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曙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玛蛋,谁说上帝是公平的?!谁来收了这妖孽?!
段寒令走到床边坐下,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斤,覆盖在头上,来回的擦。擦到不再滴水,段寒令将毛巾随处一扔,翻开被子上床。
齐曙见状,忙说:“晨大少,你不吹干头发,会感冒的。”
段寒令阴阳怪气地说:“原来,你还会关心我。”
齐曙微微皱起眉头,她从不认为自己的智商低,可是一到晨大少这儿,她的智商就显得有些捉急了。
“什……什么意思?”
段寒令勾了勾唇角,没有说话,齐曙见了,心里直发毛,按照往常的例子,这样的段寒令是最危险的。
为了安全起见,齐曙乖乖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对齐曙来说,现在两人独处时的沉默是最恐怖的,她连用余光瞥晨大少的勇气都没有!她的睡眠君就是这么犯贱,平常有事的时候,困得不行,现在没事了,却怎么也不来找她相亲相爱。
如果她就这么睡着了多好,不用面对晨大少,不必心慌意乱地胡思乱想。
段寒令靠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齐曙,忽然开口问:“这两天你都做什么了?”
齐曙听了,心里咯噔一声,瞬间就慌了,她忙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能慌,要相信桑宇,段寒令一定什么都不知道!
“没,没做什么,就是无聊瞎晃悠。”
段寒令一脸怀疑,“瞎晃悠?”
齐曙没好气道:“那不然呢?”
段寒令的语气中明显含着一丝不悦:“瞎晃悠,晃悠到桑宇的公司?齐曙,这就是你所谓的瞎晃悠么?”
齐曙下意识反问:“你跟踪我?”
段寒令嗤笑:“你觉得我会有那个美国时间,做这些无聊透顶的事?”当他一个集团的大总裁吃饱了撑着没事做,还玩跟踪人的幼稚游戏?
无聊透顶的事?那还不是跟踪她了么!
“你是没时间,可你有的是手下。晨大少,你干嘛派人跟踪我?”
“我没有。”他只是派人暗中保护齐曙,却从来没有盘问过齐曙具体在做些什么。
“晨大少,你这不是自相矛盾么,没有派人跟着我,你怎么知道我这几天都在做什么?”她本以为段寒令只是安排人监视齐冠天,没想到竟然也派人监视自己,他至她于何地?算也算计了,欺也欺骗了,现在连最起码的空间都不给她!
段寒令的语气瞬间阴沉下来,“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知道齐曙这两天老往桑宇的公司跑,纯粹是巧合。
齐曙懒得跟段寒令争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无论有还是没有,她的心里都有芥蒂了。
“算了,你说没有就没有吧。”晨大少不肯承认,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就算晨大少承认了,她又能做什么?难不成还大吵一架么?
这一刻,齐曙真心觉得累,深深地明白了什么叫累……觉不爱!
什么叫算了,他说没有就没有?段寒令那个怒啊,心里气的直喷火,却又没有地方发泄,段寒令高傲惯了,从不跟人解释什么,误会也就误会了。面对齐曙,他其实是想解释的,谁知齐曙这种态度,他就是有意解释也说不出口了。
齐曙侧过身,背对着段寒令,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段寒令哪会这么轻易罢休,他用力挀过齐曙的身体,让她仰面朝上。
齐曙忍着,不吭声。
段寒令压下来,覆上她的唇,霸道粗鲁的掠夺,她也不吭声,身体挺直的像一具尸体。
没有一个男人会对这样的女人有兴趣,段寒令挫败地离开齐曙的唇,无奈地叹了口气,“小舒,你还在生我的气。”
这句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齐曙也很肯定地告诉段寒令,“没有。”
女人一向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说没有就是有。这些,段寒令都知道,可他不知道怎么解决眼前的窘境,因为一开始,齐曙的态度不是这样的,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不作死就不会死!
见段寒令沉默,齐曙又侧身背对着段寒令,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此刻的她心里有多难受,她不想这样的,她想跟段寒令好好的,段寒令嘴角那声浅浅的叹息几乎让她的心瞬间裂开两半。
可是,除了这样,她不知道还有什么方式可以跟段寒令安然地独处一室。
段寒令看着齐曙的背影,一种无奈的感觉从心里深处蔓延出来,他叹息道:“丫头,不生气了好么?之前的事,是我不对。”
齐曙紧紧捏着拳头,“晨大少,我没有生气,我只是累了想睡觉。”她深爱着背后的男人,明明知道背后的男人对自己做了什么,可她不恨,也不怨。
如果没有遇上晨大少,她不知道自己的生活将会变成什么样。即使从一开始,她跟段寒令在一起充斥着谎言,可她过的并不糟糕,晨大少给她的,是一段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
段寒令不再说话,起身走到阳台上,点燃一支烟,缓缓吸吐了起来。
齐曙睁开眼,正好看到段寒令的背影,那么孤傲,也那么的孤寂和无奈,看着段寒令一口一口地抽着烟,她的心在发疼。段寒令是一个很容易让女人心疼和迷恋的男人,强大中透着一抹柔软,冷情中又有着不经意的柔情万种,这些足以让齐曙万劫不复。
第二天一早,齐曙醒来,段寒令早已不见踪影,书房的门是开着的。昨晚,段寒令并没有跟她一起睡,他抽完烟,直接闪身进了书房。
她一直等一直等,直到睡着了,也没有将段寒令等出书房。
唉,苦逼了。
为了防止段寒令发现什么,齐曙这两天静等桑宇消息的同时,几乎是大门不迈二门不出,除了偶尔去陪陪齐冠天,都是待在房间里居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了,齐曙觉得自己莫名地多了很多感慨,心中时时荡漾着一抹柔情,好似都在为即将当母亲做准备。
齐曙不会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被谭忧犹和韩梅收在眼底,她们也在做准备,准备在一个最恰当的时机,毁去齐曙肚子里还没有成形的孩子。
就这样过了几天,齐曙等来了桑宇的电话,桑宇的意思很简单,让齐曙先跟千露思见面,然后再谈,听桑宇的意思,段寒令好像发现了什么,现在已经有了防备。
有结果了,齐曙自然是开心的,只是,心里总有些惶惶不安。她现在走的每一步的后果,都是将段寒令推离自己,越来越远……
可是她齐不了那么多,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她不能自私地为了自己的幸福,而不去齐齐冠天。
下定决心之后,齐曙随意打扮了一下,便出门去见千露思,桑宇替她们约在之前经常去的咖啡店。
齐曙到咖啡店的时候,千露思已经在包厢等着了,齐曙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包厢。
推开包厢的门,里面只有千露思一个人,千露思看见齐曙,洋溢地笑了笑,“齐曙,你总算来了。”
齐曙抱歉的笑笑:“千露思,不好意思,我是走路过来的,所以晚了一些。”
千露思:“怎么不打车?”
“走路运动运动,有益身心健康,对我还有肚子里的宝宝都有好处。”最重要的是,更加方便晨大少的人跟踪,既然要搞这一套,那她就成全他们。
齐曙走到千露思对面坐下,千露思开口说:“你的事,我哥都告诉我了,他现在不方便见你,你懂的。”
齐曙点头,“我知道,是我给他添麻烦了。”
“小舒你别这么说,这没什么麻不麻烦的,我们能帮的也就是一点小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我从来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
齐曙牵强地笑笑,“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不过没关系,生活还是要继续不是么?我能做的,只有去面对。”
再多的话语也只是空谈,千露思向来透彻,能懂齐曙的疼痛。她不再围绕着这些话题,说道:“我哥已经帮你搞定了一切,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什么时候去跟卫世良谈。只是,你不能直接见他,就像今天,由我代替我哥来跟你交谈。”
齐曙嘴角泛苦,“是不是段寒令已经派人盯着桑宇了?”
千露思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齐曙知道自己猜对了,段寒令那个人那么谨慎,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出来,到底,她还是小看了这个曾经疼宠自己如宝的男人。
“齐曙,你别想太多了,一切顺其自然吧,你要记得,今后不齐发生什么事,都有我们站在你身后陪着你。”好闺蜜不是盖的,在有需要的时候,更要挺身而出。
千露思说的没错,自己不是一个人,她还有这么多的好朋友,好闺蜜,齐曙,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跟千露思谈好,走出咖啡店,天空灰暗灰暗的,不像来时的晴空万里。天是多变的,人也是善变的,说到底,什么都是一样的。
不一会儿,濛濛细雨缓缓落下,齐曙抬头,看着飘洒在自己脸上的雨水,眼中满是无奈,心想老天爷你也不用这么应景吧?
她是伤心难过,可也用不着用这种方式来衬托她啊?拜托,她还没有严重到要扯着世界陪她一起悲伤好不好?
幸好,雨下的并不大,齐曙也没什么事情做,干脆沿着路边的小道,漫无目的地开始雨中散步。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悲伤,生活中也有各种各样的挫折,她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有一句话说的很好,生活中的惊涛骇浪不过是水花摇晃,不要用放大镜放大自己的悲伤!
齐曙想,她就这样的,所以她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这些都不算什么,只要熬一熬就过去了,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齐曙一直走着,细雨落在身上,虽然不至于变成落汤鸡,但也好不到哪去,头发已经蒙上一层细细的水珠,衣服也变成湿润润的。
齐曙走的那是一个怡然自得,这可苦了她身后不远处偷偷跟着的暗镖,倒不是因为陪齐曙一起淋了雨,而是他很纠结的好不好?有木有?齐曙这副模样到底要不要通知总裁大人?他真的真的很纠结啊!
算了,再等等,如果齐曙一会就回去了什么的,他就当没有发生淋雨这件事。可事实是,半个多小时过去了,齐曙不但没有去任何地方,更没有躲雨的打算,只是一直走一直走。
保镖再也hlod不住了,拿出手机,直接一个电话敲给了段寒令,把目前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别他妈以为他这个活很轻松,每天啥也不做,只要保护好齐曙,每个月还能拿高薪,其实他也很累的有木有,每天纠结的肠子都够打上好几十次的结了有木有啊。
齐曙知道身后有人跟着,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男的女的,胖还是瘦,高还是矮,她也懒得回头看,爱跟就跟着吧。
可出乎齐曙意料的是,十几分钟后,晨大少出现了!
果然,她的行踪一直都被段寒令监控着,无论她做了什么,去了哪里,段寒令都会第一时间知道,前几天到底是谁口口声声地否认,没有跟踪自己的?!
“齐曙,上车,这样淋下去会生病。”段寒令犹如天降,大手抓着齐曙的手腕,往车那边拽,齐曙用力甩,没有甩开,反倒被段寒令一路顺风地塞进了轿车后座。
“段寒令,你放开我!”就算是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呢,齐曙气的不行,刚想从另一边车门下车,就被不知从哪窜出来的黑衣男人堵住了。
齐曙抬头,气呼呼地瞪着男人,“你……”个混蛋,给老娘让开!
黑衣男人稍带冷峻的脸上有些赫颜,语气也不似他的人这般强硬。“夫人,对不起,没有总裁的命令,你不可以下车。”
靠靠靠靠啊!齐曙忍住想飙脏话的冲动,如果不是担心上梁不正下梁歪,自己的行为影响了肚子里的宝宝,齐曙早痛痛快快地大骂一场了。
齐曙怒的,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在心里狠狠了唾弃了一声——都是王八蛋!
段寒令弯腰坐进车里,齐曙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扭头看着窗外,不搭理段寒令。
段寒令淡定地命令前座的司机:“开车。”
“是,总裁。”
车里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默,段寒令打量着齐曙的侧脸,丫头气呼呼的,连腮帮子都是鼓鼓的,看着十分可爱。
但他现在没心思欣赏这些,齐曙真不是一般的执拗,气了这么久,还憋着气,唉,真是拿她没有办法啊。
段寒令开口打破沉默:“你还要气多久?”
齐曙逞强道:“我没有生气。”
还说没有生气,这模样还叫没生气?那她真生气的时候,得是什么模样了?
“过去的事就不能让它过去么?”段寒令现在才明白,原来惹毛一个女人比丢失一个价值千万的投标案还要让人烦躁,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人啊。
过去的事就不能让它过去?这句话晨大少怎么不自己问自己?十年前的事,为什么他现在还耿耿于怀?为什么还牵连一些无辜的人?
齐曙原本还能克制自己的怒火的,一听到这句话,顿时不能淡定了,连续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胸口的怒火这才稍稍平息。
“我说了,我没有生气。”真的,如果段寒令是指他故意让韩梅接近,继而气她的那件事,她真的一点也不生气。
段寒令伸过手,想将齐曙搂在怀里,谁想,齐曙竟然躲开了他的手。段寒令的脸色瞬间僵硬,僵在半空的手放下不是,不放也不是。
他自认耐心不多,对待齐曙也早已超出了他能忍受的范围。因为是齐曙,所以他一退再退,一忍再忍,可是,结果是什么?
“齐曙,这样有意思么?”
齐曙转过头,满脸无辜地看着段寒令,“什么意思?”
段寒令眼中凝着一抹冰冷,“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么?”
齐曙耸肩,表示她真不知道。
段寒令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齐曙这副没戏没肺的无所谓模样,到底是谁惯出来的?!
好吧,是他自己,是他把齐曙惯的无法无天,一点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段寒令不再说话,他从来不是那种会拿热脸贴别人冷屁股的人,他有他的高傲,即使是齐曙,也不能例外。何况,就算他例了外,齐曙也不见得乐意让他贴。
两人一路沉默,坐在前座的司机明显感觉到了一股硝烟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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