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狗子提到银川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就感觉这个地方很是熟悉,仿佛自己在那应该呆过很长一段时间,可是记忆里却没有一点印象。这是一种很莫名其妙的感觉,让我不由自主地很是努力地去想,可是越想反而越陌生起来。
杭州没有直达银川的火车,所以要先到包头,然后转道银川。火车出了杭州很快天就黑了下来,我靠在窗口一直在想“银川”这个地名,却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迷迷糊糊睡着了。
杭州到包头好几千里地,我从来没有坐过这么长时间的火车,似乎有点不适应,在车上吃了就睡睡了就吃,都没跟狗子他们说上几句话,在包头下车的时候整个人依旧觉着乏的很。
坐了这么长时间的火车,狗子他们也不好受。到包头已经快半夜十二点了,他们直接在车站买了第二天下午去银川的票,就近找了旅馆。三个人睡的是天昏地暗。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发觉在床上睡觉原来也是那么享受的一件事情。
包头已经在内蒙古境内了,三个人倒都还好,没出现高原反应,可能是因为火车速度慢,身体有个慢慢适应的过程。
直睡到中午才醒过来,出外吃了点东西,精气神才算是恢复过来,跟狗子聊了一会,都是些回忆。总以为那时候的事情早已是淡忘的了,没想到此时跟狗子聊起来,竟也清晰的很,一些鸡毛蒜皮也能随口道来。看来有些记忆真的是刻在心里的,我们以为已经忘记了,可是在不经意的点拨下,一些事物就那么清晰地在脑海里呈现出来。
聊聊天时间过的很快,退了房间,早早吃了晚饭就上了去银川的车。包头到银川没有多少路程,花不了多少时间,不过因为坐的是下午五点左右的车,所以到了银川得后半夜了。有了杭州到包头这一段路的适应,加上白天一上午都在睡眠中度过,我们三个人在车上一直精神抖擞。
“支锅”前几天在杭州的那个饭店里说漏了话,现在谨慎的很,这几天都没见他说过什么话,要不抽烟看着窗外要不就是假寐在计划什么。按狗子的说法,他只是一个“腿子”,这人是“支锅”。以我对这行的了解,“支锅”应该才是头,可是看狗子跟这人的态度,似乎这“支锅”很是忌惮狗子,这多少有些让人感觉奇怪的。
一路上我都把自己的想法放在心里,从一开始狗子找到我,拉我入伙,表面看似乎是带我铤而走险一道发财,不过还好“支锅”漏的口风,让我很是怀疑狗子此行的目的。可是为了寻找父亲,我不得不踏上这段行程,不过一切还是小心为上。狗子虽然看上去笑眯眯的,仿佛还是以前那个玩伴。那么多年了,大家都是已经有故事的人了,一切都不再那么纯洁了,防人之心不可无。
火车在黑暗中奔驰,窗外的景物朦胧而狰狞地往后退去。不知道是怎么了,心底莫名其妙地升起了一种熟悉感,这熟悉感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狗子第一次提到银川的时候心里就有这样的感觉冒出来,可是真的沉下心来仔细琢磨,却是什么也抓不住。
也许,等到了银川会有些眉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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