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高腰、纱面、腰部打折的礼服非常适合她娇小玲珑的身材。下半身裙摆收紧,避免过于蓬松带来的累赘感,腰线用的是V字微低腰设计,因此增加了不少修长感。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轻轻的抚摸着那条裙子,有点爱不释手呢。
“去穿起来看看嘛。”秦曼见她心动,便催促着她进去把礼服换上。
魏凝急忙连连摆手,“不,不用了。”这,这怎么可以,粗心的秦曼一点都没有顾忌到她的羞涩。
“哎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去快去。”秦曼才不管那么多呢,又不是让她在这里换,有什么关系,拉起魏凝的手就把她推上了二楼,那里有卧室还有卫生间浴室,方便的很,而且她相信哥哥一定也很想看。
魏凝拗不过她,终于拿着衣服上楼去了。
秦穹的脑子里满满都是刚刚魏凝上楼之前留下的那个欣喜又害羞的表情,他被迷住了,被彻底的迷住了。突然的,他站了起来,然后对秦曼说她要先回去了,秦曼有些不解的望着他,秦曼马上就要下来了,难道他不想立刻见到吗?为什么要走呢?
秦穹似乎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略微羞囧的红了脸,却也不解释,埋着头就走了。
秦曼暗骂一声无趣,便也不再管他。依旧是坐在地板上,吃葡萄,看电影。
魏凝下来的时候还以为会看到秦穹,没想到秦曼却说他走了,她不知为什么蓦地松了口气,也许是秦曼的那番话起了作用,让她总感觉有那么点不自在,在秦穹面前也很放不开。
“哇哇哇,果真是仙女下凡啊。你别说,我哥的眼光还真不错,简单的一件礼服就把你从一个平凡的都市小女人,变成了天上仙。瞧瞧,果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啊。”秦曼酸溜溜的说着。这也难怪,总觉得他哥哥自从见了魏凝之后就对她不怎么上心了,哎哎哎,人家都是娶了媳妇忘了娘,没想到她哥哥连妹妹都忘记了,不过看在他喜欢的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的份上,就勉强原谅他的失职吧。
“你吃了一缸醋了啊,口气那么酸,再说了,衣服好看是不错,但那也是因为本姑娘天生丽质好不好。”没有外人在场,魏凝也开始毫无顾忌的臭美起来,她穿着晚礼服先是来了几个优雅的猫步,装成那些名门淑女的样子,突然的又台风一变,豪迈的的大跨几步,总之很夸张,秦曼拿在放在手边正准备啃的桃子因为受了惊吓直接掉地上了,她就知道,魏凝这厮,就会在别人面前装柔弱,一对着她就原形毕露,害她有苦无处诉。
“你的礼服呢?怎么不穿出来看看。”魏凝推了推秦曼,叫她也换上礼服,出来秀一下。
秦曼也很快的拒绝了,因为……太麻烦!!!听到这个理由,魏凝只能满脸黑线。
其实她误解了秦曼的意思。她以为秦曼是说现在穿了,等一下又要脱下来,临出门前又要换上,这一来一去的要费不少功夫。
其实秦曼的‘麻烦’是指一个人,一个她从小就烦到大的人,楚肖。要是你问秦曼楚肖是什么人,她一定是先眉毛抽动几下,然后撇撇嘴,半天才吧唧着嘴说道:“烦人。”
要说他们的孽缘,从出生那天起,不,应该说从娘胎里就存在了。那时候秦曼的妈妈和楚肖的妈妈住在同一家医院里待产,两孕妇聊的那个投入啊,那个合拍啊,最后直接搬到同一个病房待产了。那时候楚肖的妈妈正被台湾言情剧毒害,便冒出“指腹为婚”的念头,秦曼的妈妈不是个古典美人么,小女儿情节爆发,居然跟着她一起胡闹,两个人还真就那么定下来了,都生的女儿或者儿子,就让他们结拜,一男一女,就订婚。
本来楚肖要比秦曼早半个月出生的,也不知道是秦曼的妈妈吃坏了什么还是不小心在哪里碰到了,秦曼反而比楚肖要早半天出生,这件事让楚肖耿耿于怀了整整二十一年,因为今年他只有二十一岁,每次见到秦曼都要说她是缺心眼的丫头,因为赶着出世,把一根脑筋忘在她妈妈肚子里了。
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秦曼哭着跑回家要她妈妈把那一根筋还给她,把她妈妈弄的哭笑不得的。后来次数多了,秦曼也就知道楚肖根本就是骗她的,偶尔不耐烦了才反驳一句:“懒鬼,赖在你妈妈肚子里那么久不出来还怪我。”楚肖那个气啊,被怄的半死,整整一个月没搭理秦曼。
秦曼真不愧是一根筋,愣是没发现楚肖闷了一个月没和自己说话。后来,后来楚肖去了国外念书,两人之间的联系才慢慢少了的。只不过他楚肖又回来了,而且一来就给了秦曼一个下马威。
“有人说我头脑少根筋,这是什么意思呢,我想了二十一年也没想出来的。你说,这少根筋的毛病到底能不能治呢,如果能治是中药治疗好还是西药治疗好。啊,听说以前有本书叫易筋经,不知道学了之后是不是对这个病有帮助。”楚肖回来的第一天就直接杀到秦曼的父母家,也不知道他是事先就知道还是巧合,那天秦曼也刚好回了趟家,而且为了不让她妈闻见她身上的泡面味,用了半瓶洗发香波和沐浴露来刷洗自己。换上淑女的衣服,梳好整齐的发型,一路袅袅娜娜的到了家。
可是在门口,就碰见了一个疯子,说什么少根筋,她看她不是少根筋,而是根本没脑子。
随知道他竟然嘻嘻笑着就跟了进来,秦曼要不是怕动手打人的粗鲁动作被老妈发现,早就拿起鞋子拍他脸上了,长的好看了不起啊,长得好看就可以私闯民宅吗?长得好看就可以就可以看美女不付钱啊?秦曼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冷冷的问他:“你谁啊,进来干吗?”咱家里可是有人的,才不怕你。
秦穹听到外面有人在说句啊,就走出来看了下,哟,这不是楚肖吗?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的啊,这都十几年没见了吧,怎么样,在国外生的还习惯吧?
秦穹的废话秦曼是不想再听下去了,什么叫在国外生活的还习惯吗?怎么说都十几年了,不习惯都变得习惯了,而且不习惯又能怎么样。说不定人家还觉得国外比国内还要亲切许多呢。
只是,这个翩翩美少年竟然是当年那个又矮又胖的笨蛋懒鬼楚肖?
这太匪夷所思了吧?秦曼盯着那个正在走远的背影,怎么都不能把他和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叠起来。
楚肖跟着秦穹往屋内走,突然回头朝秦曼笑了一下,那叫一个色如春花啊,秦曼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肝砰砰砰的跳个不停,跟打了鸡血一样。
因为楚肖的变化太过惊人,导致秦曼输了一个相距十二年的赌约。
“秦曼,等我从国外回来的那天,估计你都不记得我了,因为你少根筋,从来不记事情的。”九岁的楚肖鼓着胖乎乎的小脸,一脸懊恼的看着秦曼。
秦曼同学傻兮兮的笑着,前两天刚掉了颗门牙,此时说话都漏风:“你才缺根心(筋),我一定系(记)得你的啦,放心。”其实她的意思是你长这么锉,走老远我都认得出来。
楚肖还是有些不放心,便要秦曼和他打赌,要是他回来的时候秦曼能够一眼认出他来,就算秦曼赢,她可以指示楚肖做十件事情,而且楚肖不能反抗不能拒绝更不能耍赖,但要是秦曼没认出他来的话,就算秦曼输,同样她也要为楚肖做十件事情。
可是秦曼一开口就问了你谁啊,这是铁证,明晃晃的铁证啊,容不得秦曼赖账。接下来的一上午秦曼的处境只能用如坐针毡四个字来形容。
为了躲避老妈如同唐僧般的念叨,她是极尽所能的装淑女,楚肖却以一副见到鬼的样子瞅了她半天,他大概是不相信小时候那个说话都漏风的丑丫头变成了白天鹅吧,不过想想也是,他那副锉样都能长成玉树临风,凭啥秦曼就不能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呢。说起来他本人对今天的验货还是挺满意的,只是,仿佛缺了点什么,好像没有了当初那种心动的感觉吧,明明是同一个人站在他面前,感觉却相差十万八千里。
秦曼微笑着看向楚肖,好小子,耍诈是吧,跑到她家里,见到个年轻姑娘就是用猜的也能猜出就是她了,可是他呢,装神经病站在她家门口,她认得出来才有鬼。她倒是想扑上去掐死那个祸害,但是她更怕她老妈率先把她当成祸害给掐死了。
所以,忍吧,小子,你等着,要是哪天不小心唠叨本姑娘手上,你就祈祷不要死的太惨……哼哼……渐渐的秦曼嘴角的微笑变成了奸笑,看的楚肖汗毛直立。
吃完午饭,秦曼跑到她原来的卧室去休息,心里还不停的幸灾乐祸,楚肖被她老妈留下来接受慰问,看那小子一脸的欣喜,不知道五个小时以后是不是还笑得出。因为她老妈能从吃完午饭开始一直说到吃晚饭前,希望他脸上的笑容不要僵掉,要保持啊,她看好他哦。
可是这次她猜错了,没到一个小时,叶夫人就上来把她拖下舒服的床,“人家小肖才从国外回来就跑过来看你,多好的一个孩子啊,再看看你,好意思扔下客人一个人睡觉么,一点礼貌都没有,还不快去陪陪人家。”
看着叶夫人慈爱的面孔,秦曼差点没把嘴唇咬破才忍住了那句即将冒出口的‘靠之’,她回国关她屁事啊,他回来又不是因为她,有什么好激动的。而且她是睡在自己家里自己的床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要去陪他,有没有搞错,陪他干嘛,陪他睡觉啊,切,小子和魏凝一样是个扮猪吃虎的猪,估计没少做小动作才让叶夫人上来喊她。
“好啊,我马上下去。”被单底下的手差点把床垫抠出一个洞来,脸上还要做出一副我很乐意的样子。
叶夫人满意一笑,伸手摸了摸魏凝的脑袋:“乖,打扮的漂亮点,要给你拿一套新衣服来吗?你不在的时候我闲着没事,就去帮你购置了不少。要给你画个淡妆吗,这样素颜不太好吧?发型也换一个,要和衣服搭才行,要不然会不伦不类的。哦,还有鞋子,鞋柜里面也有不少新款,你挑一挑吧。要不还是我给你弄好了,你自己来的话我有点不太放心啊。”
秦曼一阵眩晕,挺了又挺才没直接吐血身亡。
每次都这样,只要一说到打扮的事,她妈妈就会变得比平时还要啰嗦百倍,而她,完完全全就是个被摆弄的芭比娃娃,不能拒绝,不能说不喜欢,不能表现出一点不愿。
要不然叶夫人眼泪攻势一出,爱妻如命的叶先生就会请家法,叶氏夫妇双剑合璧,一个虐心,一个虐身,把秦曼折腾的,啊啊啊,那个惨景,回想起来都忍不住打哆嗦。
所以她才会趁着读研的时候搬出了家,然后冒着被打断腿的风险,不肯回家,一直住到了现在,只有偶尔迫不得已的时候才接受叶夫人的召唤,回去一趟。
而且她从不敢多呆,就怕被叶夫人缠着说要搬回来住的事,稍微想一下就能够知道她要顶住多大的压力才能够继续在外面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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