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老夫切问你,为何重伤我爱徒?”
“念某敢问前辈,前辈的爱徒究竟是哪一位?”
“究竟是谁?哈哈哈……,黄毛小儿!还敢信口雌黄,说什么不问江湖事!”
刺耳的嗓音无时无刻的折磨着众人的耳朵,音波震得众人气血翻腾,“倘若真的不问江湖事,为何不知自己重伤的究竟是谁!”
念无药被音波震得气血翻腾,为了拖延住对方,他强压下翻腾的气血,朗声问道,“前辈所说,可是在傲龙都城攻击风府嫡出小姐之人?”
“哼!算你还有记性!他正是我徒儿!今天,我便要血洗你听琴山庄,为我徒儿报仇!”
话音才落,一片带火的箭雨划破天空,纷纷落入山庄各处,顿时火光四起。与此同时,山庄外的人也开始有了动作。
好在念无药事先有所准备,山庄上的老弱妇孺皆以在三月内尽数转移。
如今整个山庄剩下的都是跟随他多年的部下,当然梦昙的留下实属意外,那是转移当天,她以死相逼这才留了下来。
当晚的厮杀异常惨烈,空气之中充斥着血腥之气,双方的伤亡惨重几乎相等,不过,早有准备的听琴山庄略好于对方。
念无药一身月白的常服被喷溅的血染成红,束起的头发也松散了下来,手持软剑立于飞檐之上,与那周身笼罩着乌黑的老者相对而立,谁都没有出手,僵持了起来。
“桀桀……,小子好定力!”
“多谢前辈夸奖!”
然,在他们的下方,双方的厮杀已陷入了焦灼之势,砍杀、哀嚎之声不绝于耳,但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念无药快速的扫了一眼下方的状况,先对方一步,开口说道,“看来前辈所带来的人已所剩无几,无药甚是佩服前辈的手段,竟然可以以收买我山庄内的人,不仅为前辈通风报信、里应外合,甚至甘愿一死也不说出谁人收买于他。”
在黑色纱罩下的老者眼角抽搐了起来,“你是如何知晓他们是被老夫收买的!”厉声的问道,原本就破落的嗓子愈发的难听。
“既然前辈问了,那无药便告诉您老,之所以知道,那是因为从他们身上发现了……”念无药微微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老者的举动。
“发现了什么!”老者急切的问道。
念无药勾起一丝温和的笑容,轻轻的吐出了几个字,“他们身上有与那红衣人相同的药粉。”
“哈哈哈……”老者听闻这话,立刻放声狂笑起来,“好个无药公子,看来是老夫小看你了。”
笑声戛然而止,原本一动不动的老者,瞬间动了,凌空而起的他,伸出形同枯槁的手拍向念无药,嘴里叫骂道,“今天便是你的死期,受死吧!”
话音未落,老者已到念无药身前。
一直在观察对方行动的念无药也瞬时动了起来,左脚向后一点,快速的向后跃去,可老者的身形依旧如影随形的跟了上来。
念无药终究晚了些许,结结实实的受了老者的一掌,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出,形成了一片血雾,身形也快速的掉落下去,结结实实的摔落在地,昏死了过去。
“公子、少主……”几道身影同时向念无药射去,将他护在中间,警惕的防备着那个古怪的老头。
“桀桀桀……”尖锐而又破碎的声音再度响起,老者头上的黑色纱罩已被昏死过去的念无药挑落,老者恐怖的面容暴露在众人眼前,在苍白的月光与熊熊的火光的映照下,他犹如从十八层地狱爬出的饿鬼一般,稀疏的白发、凹陷的脸颊、眍搂的眼眶,令人毛骨悚然。
“啊……!”梦昙一声惊悚的尖叫声响彻天际,脸色苍白的呆立着,瞳孔急剧收缩,这样的形象让她想到了恐怖片中的厉鬼。
“桀桀……,女娃娃老夫很恐怖吗?”老人阴阳怪气的问道,人也入鬼魅般的飘落,凑到梦昙的眼前,咧开嘴露出了层次不齐、如同锯齿的牙,盯着早已被吓坏的梦昙。
梦昙只是愣愣的点了点头,由于惊吓过度,双眼一番便瘫软在地,而剩下的几人也好不到那去,只不过为了确保念无药的安全,强提着一口气,硬撑而已,而他们的后背的衣衫已被冷汗打湿,额上的冷汗不断地滑落而下。
“你……你想怎么……怎么样?”徐达极力的稳定住自己的情绪,无奈一句话却依旧说的断断续续。
老者转过头去看着徐达,咧嘴一笑,“老小子,还算有些定力,不像这些黄毛小儿那般。”说完再也不看众人,转身飘然远去,剩下为数不多的黑衣人见自家主子离开,也离开了听琴山庄,整个山庄只剩下了活下来的二十多人。
直到此时,众人才七手八脚的将念无药与吓昏过去的梦昙抬入密道,离开了听琴山庄,而山庄内的火势无人顾及,也愈发的大,直到出光微亮才熄灭,大半个玄月城都弥漫着大火过后的焦糊之气久久不散。
那晚之后,整个玄月城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白色的幡布覆盖了全城,百姓自发的凭吊着一夜被‘灭门’的听琴山庄。
再说这睿亲王府,那太子府的管家跟着晴雪来到了偏厅,收敛起怒色,满脸堆笑的迈入了偏厅。
“孙志见过王妃!”孙管家看到端坐在主位之上的风羽沫,满脸堆笑的向着她施了一个礼不伦不类的礼。
风羽沫一脸淡然的看着孙志,清冷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孙志,心中满是鄙夷,“晴雪,你先下去,命晓霞、婷儿去风府与慕容府,将时才挑选出的那几件摆设送去。”
晴雪恭恭敬敬的俯身行礼,低垂着头回道,“是,奴婢谨遵王妃吩咐,奴婢先行告退!”晴雪嘴上这样说,可人却未动丝毫。
风羽沫微微一笑,抬手示意道,“晴雪你先去吧!”
得了风羽沫的信息,晴雪愈发恭敬的低下头去,低声道,“奴婢告退。”话音刚落,便缓步退了出去,直到退出偏厅,这才转身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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