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澄澄嘴角弯起，程墨这个朋友的确没白交。

“蔬菜生意如何了？还有我大哥在京城如何？”

“蔬菜生意可谓是极好！不过大壮性子犟，给他一成的利润他就是不要，他说他只图在庄子上有个安生日子和应得的工钱，我给银子时，除了跟庄子上工人一样的钱外，其他的全给我送来了！”程墨笑着说道，对大壮是十分的满意，他也想过让提携大壮，可大壮始终待在庄子上，哪也不去。

“还有呢？品妆阁如何？傅华年一走，品妆阁应该站稳脚跟了吧？”

陆澄澄又说起品妆阁的事情，她离开这么久，突然有点想回去看看了。

“品妆阁一切都好，只是林琛在京城，勉勉强强能对付，到现在连本也没填上。”程墨沉思道。

“京城那边不像恒州府，大哥没有背景，尽管东西新颖，只怕也没人去的。”陆澄澄宽慰道。

林琛在京城的情况陆澄澄早就料到了，但幸好这结果不是太坏，这店也还能勉勉强强开下去。

品妆阁的东西的确是新颖万分，可在京城之中，没有背景，哪怕再好看再新颖再实惠人家也不愿意去。

“谢谢程大哥，替我费了这么多心思。”

“跟我还用见外吗？我也就是图个生意，你那果酒可还有着落？”程墨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陆澄澄一听就知道，对程墨道:

“一共一百坛果酒，一棵树下两坛，程大哥可要小心点挖。”

程墨笑上眉梢，“那感情好，等在你这里过了年我也就回去把那果酒挖出来。”

“那程老太太呢？”陆澄澄问道，程墨家里可是有个祖母的，他这样常年不在家，程老太太心里难免失落。

“祖母看我忙着，也不会多来烦扰我，她老人家心里自有定数。”程墨苦笑说道，说到程家的事他也不愿意再多说了。

——

大年三十这晚，陆澄澄在桌子上煮了小火锅，再加上配菜和她的拿手好菜正巧凑了一桌。

饭厅的大圆桌能坐下十几人，陆澄澄就让同福同喜还有珠儿别拘着，直接坐下来吃年夜饭。

而外院洒扫的，陆澄澄怕他们不好意思，又给他们在自己的屋里单开了一桌。

这晚，欢笑声连连不断。

“你可没看见，我把猪肉拖去的时候，上官碌的脸有多臭，将士们的脸都笑开花了，这猪肉配上兵屯里的新鲜瓜果蔬菜，可比往年吃的干巴巴的馍馍好多了，个个脸上都是笑，看得我这心里啊……”左豪说着说着居然热泪盈眶。

左豪拿起一杯酒，站起来对季无言和陆澄澄道:

“这杯酒我得敬你们，不然今年也没有这么一个好年了。”

季无言让左豪坐下，“不如大家一起来碰一杯，尝尝澄澄酿的这果酒如何。”

季无言话音未落，众人举起酒杯一起碰了一杯。

外面风雪不断，屋内热气腾腾，笑声不断。

一顿年夜饭，吃的大家伙都十分高兴。

程墨端着酒杯看着陆澄澄，他也不敢多看，只看了一眼就匆匆挪开，他的怀里，还有着一条兔子花样的手帕。

他一直不舍得用，就一直放在怀中。

“程大哥，你酒量最好，怎么不喝了？”季无言突然问道，程墨收回眼神道:

“这果酒香甜，笼统就这么点，我啊，还得拿去卖钱，哪里能舍得多喝！”

“你们也少喝点，今夜还要去巡逻吧？”陆澄澄劝道，把果酒的坛子都让人收了下去。

“无言这小子把上官将军给忽悠去了，估计那老匹夫现在吃着青菜还骂骂咧咧的嘞。”左豪笑道。

上官碌偷着去了兵屯好几回，他也撞过两回，就看见上官碌的眼睛一直盯着那蔬菜看，这不过年，左豪就让人给上官碌送了一筐蔬菜过去。

结果季无言直接就用吃人手软拿人嘴短这说法让上官碌夜里去巡逻，左豪还想着上官碌肯定会把蔬菜退回来。

没成想上官碌居然没把蔬菜送回来，还让厨房晚上给他多上几盘白菜，左豪直接捧腹大笑。

郑晴儿跟珠儿也投缘，今晚桌上一半菜都是珠儿做的，郑晴儿一边吃一边跟珠儿聊天。

同福同喜两人不敢多喝酒，毕竟他们两晚上还得守夜，这可马虎不得。

果子比脸内敛，自己一个人吃的可欢了，她想吃的八宝鸭被放在了陆澄澄面前，桌子太大，她夹不到，虽然克制着自己努力不去想，可心里眼里全是那道菜。

陆澄澄闷声不响，笑着偷偷的把八宝鸭放在果子面前，果子还没来得及道谢碗里就被放了许多鸭肉，她闷头吃着，叫陆澄澄一阵发笑。

珠儿伶俐干练，事事也有主见，果子内敛话少却也机灵，同福同喜稳重，只是兰儿……

陆澄澄把眼神投向兰儿，兰儿一个人吃着碗里的饭，味同嚼蜡，院子里的人没人愿意跟她多处，就连院子里洒扫单开的那桌也不欢迎她。

陆澄澄已经拿定主意等翻个年就让兰儿离开将军府，是去庄子上好好过日子还是拿着一百两银子和卖身契离开，都随她，陆澄澄不想让自己烦心。

夜里守岁，大厅里围上火炉，只留下几张桌子和果脯点心。

珠儿和果子在一块做刺绣，时不时的往嘴里塞些点心，左豪和程墨也能聊到一块去，两人就在一张桌上闲聊。

陆澄澄和季无言最近特别爱抄书，一抄就是厚厚的一垒，宝宝坐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走来走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