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的那个物件从何得来的?”
“唔?”岳天纳闷地低下头一瞧,那柄血玉剑正斜掖在腰带上,终恍然大悟:“嗨!吓我一跳。前辈是说这把剑么?就是您口中那个‘将军大人’给的,还捎带着不少钱呢。”
“这样吗?”马瑭沉吟了片刻,忽抬头道:“岳兄弟可否暂且割爱,借老夫一观?”
“随便看。”岳天抽出剑来直接抛到马瑭手中:“若前辈知道一些关于这玩意儿的事,无论多少都还请告诉晚辈。”
“这…这……”马瑭接过剑来,却光是嘟嘟囔囔:“是这个,就是这个……。”
岳天别扭地两眉拧到了一起。这分明与那虬髯人是同一副德行!
过了少顷,马瑭突然猛起抬头,跟着疾步走近岳天将剑塞回他手里,边悄声急道:“岳兄弟藏起来!快藏起来!万不能再叫人见了。”
“不必忙了爹爹,女儿已全瞧见了。”未及他说完,斜刺里就插进了一把尖细的女声。
岳天转回头瞧过去,拱门处盛装的马夫人与一名老妪正在两边搀着个面色苍白的少女。
“你是谁?”少女冷声问:“为何会有这柄剑?”
“琬儿!不许胡言!”马瑭厉声喝斥:“是岳兄弟救回了你这条小命,还不上来谢恩!”
“哦呵呵……没关系。”岳天笑着摆摆手,又朝着少女说到:“如前辈所说,在下姓岳名兄弟,此剑乃是在酒楼买包子的附赠,小姐现在赶去兴许也能搞一柄来。”
在场人都听出了他的戏谑之意,都忍俊不禁,连因女儿无礼而正值气头上的马瑭也笑了。
少女给岳天言语戏弄得下不来台,气得一跺脚,急道:“爹爹怎地反帮着外人笑女儿?”
“也该得给人教训你一顿。”马瑭板回脸:“快给岳兄弟谢恩,你娘平日给的调教都忘哪儿去了?”
“呜。”少女老大的不乐意,却只得强忍着上前来,以几乎听不见的声见礼道:“小女子谢过大侠救命之恩。”
“这还像个正经人家的女儿。”马瑭点点头,而后转过脸对着岳天:“岳兄弟,这就是老夫那不孝之女,贱名婉琬。”
“爹爹怎地这么说啊!”少女不平地说到:“女儿的姓名几时变得贱啦?”
“不许多嘴!”马瑭回过头狠狠剜了她一眼。
“真是开眼界。”岳天在心里笑到:“这位在家里那边儿也算得上珍稀品种了。”
早餐依然很丰盛……真不晓得一顿稀粥干嘛要作出那么多花样。
用罢,少女给马瑭赶回了房间,厅堂里只剩下马瑭夫妇与岳天三人。
“岳兄弟请用茶。”马瑭先是礼让了一句,而后就兀自皱着眉头不知思量什么。
岳天也不好意思吱声,只得陪着闷头喝茶。
“相公?相公?”马夫人终于耐不住沉寂,欠身过去悄声道:“总这么不妥吧。”
“唔?哦!”马瑭给她唤醒过神来,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岳兄弟见谅。”
“没关系。”岳天应到:“想清楚再说才不麻烦。”
“都给岳兄弟瞧出来了。”马瑭搁下茶盏,沉声讲:“岳兄弟晨间曾要老夫讲出所知宝剑之事…此剑名唤‘血煞’,其实是江湖上传言而起的,只因为其间的秘密已引得无数人为之丧掉性命而已。关于此物的用途,老夫也只知晓其是关乎于一个大宝藏罢了。”
“唔……”岳天摸着下巴点了点头:“这部分…晚辈也已想过了,现在能确定了倒也不错。”
“不敢相瞒少侠。”马夫人柔声接到“小女所知的却是要多得上许多。”
“嘿嘿……”岳天扬扬眉:“这个才是重点吧?”
“给岳兄弟说着了。”马瑭猛饮了口茶,尔后长叹了一声:“说起来,先前小女就是为追寻这宝藏才离的家,还说什么要拿来孝敬老夫与她娘二人,结果倒是身中了那麻烦的剧毒,即便如此也还不肯甘休。”
马夫人含着泪到:“少侠定也晓得,这老人家哪里用得着她小辈如此?但凡别害双亲费心就已是最好的孝敬了。”
“明白了。”岳天冲马瑭眨眨眼:“晚辈天黑就走,免得叫令嫒瞧见了再来给二位前辈添麻烦。”
“那…那么多谢岳兄弟了。”马瑭窘迫地连连道谢:“岳兄弟给予老夫合家莫大恩德,老夫却是如此待客…老夫真是无地自容。”
“前辈不必挂心。”岳天摆了摆手:“能定下确是有关宝藏的事已是很大收获了,只跑一趟腿比起来可不算什么。”
整天下来,岳天都与马瑭装样子地在堡内游逛,每人都称他作“英雄、少侠、大侠”之类,听来颇叫人舒坦。
直到天色擦了黑,用过晚膳,少女借口说身体不适就先退走了。
“就是现在了。”岳天起身道:“二位前辈,晚辈这就告辞了。”
马瑭夫妇一路将岳天送至寨门口。
“老夫真是…唉……也罢。”马瑭连连叹气摇头:“岳兄弟,老夫真是对你不住。”
“这已经很好了。”岳天笑到:“在那个长毛儿那儿晚辈还什么也没捞到呢,更何况在贵府上还蹭了两天白食,真是不错。好啦,二位留步吧,晚辈也该赶路了。”
“少侠留步。”马夫人叫住了岳天,随即由一名使女用托盘呈上了个尖端金晃晃的紫皮葫芦。
“岳兄弟请带上此物。”马瑭说到:“老夫已将那解毒玉蟾置与这葫芦当中,岳兄弟每每若疑有毒即可饮其中之酒,一口可保岳兄弟半个时辰内百毒不侵。只是切不可多饮,一次只得一口,待半个时辰过后方能再来,否则于身体有碍。”
“这可是好东西!”岳天一把接在手里:“那么多谢啦。”
略过啰里吧嗦的临行客套,岳天就出了马家堡,沿来时路往那山尖上攀登。
到了山巅,岳天借着月光路边巨石上正倚着一人。走近一看,竟是那数次照面的虬髯人!此时已然没了生气,当胸的两处致命伤淌出了不少血。
岳天抿抿嘴,摘下腰间的葫芦饮了一口,才抬手拍了拍那巨石,边高声道:“出来吧,马家的宝贝小姐。”
“你就这么信不过我们马家人么?”果然那少女由巨石后面转了出来:“见了熟人却要喝那种东西,未免不礼貌吧。”
“我不是信不过二位前辈,是信不过你。”岳天指指那虬髯人:“深更半夜鬼鬼祟祟的,又杀了我的消息,你还打算我跪地相迎么?”
“他要杀本小姐,总不至于就让他杀吧?”少女忿然辩到:“再说你在堡内言语戏弄本小姐,还未道歉呐。”
“切。”岳天不屑地扭头转到一边。
“知你不肯。”少女俏脸一扬:“那剑的事算本小姐一份,就不再与你计较。”
“神经。”岳天撇下她独自走了出去。
“喂!本小姐跟定你啦!”少女在后急叫到:“若本小姐叫人给拐走了,看你如何向那二位前辈交代。”
“少来吧。”岳天回过头不耐烦地一摆手:“你死你活干我屁事?”
“若是知道血煞宝剑的秘密呢?”少女悠然地说到:“那长胡子已然死了,你当然要找本小姐帮手喽!难不成要拿着这宝贝到处给人看么?”
“唔……这倒是个问题。”岳天软化下来:“你又如何向二位前辈交代?”
“本小姐离了家就没人管得了啦。”少女得意一扬手:“若是娘担心,本小姐还有这个呢。”
话音没落,半空里突然掉下一道黑影,直落到她手臂之上。原来是只羽翼油亮的乌鸦,一双光闪闪的小眼睛正瞧向岳天这边。
“本小姐特意带着它上路的。”少女伸手指在乌鸦的尖嘴上摸着:“每天都给娘写信,是吧?乖核桃?”
那只乌鸦真的跟着叫了一句:“核桃!”
“真乖。”少女从小腰包里拿出一枚核桃递给它:“核桃是本小姐捡来的,一直养了这么大,它不知怎地不会叫,倒是学会跟我要吃的。上次还是它回家报的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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