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宋三小姐安分些,我等可不是你家那些奴才,可任由你打骂。”
一个身穿银色甲胄的男子沉声警告道,“而且此乃皇家狩猎之所,由不得你如此放刁。”说完便不再理睬。
“狗奴才,看我怎办整治你们!你们竟然敢如此对我,我一定要告诉父亲,让你们不得好死!”
男子冷哼一声,从身上拿出汗巾,往她的嘴里一噻,来到风羽沫面前,恭敬的说道,“卑职先锋营营长谢飞,拜见睿亲王妃,蓝夙公主。卑职受威武将军之命,前来保护。”
“谢营长不必多礼!”风羽沫心中划过一丝暖意,这个父亲心中还是有女儿的。
“有劳谢营长将她放了,此事且稍后再做处置。”
“卑职领命!卑职这就将命人将她押送回大帐,待狩猎结束后由王爷、王妃决定如何处置。”谢飞朗声回道,挥手示意属下放手,又吩咐了两个先锋营的侍卫押着她回了大帐。
风羽沫淡淡的看了眼谢飞,“谢营长,她是吏部尚书之女,还是小心处置,免得被我们这位宋大人咬着不放。”
谢飞毫不掩饰的笑道,“还请王妃安心,她虽是吏部尚书宋见之的次女。不过,卑职身在先锋营,今天之事,原就是她冲撞在先,对王妃不恭,更对皓雪国的公主不敬,有辱两国国体邦交。
卑职此番举动也是为了两国的体面,不怕她闹,更不惧宋见之那老贼子使绊子。”
风羽沫微微点头,有了心中的评判,此人满脸英气,不卑不亢,且有自己的谋略。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可堪为傲龙一员儒将。
“谢营长果然英勇,不畏权贵。”一直未曾开口的蓝夙,对谢飞赞赏有加,“不过,谢营长可不能太过大意,我看她回了大帐指不定如何闹腾。只怕谢营长还需多费唇舌,前去申辩一番。”
“公主说的颇有道理,可事来了,卑职不至于躲闪推搪,坦然面对便是。”谢飞毕竟身在军营,该有的傲骨还是有的,而他心中也早有应对之策。
“好了,我们走吧!我可不想让人小看了去,虽然,比不得他们那些男子,可也不能空手而归。”
风羽沫仰头看了眼天色,朗声说道,“还有,谢营长只负责远处保护,自行围猎即可,且不要出手帮着狩猎。不然,这行猎忒没意思了。”
谢飞微微退了一步,拱手行礼道,“卑职领命!”话音才落,他便带着属下,暗为保护,明为狩猎在风羽沫的周边散开。
蓝夙落雪大量了一下四周,小声问道,“羽沫,你说今天他们就会有所行动是真的吗?”
虽然,她是一国的公主,对于后宫的争斗并不陌生。在这样的狩猎活动中动手,可以说万无一失,但毕竟狩猎才开始,如此举动未免太过冒险。
风羽沫看了眼蓝夙落雪,浅笑道,“他们为了今天策划已久,如今,王爷不可用动武,更不可用内力,如此好的时机,他们如何能够错过。”
“看来,今天必定有一场恶战。”蓝夙落雪听了羽沫的分析,点了点头,眼中划过一抹忧伤。
感官向来敏捷的风羽沫,感到了她身上的那抹淡淡的黯然,伸手拉起她的手,“落雪切莫如此,很多事并不如人意,可事情既然来了,那我们只有面对。我们虽不惹事,可事来了,那我们也不怕事。”
蓝夙落雪听风羽沫如此说,惊愕地抬头看向她。
这些天的相处,她知道这位王妃并不简单,不仅仅是她依仗自己的手段,令自己和弟弟的地位彻底转变,更让她佩服的是她的担当与处事态度。
发现自己的失态,蓝夙落雪也不窘迫,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羽沫姐姐的见地果然不同凡响,甚至远胜那些男子。王爷与姐姐,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
“落雪与皇弟也是一对璧人,往后必定夫唱妇随,羡煞旁人。”风羽沫心中泛起一丝甜蜜,对于落雪的调笑她欣然接受,同时也回报了过去。
惹得落雪的脸颊瞬间通红,如同煮熟的虾子一般。
两人有说有笑的打马前行,开始搜寻着一些小型的猎物。
与此同时,后方大帐与紫宸皓处都有了不小地动静。
围场深处,一群黑衣的人,小心翼翼地尾随在紫宸皓等人身后,逐渐变换着队形,形成了合围之势。
其中有一人身穿一袭红色的锦袍,面覆红色纱巾,掩去了他的容貌。
太子带着四位随侍追逐着一头小鹿,其余的亲信随侍,悄悄地潜回了围场大帐四周,与早已等待在那的吏部尚书宋见之会和。
黑衣人来到宋见之所在的帐房,态度很是高傲,睨了眼起身相迎的宋见之,冷冷地问道,“宋大人都准备好了吗?”
“下官已经准备妥当,不需多时,上茶的侍女就会将那些茶点送进去。”宋见之面对来人,极尽阿谀奉承之态。
“最好如此,若是有什么差错,你……”黑衣人话才说一半,就被宋见之打断。
宋见之请黑衣人入坐主位,亲自斟茶,奉承起来,“大人放心,下官知道后果,如若有什么事,必定不会牵扯太子爷!
而且,此事准备多时,必不会有闪失,下官还安排了后手,必定一箭三雕,不仅能将绊脚石给去了,还可一解太子后顾之忧。”
黑衣人冷哼一声,端起茶盏在鼻尖微微一晃,“果然是好茶,看来宋大人还真是有心人啊!”
话音刚落,只见黑衣人将茶盏重重的放在几案上,整个人舒展开来,靠在圈椅上,阴戾的双眼中满是杀意。
宋见之浑身一震,感到后脊梁发凉,帐内的温度瞬间下降了许多。
他战战兢兢地看了眼对面的男人,干笑了几声,“那个…大人谬赞,不…不是什么好茶。”
“宋大人不必如此,堂堂吏部尚书何需对我如此谦卑。时辰不早了,该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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