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家的别墅因为没有大人住,所以成了大家聚会的最佳场所。聚会的前一天,欧阳把朋友要来的事告诉了木熙,木熙有些紧张,问自己也要参加吗,他不高兴地说当然了,“我的生日宴,女朋友能不参加吗?”
木熙觉得很别扭,既然是生日宴,来的应该都是好朋友,她不怕演戏,但很不愿意在朋友们面前演!
但是这场戏,其实就是演给朋友看的,只有圈子里的人,才会把欧阳爱上别人的消息传到乔芊琪耳朵里呀。所以她不但得演,还得演得格外好才行!
转眼就到了欧阳生日那天,家里果然来了好多人,大家带来礼物和香槟酒,还有人送了三层的大蛋糕。
欧阳心情不赖,和大家开着玩笑,热情地把木熙解释给他的朋友。
木熙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被他当众捧着的感觉,还真是好呢!
生日宴热热闹闹的开场,蛋糕上插了二十四支小蜡烛,大家点燃蜡烛熄灭了灯,闭上眼睛围着蛋糕许愿。
木熙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欧阳,想知道他真在许愿吗?他的愿望又会是什么呢?
就在大家很安静的时候,“我能和你一起切蛋糕吗?”不知是谁突然开口说。
客厅里多了一个人。
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乔芊琪是什么时候走进来的。
众人表情惊愕,静默的气氛被延长了,好好的一个生日宴,就这样蒙了一层凝重的阴影。
“你怎么来了?”欧阳脸色很难看。
她却视若不见,眼睛眨也不眨盯着他,问道:“为什么别墅大门的密码,还用我们的纪念日?”
这女人,无论什么场合都义无反顾地喜欢让别人难堪。
欧阳倾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又长了一岁,应该比以往更理智更成熟。
“木熙,等下提醒我,把大门密码换成我们恋爱的纪念日。”他笑着说。
看到欧阳倾晨痛苦的演戏,木熙觉得自己的心疼的都要崩溃了。她真的搞不懂乔芊琪,不改纪念日密码说明在乎她啊,就算不感动,难道还能拿这件事让欧阳难堪吗?
“芊琪,今天是欧阳的生日,我们开心点过好不好?”有人善意地提醒。
“我知道啊,所以我专门煮了长寿面拿来,欧阳曾经说,如果吃不到我亲手煮的面,就不要过生日。”她把保温便当盒放到桌上。
“对不起。”看着一言不发只会默默忍受的欧阳,木熙实在忍不住开口说:“芊琪小姐,欧阳也许说过那样的话,但那是他对女朋友的承诺,现在我才是他女朋友,长寿面我已经煮了。”
“欧阳,你吃不惯别人煮的饭菜吧。”
“怎么会呢,他说我的手艺很好呢!”
乔芊琪的脸阵阵变色,她死死盯着欧阳倾晨,突然说出威胁的话,“欧阳倾晨,不论我是不是你女朋友,这辈子我都只为你一个人煮面!”
木熙步步不让,“如果你不做他女朋友,还是不要说这样的话了,不知道欧阳会很为难吗?”
木熙不知道自己这样替他出头对不对,因为乔芊琪哭了,而她的眼泪明显让欧阳倾晨的表情抽搐了一下。
这个生日宴,算是完蛋了。
乔芊琪哭着跑了出气,欧阳的也情绪骤然跌到谷底,大家无奈说着劝慰他的话,可是依然无效,最后纷纷找借口离开了。
“对不起。”只剩下木熙和欧阳两个人,木熙向他道歉。
欧阳还是那样伤心却又装作平静的样子,切了一块蛋糕端过来,“饿了吧,吃一块祝我生日快乐。”
“欧阳,你去追她吧,我想她已经原谅你了。”木熙忍痛说。
他不肯接话,亲自叉起蛋糕上的水果,喂到她嘴边,“来,吃一口。”
“你不要这样子!”木熙实在忍不住冲他发起火来,伸手把他手里的蛋糕打飞掉,转身也哭着跑上楼。
“又哭了一个。”欧阳望着她的背影沮丧地想,“我就那么让人讨厌吗?一个一个让你们哭。”
欧阳倾晨没有去追乔芊琪,木熙听到他上楼的脚步声停在她门口,却一直没有敲门。
又过了一会儿,木熙的手机响了,他发来短信:别生气了好吗?
明明之前是她在道歉,这个笨蛋,木熙脸上挂着泪珠,气却消了。她轻轻开门走到欧阳房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欧阳倾晨就站在门边,好像猜到她会来一样,他打开门,伸手将木熙拉到怀里,然后,慢慢俯下身吻她。
木熙知道自己在做着自杀一样的决定,明明知道没有结果,还是飞蛾扑火般地放任自己了。她没有拒绝欧阳的吻,也没有拒绝他想更多的占有她。
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脱掉……
他的身体如热吻她的嘴唇一样火烫,紧实的肌肉和她摩擦着,强烈的男人气息让木熙脑子一片迷乱,只剩本能的喘气声。
“木熙……”欧阳同样轻唤她的名字。
木熙的眼睛湿了,很感激他没有像上次那样,只把她当做一个替身。
人生的第一次,就这样给了欧阳,来得那样突然,去的如此平静。
当狂风暴雨退去后,木熙静静地躺在他的身边,什么都不愿去想,也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欧阳倾晨很后悔,他在心里狠狠责问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木熙,明知道她不是随便的女孩,明知道她还是黄花闺女,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
看着躺在他身边的木熙,她微微蜷缩着身体,安静的像只酣睡的小猫。
“对不起。”欧阳知道她醒着。
这样的道歉听着真让人难过,木熙把叹息憋在心里,方才发生的一切,虽然是欧阳主动的,但她自己并没有拒绝。所以她没有理由接受欧阳的道歉,谁都没有错,就当这是一场美丽的意外吧。
木熙坐起身,对欧阳笑了笑,“白痴啊,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刚才一定是疯了,我怎么可以这样伤害你!”
“一定要听我说‘没关系’才能安心吗?”
“木熙,我应该——”
“别说怎么补偿我行吗?我真的不想听那句话。”木熙的眼圈微微红了一下,她扯过被单围在自己身上,光着脚下了床,一件件捡起地上的衣服,开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欧阳知道自己追上去才对,可是他没有。
只是心烦意乱坐在床上,头很痛,心很慌,脑子里一片空荡荡。
他不知道发生这件事之后该怎么收场,甚至连想都不敢想,就这样坐在床上毫无头绪地发呆,直到娜娜来敲门才回过神来。
“哥?生日宴呢?你的朋友呢?不许我参加怎么这么快就散了呀!”娜娜吃惊地问。
“有点事,所以提前散了。”
“你撒谎,到底出了什么事?”
欧阳倾晨不耐烦地瞟了妹妹一眼,“我很烦,不要吵我,从外面把门给我关上。”
“喂——”
“出去!”
娜娜吃惊地站在门口,看着哥哥黑黑的脸色,知道他真的发火了。
“真是奇怪的家伙,哪有人在自己生日的时候发火呀!”她小声嘀咕着出了房间。
屋子里重新回归平静,欧阳抬头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他下了床,走到书桌旁,默默拿起了书桌上他和芊琪的合影。
“也许爱情真的经不起时间的考验,为什么今晚看着你哭着离去,我只是心痛却没有想去追你的冲动?”欧阳倾晨抚摸着照片中笑容天真的女孩,忽然声音有些哽咽,“芊琪,不如我们的故事就到这里吧,这次我是真心祝你幸福。”
木熙长长的睫毛在夜色里一眨一眨,昏暗的视线里慢慢出现各种幻境,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他身上的每一处,都好像在故意挑逗她。
怎么办,以后该怎么办?问着自己这样痛苦地问题,越来越深的无助把她紧紧包围。
木熙知道今晚不可能睡着了,恐怕在很长一段日子里,她都得和失眠做伴。
门又被人轻轻敲响,这次她不打算去开。
“木熙,我只想和你说一句话。”欧阳在门外低声说,“你要是不开门,我就一直站在这儿。”
木熙听着门口的动静,寂静了好一会儿,以为他走了,结果压低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没办法,她只好起身,光着脚走到门口,隔着门板说:“真的不用跟我解释。”
“做我女朋友吧。”欧阳的话从门缝里钻进来,听的那么真切,却又不敢相信。
木熙好想哭,她都不曾奢望能听到欧阳说这样的话,现在听到了,也算知足了。
“你不是想拒绝我吧?”见里面没有动静,欧阳有些担心。
门开了,木熙低着头站在他面前。
“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欧阳,你不用为刚才的事情愧疚,我也不需要你为我负责。”
欧阳倾晨看着她,面无表情地站了半天,忽而一笑,“白痴,我是会为上床负责的男生吗?你好像总是把我想的太好!”
“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很有趣,够特别,合我的口味,所以想尝试一下而已!”
木熙真希望自己看不出他在撒谎,那样她就可以附和着说:“好啊,我也想试试和你恋爱能怎么样!”可惜她骗不了自己,就像欧阳骗不了她一样。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今天是你的生日,虽然不太开心,还是祝你生日快乐。”她最后只能清醒地告诉自己不要去勉强。
“那你是在拒绝我了?”
“我不能拒绝你吗?”
两个人都倔强地注视着对方,又同时移开了视线。
在木熙的注视里,欧阳倾晨终于转身往会走,二十四岁的生日啊,足够他铭记一辈子了,木熙送了他一份太昂贵的礼物,他收下以后,心里压得太重!
第二天,木熙好像真的把昨夜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她还是和他轻松地打招呼,一起去学校,一起吃饭,一起表演情侣般的甜蜜。
欧阳倾晨不知道该不该宣布游戏结束,如果这只是一场游戏的话,到昨天为止,表演就可以落幕了。可是他却不想那么做,心里还在徘徊要不要明确和木熙恋爱,在那个决心下定之前,继续表演是他留住木熙的好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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