他?”梁白看着卧室内的景象,越墨琛又躺在床上,皱眉问道。
沈星晚看向宋清儿,毕竟是越家的隐秘,还是得让宋清儿点头才行。
宋清儿叹气道:“晚晚宝贝,你说吧,只要能控制好琛儿的病情,其他的都不重要。”
沈星晚看着脸色带着几分憔悴的宋清儿,想来也是为了越墨琛的病情没少担心。
对着梁白道:“梁医生,可记得之前我问你有关于狂躁症的事情?”
梁白推了推镜框道:“记得,夫人,莫非boss 他......”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沈星晚也不扭捏,直接开口道。
梁白眼底闪过凝重,对着沈星晚道:“夫人,我之前查过相关资料,这种病症治疗成功率不足四成,涉及大脑皮层细胞,终归是麻烦。”
沈星晚颦着眉道:“这些我都知道,后面还希望梁医生能在这方面多用点心,另外,这件事,希望就我们几人知道。”
“夫人客气了,这是应尽之责,夫人请放心,这件事除了我,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梁白对上沈星晚眼底的信任和期望,郑重道。
“呀,晚晚宝贝,你的背流血了。”宋清儿看着沈星晚水蓝色的衣裙背后,被浓厚的血气沾染,使得背后的衣裙贴在削瘦的蝴蝶背骨上。
沈星晚脸色因为失血过多有些苍白,秀丽的眉头皱在一起,脊背微蜷,之前强撑着处理越墨琛的病症,自己精神紧绷,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现在精神缓过来,疼的厉害。
“夫人,我给您处理一下......”梁白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沈星晚强撑的身体摇摇欲坠,终究是支撑不住,向后面倒过去。
“晚晚宝贝!”
“夫人!”
梁白和宋清儿吓得不轻,连忙把人接过。
沈星晚一直在他们面前保持着坚强、无事的模样,现在撑不住倒下,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次有多么严重!
宋清儿红着眼眶,看着躺在床上的沈星晚,要不是为了自己儿子,她又怎么会遭受这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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