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么？”
“当然。”马瑭笑：“如非灵验又怎得岳兄弟从天而降来相助于老夫？”
“切！”岳天冷哼一声，右手探进了小洞里摸索：“要不是那印度阿三多事，我现在正吃蛋糕跟长寿面呢。”
马瑭面含愧色道：“老夫虽听不很懂，却明白此事着实令岳兄弟为难。今后岳兄弟即是我马家上下的恩人，老夫定当重谢。”
“少来。”岳天悠悠地打断话头：“能出去我反过来重谢你，虽然我兜里就剩十七块二了…哎！”
岳天正说着，右手指尖无意里搭着个凉冰冰硬邦邦的玩意儿，仔细摸摸……似是根铁把柄。
“有了！”岳天心里一阵畅快，也没多想便用劲扳下了。
“咔啦啦啦……！”地底应时传出似投射破甲针时的机构声响。
岳天只觉头皮一真发炸，竟忘了抽身闪躲。
“岳兄弟！”马瑭厉声呼叫，见岳天没回应，忙探过两指勾住岳天的衫领，强拖着退出了十几尺。
那幅墙壁的正中却是紧随两人动作，移开了个黑漆漆的门口，就在没了声息。
“妈的！”岳天愣了下，忽地骂到：“吓得我差点尿出来。”
“啊哈哈哈……岳兄弟还是不要过于挂心吧。”马瑭朗声笑着踱至门口一侧，由自衣怀里拿出支火褶子吹燃了，伸手探进门内晃照：“那般的声响就权当是主人家的玩乐罢，自家身子安泰就好了。”
“前辈倒是看的开啊。”岳天爬起身，拍拍裤上沾的土灰：“我可还不想死呢…再说前辈身上还挂着令嫒的命呢，也该小心些吧？”
马溏听后没有做声，沉吟过片刻便迈步进了那门内的漆黑里。
“喂！”岳天高叫：“要帮忙尽管开口啊前辈！”
门内投出火褶子的的光影张牙舞爪，马瑭洪亮的嗓音一并而至：“岳兄弟但且歇息，待老夫在此初探虚实过后再为劳烦。”
岳天咧咧嘴，没去作答。
真不知这四年怎么过……只想到就打心底里冒起股咸味。
约只是一两盏茶的光景，岳天似是想过了一辈子的事儿。
“岳兄弟。”马瑭忽在隔壁道：“烦请进内来。”
“哦…唔？”岳天回过神，应了一声，却愣了愣。
那门洞里已是一片辉煌，竟至看不清另边的景况。
岳天仍是捏着灯笼杆，拔腿进了那门口。
这下来，岳天终知晓了光亮的来由，不禁也要吹一声嘘哨。
隔壁竟原是相当宽阔的房间。纵横约一百七八十步，至顶似有许多丈，只隐约见得青幽一片。四壁上倒不知是覆了层什么，黄灿灿，遍布繁琐的雕纹。
场地当中座着尊青铜大鼎，内里已是燃着了火，七八尺高矮的火舌熊熊摇摆。原这满堂生辉正是因墙壁反射火光所致。
岳天小心踢踢那鼎：“这什么玩意儿？”
“老夫也不很清楚。”马瑭背身蹲伏在墙角，应到：“只是偶然里探见鼎内盛有灯油，便顺手燃着了。”
岳天踮起脚尖，探头探脑：“那么…没发现什么？”
“不尽然。”马瑭起身让出一步：“岳兄弟且来看看此些。”
方才被遮处现出大团乌七八糟的什么搁在地上。
岳天看看马瑭。犹豫少倾，还是抵不住好奇走近过去，皱起眉头端详。马瑭则端臂立在一旁，默不作声。
“这个到底…嗯…哦…。”岳天嘴里咿咿唔唔看了还一会儿，仍没能辨出个头尾。
马瑭终于耐不住：“依老夫愚见，此应是具臭皮囊，不过是时日颇久罢了。”
“臭……！”岳天猛醒过神来，蹑步退出好几尺，连着干呕了数下，才断续道：“非得…叫我看这…不可？”
“老夫只觉岳兄弟应看看。”马瑭走到近旁，沉声说：“这具臭皮囊虽是颇些时日，早风干作一团，面目全非。然依老夫行走江湖数十载所得些微见识看来，此人定为极厉害的身手所杀…筋骨寸断，全没了人形。岳兄弟所以瞧不出，亦是因为如此。”
“那…呕！”岳天又呕过几次方才舒了口气：“那就是说，有两种可能。要么这人的同伴干掉他自己找出路自己溜了，要么这周围……还有活人。”
“活人！”马瑭霍然扭回脸，愕然道：“这般境地怎会有…。”
“你又怎知不能？”
忽一把横插进来的萧瑟男嗓截过话头。
是由自大厅另边传来的！
岳天两人同时望了过去，那一边整幅墙面不知几时已悄没声息地缩回到邻近的壁里，只余下尺宽的凸兀在外。如此大动作却能令得二人浑然不觉，真是奇事一件。
那移去墙壁过后露出的还是间石室，当中正有一人盘膝坐于石台之上。
“你真该感激身边那小子。”那人言到：“你这人没趣儿得很，原打算过几天就收拾掉，碰巧这小子来了。没法子，只能连你一并留下。”
口气听来极平和，声响却是大的出奇，直震到岳天两耳里嗡鸣了好一会儿。这显不光是回声那般简单。
马瑭的涵养功夫倒是不差。听罢前言却是面上挂起笑意，从容拱手施礼：“在下马家堡马瑭，敢问阁下可是南疆黑虎将军？在下此来是……”
“喂……。”那人悠悠地打断话头：“站那么远怎么说话啊？”
“在下失礼了。”马瑭听罢又施过一礼，转脸朝向岳天低语到：“岳兄弟，烦请借步。”
岳天先是一愣，随后顿悟：“唔？哦，好的。”
二人同走到石台前停步。
这下来，岳天却不禁心头一阵狂跳。眼前石台上端坐之人，身躯竟是异常的高大粗壮，几近寺庙供奉的佛像，着一袭青白的宽松衣裤，赤着两脚。在模样看来，年纪似与马瑭相若，只是并未蓄须，面堂红润，秀眉细目，五官生的规规正正，本应是英俊男子的相貌，却是酒气弥漫，满脸的懒散神色。
马瑭站定，复又规规矩矩行礼：“在下马家堡马瑭，敢问阁下可是南疆黑虎将军大人？”
“是我。”那人扬扬眉：“我见过你？”
马瑭摇头：“将军大人名震天下之时，在下尚未涉足江湖，便不会见得在下。”
“哦……”那人若有所思样沉吟过片刻，忽又问：“那你见过我？”
马瑭一愣，随后轻笑道：“在下之前未曾有幸得瞻将军大人尊容。”
那人冷哼了一声，便转脸朝向岳天，扬扬眉：“总算是来了。你叫什么来着？”
“岳天。”岳天反问：“你呢？听口气…该不是本地人吧？”
“怎么那对衰人又是没有事先说明的么？”那人烦躁地摆摆手：“我姓丛，丛虎…到这边儿以后改的，你就这么叫吧。”
“到这边儿？”岳天惊疑道：“你…也是被那两个人弄到这个地方？”
“当然了，很多年前的事了。”丛虎神色茫然地笑：“我倒想知道你是为什么来的。”
岳天听罢现出一脸的忿恨：“我也不清楚，不过现在想起来却是完全给人耍了。”
丛虎咧咧嘴：“这点倒是跟我一样。”
“总之知道不是头一个我就放心了。”岳天长出了口气，边脱下运动服拧水边讲到：“那两个人让我找东西给他们，却没告诉到底找什么，还说总共有三年时间，如果到时候我侥幸还没被人挂了就送我回去。”
“那肯定不是一般玩意儿。”丛虎笑起来：“当初他们是叫我去狠K个老头儿一顿，只告诉了个名字，结果那人是他妈的皇帝，最后搞得我给一堆人满世界追着砍。”
岳天扬扬眉：“那你得手了？”
“当然了。”丛虎抬手一指马瑭：“问他。他要是真认识我，就肯定知道那事儿。”
“是，在下记得。”马瑭恭敬地拱拱手，转脸朝向岳天说到：“想当年老夫还只是个二八年纪的娃娃，跟随家父修习武艺及制作暗器。一次家父外出远游访友，归来之后即便兴冲冲地召集家中众人，告知说是皇帝南寻途中遇刺，伤势甚重。过了数月，官府果然张贴出了皇帝驾崩的告示及通缉将军的榜文画像。”
“将军？”岳天不解，抬头问丛虎：“他怎么叫你将军？”
“啊哈哈……”丛虎大笑到：“既然被官府追杀，当然要跑路啦！那么你想想哪里最安全？当然另一个对立的官府。我就跑到较南方的一个国家。说起来那个印第安酋长似的小国王人还不错，见我会功夫，就留我作了军官，后来不知怎么就成了将军了…不过南疆黑虎将军这称号还真不赖，拽文的家伙说话挺中听的。”
岳天扬手将拧干的衣服搭在肩上：“要杀皇帝？听你说来倒像挺简单似的。”
“别傻了。”丛虎摆摆手：“是他太害怕，自己不小心跌下车摔折了脖子，可不干我的事。”
“纵使是事实也不要紧，岳兄弟。”马瑭接道：“那昏君早已落得尽人得诛，将军大人将起杀死倒是应了天下人的愿。”
丛虎听罢脸色一沉：“天下人没觉着我被官府追杀也不应该？说起来你是干什么的？那么没意思的机关你也能耐得下心自己折腾三四天？”
马瑭红了红脸，恭敬地道：“在下愚钝，将军大人见笑了。”
下来马瑭便把在石室里同岳天说的一席话重又讲过一遍。
不想丛虎听完竟极干脆地一口拒绝：“想要解毒的药是吧？不行！”
“将军大人，在下……”马瑭还想再求，却被丛虎打断。
“说不行就不行。”丛虎抓过膝边的大酒壶猛吞咽下了几口酒罢，说到：“药这玩意儿吃了就没了，你拿什么还我？若是能寻来一样的，你大概也不会冒死来我这儿碰运气吧？”
“这……”马瑭一时无以作答。
“这人真别扭。”岳天心里暗道：“从刚才的口气倒不像是个抠门儿的……”
这么相当一会儿，丛虎只管不停口地喝酒，完全不理会下面垂头丧气的马瑭。而马瑭似乎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足以说服他的法子，于是只好转脸向岳天投过求援的眼神。岳天很知道这是两人间的事，自己不好涉足过深，只得另觅缓和气氛的话题。
正这时，岳天偶看见倒毙墙角的无名尸，便像小学生样举起手：“唔，那个…那边的是什么玩意儿？”
“恩？”丛虎搁下酒壶：“那个？没家教的杂碎，来偷东西还敢骂骂咧咧，我一气就把他打扁了。”
岳天咧咧嘴。
确实是扁了。
“将军大人。”马瑭忽上前一步，似颇激动地大声说到：“在下此来一心要为家中伤卧的爱女求药，并不打算空手而回。只盼将军大人能垂怜赐药，即便是要为此拿走在下这条性命也无妨。”
“这什么意思？你似乎把我当成另外一个什么人了。”丛虎将酒葫芦在膝头上墩了墩：“不过既然你这么说，我倒想跟你打个赌。”
“赌？”马瑭不解：“将军大人，这……”
丛虎抬起左臂晃晃：“我就在这儿，单手，赌你累趴下也摸不到我衣服，你若底气够足，一连来几天也没问题。不过先说清楚，输了把命留下，赢了药拿去。恩？”
“就依将军大人。”马瑭似乎抓到救命稻草，也不假思索便满口应下：“只是恳请将军大人允在下微许功夫以来运行元气。”
丛虎摆手示意随他的便。
马瑭见状眉头一扬，兴冲冲地回身走开了。
“喂，我说……”岳天凑近丛虎，压低声问：“你到底卖什么关子？不给就直接拒绝好了，留后手是什么意思？”
“那又怎么了？”丛虎眯起眼睛答到：“他有他的打算，我当然也有自己的…反正你就再等等，咱们的事还有很多时间好说。”
岳天耸耸肩，扭过头去看马瑭。
马瑭已脱了长袍，赤着上身，袒出很厉害的肌肉，如前番石室里一般行气吐纳，只是时间似乎更长了不少。
“马家的拳术……”丛虎似自言自语地低声道：“现在看来像是气息内敛的功夫……大概也只有这样的单细胞生物才能完全练成吧。”
约是耗过了一支烟的时间。马瑭忽睁开两眼，随一声重过一声的呵气，皮下渐隆起了蛛网般密集的粗黑血脉，全身筋肉眼见着涨鼓起来，到最后身子竟是涨大了近乎一倍，整个都没了人形。
“好家伙！”岳天倒吸一口冷气：“就像动漫里的招式一样，不过在真人身上看来更有气势！”
“唔。”马瑭瓮声道：“岳兄弟…靠后。”
岳天识趣地退至墙边。
“将军大人。”马瑭气吁如狮：“在下进招了。”
丛虎边仰头饮酒，只左手行了个“尽管来”的手势。
马瑭没再多说，脚下一点，整个人瞬时从老远的站处直窜到了丛虎脸前半空，老树般粗细的胳臂猛砸向丛虎的头顶。
丛虎仍在喝酒，根本没去看马瑭的动作，只抬手在他砸下的腕子里侧轻描淡写地向外一磕，那整条胳膊立时像甩出一般扬开到一边，连着身子也歪了。
马瑭脸色一变，另边腿顺势踢向丛虎的下颏。丛虎手腕一翻,抄近抢先按住了马瑭的脚背，阻住了腿踢的去势。未待到马瑭反应，丛虎的手掌已朔腿而上，按住了他的肚腹。
“嗯？”
马瑭刚来得及惊疑地哼了一声，整个人已凌空飞退了出去，直跌落回到近乎原先站立之地，连翻了几个滚才停住了身。
“哇喔！”岳天不禁叫出声来：“好家伙！”
“怎样？”丛虎对着岳天扬扬眉：“对手眼睛看得见，身手如何也跟不上，这才叫真正的快。”
马瑭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才爬起身来，身体不知何时已回复如常了。
“真不愧是黑虎将军。”马瑭边俯身拍掸裤上的尘土，悠悠地说到：“诚如将军大人所言，凭方才的模样，在下如何也是赶不及的。”
丛虎笑了笑：“那打算下面就用这副模样对付我么？”
马瑭长嘘了口气：“只有先试上一试。”
边说着，开始缓步朝向丛虎走过去。
丛虎先是皱皱眉，随后便是微微笑了一下，仰头喝起酒。
正这时，马瑭看准时机，忽甩手朝向丛虎的脸面掷出一支破甲针。
丛虎一扬手边从半空摘下了那支镖。不料视线被手遮挡之际，马瑭陡然侵到了近前。身手果然较比方才敏捷了不少。
马瑭疾伸手抓向丛虎摘镖的右臂。
丛虎手臂一让,抢先砸中马瑭伸过的手腕，顺势推开到一边。
不想马瑭的另支手亦同时由下而至，暗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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