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丛虎的膝盖，而他此时已暇挡开这一后招。

马瑭只在丛虎的膝头轻拂了一下便闪身落地，连连退后几步，朝向丛虎拱手深施一礼：“多谢将军大人相让。”

“什么？”岳天颇感意外：“竟给摸到了！”

“哼。”丛虎弹掉飞镖，悠悠地道：“你倒是真能想得出这种下流办法来呀。”

“请将军大人见谅。”马瑭再施一礼：“在下救小女心切，只得使出有失光彩的手段…不过想来依将军大人的涵养，该是不会介意的。”

“呵。”岳天禁不住心里一阵窃笑：“没想到这大叔也懂得拿高帽子封别人的嘴。”

丛虎一时也无话可说。

沉吟过半天，终于搔了搔脑袋：“那么即然这样…我无话可说。”

马瑭脸上立时现出欣欣然的神色。

“但是。”

没等到马瑭再道谢，丛虎却突然话锋一转：“即然你使出狡诈的手段，所谓礼尚往来，我当然没必要那么实在你说是不是？”

马瑭脸色刹时转得难看至极，再说不出话来。丛虎亦不再言语，只是专心喝酒。

场面上的死寂令得耳内颇为难过。

岳天本不打算在似于此时的这等危险境地里插上一脚，只是这尴尬场面实叫人坐立不安，连他这局外人亦觉得脸皮火似的灼烧。

有求于人确是件万难之事。

终于忍受不住，轻咳一声引得两人注意。

“呃……”岳天将两手插进衣袋里：“方不方便我这旁观者作个评判？”

丛虎扬扬眉：“好啊！那也不错。”

岳天又转脸看看马瑭。

马瑭对着丛虎一拱手，阴沉道：“全凭将军大人定夺。”

“这就对了。”岳天一拍巴掌，指指马瑭：“为了女儿，志在必得，是不？”

马瑭点头。

又转脸对丛虎道：“你定了交换条件，人家也办到了，这没错吧？”

“那个不算！”丛虎争辩到：“他坏了江湖规矩，不能算数。”

“江湖规矩？”岳天咧咧嘴：“规则里可没说啊。何况是你自己提出来要这么玩儿的，条件有漏洞也怨不得别人。他放阴招是他的事，你输了不认帐总是有失水准的吧？”

“唔…”丛虎一时也说不出什么。

“干脆这样好了。”岳天接着说到：“每人退一步。赖皮受惩罚，输的要认栽。”

这句话过后，马瑭脸上那如堕地狱的表情倾刻释然。

这显是在偏帮马瑭。

丛虎亦是很清楚。

“呃……”丛虎沉吟许久，终于在膝头一拍：“即然这么答应了，我也不好赖帐。那个马家来的，你过去拉一下火鼎右边的环。”

马瑭的心思此时已豁然开朗，欣然箭步走近火鼎。这才发觉鼎腰原是铸有数只虎首，口中各衔圆环，分在四向排列。

马瑭抓住圆环一拖，身后立时传过股异样的响动。

回头一看，原来是又移开了道门口。

“这个就是出口。”丛虎说到：“你出去吧，别忘了袍子。”

“将军大人！”马瑭大感意外：“怎么…”

“他说的。”丛虎指指岳天：“耍赖受惩罚，这就是了。我还要留那小子一两个月，如果他愿意跑那很远的路到你那小庄子，药会交他带过去，当然你那宝贝女儿能撑到的话，不然…也无所谓。这个就是定论，不许讨价还价。”

“将军大人！在下…”马瑭还想争取，却被走近的岳天止住了。

“先别说了。”岳天拣起红袍子塞到马瑭手中：“至多三个月，能撑到么？”

马瑭点点头，沉声道：“那样倒是办得到，只是小女又要多受这几月活罪…。”

“那就可以了。”岳天轻笑：“照你先前说的，她能少惹些麻烦。”

马瑭眉头紧锁，犹豫过好一会儿，终于叹了口气，慢慢朝出口走过去。

岳天一直送到门口。

马瑭踏上石阶后转回身，道：“留步吧，岳兄弟。”

岳天说到：“这几个月也到别处找找吧，一棵树上吊死可不聪明。”

“嗯。”马瑭点点头：“因在下家事累得岳兄弟要在这地室滞留数月，真过意不去。”

“哪儿的话。”岳天摆摆手：“前辈快上路吧，也许别处的运气能好一点儿。”

“那么在下就此告辞。”马瑭对着岳天一抱拳，朝丛虎也拱拱手，扭转身攀上石级离开了。

“唔…你姓岳是吧？”丛虎忽开口问到：“干嘛这么着急赶他走？你好像是站他那边儿的。”

“我怕你最后也把他杀了。”岳天冷声应到：“多交个朋友就少个麻烦，规则里没说朋友太多不能通关。”

丛虎庸懒地伸了伸腰：“唔…你已经有打算了。不过在我的生平看来，恶人通常较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