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梅成功留下,齐曙看的出来,韩梅很兴奋,段钱忠和谭忧犹也很开心。看来,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韩梅已经可耻地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收拢了段钱忠和谭忧犹的心。
齐曙给段钱忠介绍过齐冠天后,带着齐冠天上楼,给齐冠天找了一间窗户朝南,阳光充足,一看就很舒适的房间,让他住下。
刚放下行李,齐曙还没动手收拾房间,就被段寒令拽回了自个的房间。
齐曙怪段寒令,房间还没收拾呢,段寒令丢下一句女佣会收拾,语气理直气壮,模样更加理直气壮。
齐冠天失落地坐在床边,看着女佣收拾东西,直到女佣收拾好离开之后,他还是没有站起来走动。
对于这里的一切,他都是陌生的,除了齐曙和段寒令,还有一个人至少是他见过面的,那就是谭忧犹,他不会忘记谭忧犹拿着齐曙和段寒令的结婚报纸来刺激他的狠毒模样。
忽然很担心齐曙,谭忧犹就是一母豺狼,齐曙心思单纯的跟小绵羊没两样,如果没人护着,一定会被谭忧犹吞的连骨头都不剩。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嘲讽的事,齐冠天自嘲地笑笑。齐曙还需要他的担心么?还需要他的关心么?什么都不用了吧?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人,另一个住进她心底的人。
齐曙被段寒令拖进房间,不用想象,就一种后果,那就是——被压倒在床上,狠狠蹂躏再蹂躏!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齐曙悠悠转醒,揉了揉酸涩地双眼,齐曙只觉得浑身没有力气,软绵绵的,往常跟晨大少酣战一夜之后也是这样,齐曙也就没有多想,想着再睡一会起来就好了。
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好多年不曾在梦中出现过的场景仿佛现实一般,在梦中重演了。爸妈浑身冰冷,满身鲜血躺在医院的白床上,一动不动,不齐她怎么哀嚎,怎么呼唤,爸妈始终没有反应,双手更是冰凉刺骨。
齐曙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睡着,现在感知的一切像做梦,也像在现实中。
身穿白大褂的人不断告诉她:“你爸妈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她不相信,趴在他们胸前,一遍一遍地喊着爸妈,可爸妈始终没醒。场景一跳,又变成了爸妈的追悼会,追悼会是医院和警察局合力出钱给办的,简单的让人觉得寒酸!
原本挂在客厅的彩色照片变成了黑白照片,照片里的人笑的依旧温暖可亲,可让齐曙觉得十分遥不可及。
她跟齐冠天跪在照片前,麻木地烧着纸钱。
然后,警察来了,带着一副副虚荣的面孔,给她的爸妈鞠躬,然后对她和齐冠天说:“我们已经立案,正在全力追查肇事者,一定会给你们受害家属一个公道!”
她哭喊着:“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为什么还没有一点肇事者的消息,为什么好找不到那辆车?红绿灯的监控摄像是摆设么?你们只是捧着铁饭碗不做事么?”
她声声指责,警察们面不改色,淡定地好像两条生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我们正在尽全力,请不要质疑我们的态度和能力。”
无论她怎么歇斯底里地哭喊,那些人全都冷着脸离开,冷血无情!
萧瑟的追悼会上,只剩她和齐冠天无能为力的失声痛哭和满天乱飞的烧过的纸钱碎渣,还有照片上的爸妈无声地微笑。
这一切,让她疼,疼的不像做梦,疼的好像再一次经历了这种深沉的痛。
“小舒,醒醒,小舒,醒醒。”
谁在叫她?
画面一转,爸妈的追悼会消失不见了,齐冠天也不见了,周围剩下一片黑暗,她置身在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见,她想呼喊,可是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咽喉。
她拼了命的奔跑,可迎接她的,依旧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她知道有人在叫自己,可就是找不到那个人。
齐曙很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她想睁开眼睛,但眼皮沉重的像灌了铅,身体像是被什么牢牢束缚,让她逃脱不了。
“小舒,醒醒,醒醒。”
晨大少!是晨大少在叫自己,晨大少,救救我,救救我!
齐曙皱紧眉头,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上滚下来,段寒令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用力摇晃齐曙的肩膀,试图摇醒她,可是没一点用,齐曙依然像昏迷般不醒。
不行,再这样下去,丫头会出事的!
段寒令放开齐曙,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刚想拨打尹君杰的电话,齐曙突然啊的叫了一声,惊坐起来。
段寒令急忙扔下手中的手机,坐到齐曙身边,伸手环住她的肩膀,关心地问:“小舒,你怎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齐曙大口喘着粗气,显然受到了惊吓。
段寒令温柔地擦掉齐曙的汗水,将她拥进怀中,柔声安抚:“乖,不怕,我在呢。”
“晨大少,将来你一定会是个好爸爸。”
段寒令:“……”
“小舒,你是不是被吓傻了?”怎么说了这么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才没有呢,你这么会哄我,以后肯定更会哄我们的孩子。”齐曙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将话题扯到了这个上面。
段寒令果断道:“不会,我只会哄你。”
齐曙追问:“为什么?”
段寒令转移话题:“没有为什么,这个不重要,你是不是梦到什么了?吓成这样?”
齐曙沉默了一会,才情绪低落地开口:“没什么,就是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段寒令追问:“什么梦?”
齐曙:“……梦见我爸妈刚刚去世的样子,梦见他们清冷的追悼会,总之乱七八糟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段寒令安慰她:“别想太多,逝者安息,我相信他们会希望你好好的。”
齐曙想起往事,忍不住哽咽:“你说的我都知道,只是,我爸妈死的很冤枉,是我没用,找不到凶手,还不了他们公道。”
段寒令无声地拍着她,齐曙又说:“那年撞死我爸妈的车找不到,车主也找不到,他们的案子已经压了十多年,警察给我的答案永远是还在查。他们找不到凶手,不,他们是根本就不想找到凶手……”
段寒令深邃的眸中微动,好像想起了什么,身体变得微僵。
齐曙敏感地感觉到段寒令的变化,抹了抹忍不住掉下的眼泪,问:“晨大少,你怎么了?”
段寒令摇头,“小舒,对不起,我帮不上你。”
“晨大少,你别说对不起,你对我很好,我爸妈在天之灵一定会很欣慰,我找了一个能让我依靠一辈子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很疼我,很爱我。”
段寒令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有将齐曙抱得更紧。
齐冠天一人独坐在花园的凉亭中,愣愣看着碧蓝的天空,现在的他什么都不能做,哪儿也去不了,好像一只被囚的笼中鸟。
听见踢踏踢踏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变近,也懒得回头看一眼,因为他知道这样的脚步声不属于齐曙,勾不起他注意的兴趣。
“在想齐曙?”
齐冠天被这个问题问得皱起眉头,这是在段家,还有谁敢明目张胆的问出这样的问题?不用回头,齐冠天也知道来人是谭忧犹。
她既然敢拿着齐曙和段寒令的结婚报找他,再做出其他什么事也就不奇怪了。
“不关你的事!”齐冠天给了她一个冷冰冰的眼神,让她有多远滚多远,最好滚出他的视线之内。
谭忧犹轻笑,“确实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好奇,你真的一点也不想夺回原本应该属于你的齐曙?”
“这跟你没关系!”
谭忧犹走到齐冠天身边坐下,齐冠天嫌弃地站起身,正要抬脚离开,又被谭忧犹喊住了:“齐冠天,等等!”
齐冠天回头,冷冷斜了谭忧犹一眼。
谭忧犹满不在乎的耸肩,不齐齐冠天怎么对她充满敌意,她都不会往心里去。她知道,想抢回段寒令,单凭她自己根本不可能办得到,现在,她必须利用所有能利用的,比如齐冠天,还有韩梅。
她已经煽动韩梅去找齐曙,并且给了韩梅一些能攻下齐曙心防的建议,只要再拿下齐冠天,她相信自己可以找回以前那个喜欢自己的段寒令。
显然,谭忧犹低估了齐冠天,高估了自己。
“我没有什么跟你说的。”齐冠天顿了顿,又说:“在我看来,你不过是齐曙和我姐夫的继母,而且是肮脏丑陋的继母。”
这句无疑是最最伤人的话,比直接把谭忧犹踩在地上还要让她接受不了!
“齐冠天,你闭嘴!”她不是段寒令的继母,不是!谁也不可以往她的头上泼脏水!
齐冠天懒得跟谭忧犹斗嘴,直接抬脚离开。
谭忧犹不死心地在他背后说:“齐冠天,我知道你喜欢齐曙,只要你跟我合作,我可以让你得到齐曙,而我,回到我的段寒令身边,这样不是很两全其美么?”
齐冠天头也不回地说:“那只是你的臆想,齐曙不是我的,段寒令也不可能是你的,我劝你还是去看看心理医生。”
谭忧犹气得直跺脚,不识抬举,简直就是不识抬举,跟她硬是吧?行,她倒要看看,他能硬多久!
齐冠天一路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的心中好像燃烧着一团怒火,他痛恨这样的自己,明明想得到齐曙想的要命,却又不允许自己做出伤害齐曙的龌龊丑事!谭忧犹什么都不用说,单单是那一句你得到你的齐曙,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可他还是忍下了,那天千露思说的每一句话都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谭忧犹煽动韩梅去找齐曙套关系的时候,韩梅装出一副傻兮兮地模样,听完谭忧犹的话,开心的像个二逼,屁颠屁颠就跑去找齐曙。
她不过是装傻,谭忧犹真的以为她傻么?
齐曙和段寒令在房间里待了整整两天,用手指头想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好事,现在她直接冲过去敲门,不等于让段寒令和齐曙将她踢进地狱么?
谭忧犹说的没错,只要她装柔弱可怜,齐曙肯定会心软为她求情,甚至博得齐曙的好感,但段寒令不是那么好唬弄的,她真正想要的不是齐曙的好感,而是段寒令的!
她清楚谭忧犹的想法,谭忧犹未必清楚她的底细,这就是优势,她在明,谭忧犹在暗!
韩梅一路跑到三楼,却在楼梯口坐了下来,她才不会傻兮兮地跑去敲段寒令的门,任谁被打搅了好事也会发火,何况还是那么惹段寒令厌恶的自己。
谭忧犹想让她招段寒令嫌恶,没门!
韩梅掏出手机,无聊地玩起游戏,不齐等多久,她都等定了。为了她的段寒令,为了她的幸福,她一定会努力!
齐曙两天没出房门,吃喝拉撒都在房间里,当然房间里的设备一应俱全。一出房门,就看见一姑娘披头散发地坐在楼梯口,一动不动。
受那个梦的影响,齐曙还心有余悸,一看到这个跟贞子没啥区别的姑娘,齐曙忍不住啊的一声大叫。
段寒令原本在房间里慢悠悠地穿衣服,一听到齐曙的尖叫声,来不及扣衬衫扣子就奔出了房门,二话不说先把齐曙搂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
玩游戏玩着玩着就睡着的韩梅也被齐曙的尖叫声吓了一跳,嗖地一声站起来,见齐曙是被自己吓了一跳,急忙走到她身边,连连道歉:“舒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齐曙一脸菜色,才你了一声,就被韩梅接了下去。
“舒姐姐,你别怪我,我不是成心吓你的,我本来想到你房间找你,可又怕影响你休息,所以就在这儿等,等着等着就睡着了,求你原谅我的无心。”
韩梅说了这么多,齐曙哪儿还好意思怪她,甚至连一句指责的话都说不出口。
但段寒令不一样,他一向秉承欺负他者死,欺负他女人者,生不如死!韩梅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吓他的女人,不齐是故意还是无心,他都不会这么轻易地算了!
“韩梅,滚出去,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韩梅光速,瞬间红了双眼,哽咽求情:“晨哥哥,求你别赶我走,我不是故意吓舒姐姐的,真的不是故意的,舒姐姐,求你原谅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韩梅脸上一种表情,心里又是一种心情,这些帐,以后她会通通让齐曙偿还,不,是加倍偿还!
“我的耐心有限,你不想滚,我可以让人请你滚!”
韩梅哭着摇头,就差双腿一软,扑通跪地。
齐曙终究还是不忍心,韩梅没做错什么,是她胆小,自己吓自己。再说,韩梅的原意是到房间找她,因为怕打扰了她和晨大少,这才坐楼梯口等。
齐曙伸手,扯了扯段寒令的袖子,故意放软声音:“晨大少,不要这样嘛,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怪她了。”
这个笨丫头,都看不出他是在为她讨回公道么?!
齐曙难得透彻地看明白段寒令的神情,清楚地知道段寒令肯定抵不住她的撒娇卖萌一起来。
齐曙嗲声道:“晨大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舍不得我受一点委屈。可是,这事真的不能怪韩梅,是我自己被那个梦弄出阴影,所以才捕风捉影,自己吓自己。”
段寒令知道齐曙不会编谎言骗自己,看来,小丫头确实是被吓到了。如果他不是有学历,有内涵的高材生,估计要以为小丫头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才被吓成这样。
即便如此,段寒令还是不能轻易放过韩梅,他不是齐曙,没有齐曙的单纯和善良,韩梅在段家就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会爆炸,带来他难以预料的后果。
以前的韩梅可不是会随随便便卑微自己的,现在突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绝不会因为悔悟,在他看来,阴谋的可能性才是最大的。
“就算不能怪她,她也必须给我离开段家!”这件事,没得商量!
偷鸡不成蚀把米,韩梅齐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齐曙会被自己吓到,如果就这么被赶出段家,那她的计划不是泡汤了?
不行,她不能离开,费尽齐辛万苦走到这一步,她怎么可能放弃,不得到段寒令,她誓不罢休!
现在能做的就只有求齐曙,如果连齐曙都不能改变段寒令的想法,那就真没人能帮她了。
韩梅边哭边哀求:“舒姐姐,你劝劝晨哥哥,我不要回家,爷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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