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怜影睁大了眼睛,半天没反应过来。
等到她的脑袋终于转了过来时,却见那抹淡远的蓝衫早已飘远了……
真是丢死人了!她的脸涨的通红……
原来刚才那是箫啊,也难怪人家一个字都不说,心里肯定是觉得她这个人没头没脑,神里神经……
不过他开口说话了诶……
声音好冷,跟他的人一样冰凉冰凉的。
想到这,她不禁环抱住了自己早已蜷缩成一团的身体。
一阵风吹过,真的是越来越冷了……
她抬了抬眼,正好看到一个白衣男子站在湖对面,满脸忧心,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咦?那不是三王爷吗?
“三王爷,我在这!”她将手捂成喇叭状,大声呼喊着。
远远的,那抹白影耳朵一动,听到了她高昂的声音。
习武之人,眼力,耳力自是很好。
箫君奚隔着湖,就已经看清她满身狼狈、吐着小舌头的样子,心里莫名得紧张起来。
情急之下,居然就轻提起身子,直接从湖面上飞了过去。
靠,水上漂吗?
花怜影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白衣男子直接从水面上飘了过来,洁净的靴子居然没有半点沾湿。
“你怎么了?怎么会弄成此等模样?”箫君奚一飘过来,就急急的朝她走了过来。
方才沙哑的声音也蓦然变得清润澄澈,煞是好听。
“我……我不小心掉湖里去了……”花怜影都不敢对视他的眼睛,活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到处乱跑吗?”箫君奚难得的涌起了怒气,俊眉琅琅皱紧。
在花怜影眼中他一直都是没心没肺,笑若春风的,没想到他这个好脾气的人还会有生气的时候。
“阿嚏——”花怜影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喷嚏,然而这下,却将箫君奚眼里的愠色彻底给击退了。
真是个不懂得照顾自己的女人。
他脱下自己的外衫,笼在花怜影身上,揽在她腰间的手臂缓缓收紧,将她的头强压在他的胸膛。
这种姿势暧昧得箫君奚的脸都红了,却丝毫动弹不得。
……
湖边的一棵垂柳后,一双含笑的眼紧紧的盯着这一幕,那一张清朗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
三王爷,你是在装病吗?、
既然如此,那么我也该出招了。
一双清亮的眼瞳缓缓收紧,然而攒在手中的玉扳指却早已化为了灰烬……
“宽衣——”箫君承面无表情的走入大殿。
濡湿的长衫已经紧紧的贴在他壮实的胸膛上,勾勒出健硕的线条。
“皇上,您这……”李公公尖尖细细的声音响起,挑起的眼睛诧异的看着皇上浑身湿透、狼狈不已的模样。
箫君承狠狠睨了他一眼,单是这一眼,便充盈着睥睨天下的尊贵与傲然,吓得李公公半个字都不敢多说,赶忙拿着龙袍跟了上去。
一袭飘逸蓝衫卸去,换上了精致的龙袍,外加一条金玉腰带盘于腰间。
衣袖轻摆之间,尽显皇族威慑。
箫君承冷酷的坐在龙椅之上,手指轻旋,开始批阅奏章。
但是注意力却始终无法集中,脑海中都是那双清亮的大眼睛,仿佛聚集了天地之间所有的灵慧之气。
一想起他告诉她那是箫而不是笛子时,她那一脸吃瘪的可怜相,他情不自禁的摸了摸下巴笑出声来。
这下……
李公公的脸抽动个不停,活像中了风似的。
皇上居然笑了?
他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风华绝代的男子畅怀的大笑着,不由得望痴了。
他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他笑,如今是一次!
真的很惊悚……
“皇上……”扑通一声,李公公瞬间就跪了下来,战战兢兢的叫着,“皇上要是有什么心事可以和老奴说啊,千万不要憋在心里……”
敢情他以为箫君承是积郁成疾,变得有些疯癫了……
箫君承有些不悦的扬起浓眉,但是他今天心情很好,所以并不准备与他计较。
“李公公,你见过箫和笛子都分不清的女子吗?”
“老奴罪该万死,老奴有生之年从未见过……”李公公仍跪在地上,眼神飘忽,惊恐万状。
他觉得今日的皇上甚是怪异,问的话也是没头没脑。
箫君承不自觉的眯细了眸子,一双澄澈的黑眸中波光流转。
看她的气质与谈吐,还有没上没下的态度,多半是宫中新招来的宫女。
有意思……
他情不自禁的又摸了摸下巴,说不定她能成为他这平淡无奇的生活中一个新乐趣呢!
有机会,一定要去弯月湖再会会这个有意思的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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