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少,你没事吧?”秦克见状不妙,也踏步上前,焦急地问道。
哎呀,对了,任浩呢?光顾着跟宁晨说笑,把正事给忘了。
千露思走回窗边往里望望,室内却空无一人。任浩人呢?上哪去了?难道是醒了走了吗?
“你是在找南任浩吗?”看着千露思一脸的焦急,宁晨心里就不是滋味,感觉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瓜分了。
侧身环胸倚着白色墙壁,宁晨的脸上此刻莫无表情。
“是啊?你又知道?”千露思侧脸撇向宁晨,好奇他的神通广大。
“他转去了vip病房!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睨着千露思,给了她一记“有什么事瞒得了我”的得意眼神。
才懒得理他的自恋自大,千露思撇撇嘴表示不屑。可得知南任浩没事,她倒是长舒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在宁晨眼里,千露思对南任浩的过度关心,却让他妒忌到心痛,他实在猜想不透,怎么会又多出一个劲敌?
“芊芊,瞧你的样,不会是跟南任浩有什么暧昧关系吧?”虽然问出这话,宁晨也没把握,但他也不想拐弯抹角绕个大圈,索性直截了当地问。
内心极为惶恐听到她亲口说出的答案跟自己的想法不一致,可脸上却挂着若无其事的灿烂笑脸。
“暧昧关系?”千露思仿佛听到了世界奇闻般,杏眼圆瞪,不可思议!“唉,我跟他会有什么暧昧关系?只是,他是因我而进医院的,于情于理,我必须且有责任照顾他!”千露思说得义正言辞,就像在宣誓!
呼……这回轮到宁晨心里吁了一口长气。
“好吧,我相信你就是啦。他在八楼812号vip房,你上去看他吧!”这回,宁晨倒是说得干脆利落,毫无杂念。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呀?你是侦探吗?不过谢了,不跟你闲扯了,我先去看看任浩再说。拜拜!”
“闲扯?嗳,芊芊,怎么跟我说话……”没等宁晨回答她的问题,千露思已飞快地跑离了长廊拐角,飘逸的身影瞬间消失在转角处。留下张着嘴话未说完的宁晨,卡在喉咙里的话只好吞回了肚里,无可奈何。
“呃?”千露思跑到拐角电梯处却碰到了齐冠天,视线里突然出现个人影,让她委实吓了一大跳。抚着朐口惊魂未定地望着面无表情的他,正倚靠在电梯门旁,似乎在等人。
“好巧哦!吓了我一跳!你怎么在这里?”千露思的脸上立即皮笑肉不笑地尴尬问了句。
“我在等你!”刚才她跟宁晨的对话和追逐场面,齐冠天可是全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心里莫名生气,淡漠的语气里竟带着不容忽视的怒气。
“等我?等我干嘛?”感觉到齐冠天话里的不友善,千露思也没打算给他好脸色。
莫名其妙,凭什么对她发火?她又不是他的谁?这么爱发火找别人去,她可不是他的出气筒!
“你说,我等你干嘛?嗯?”齐冠天一个出奇不意伸手一拉,千露思整个人已跌入了他结实的怀抱,让她又羞又恼。
后背传来了余温,诏告着千露思,他在此等候的时间已是不短。
可他为什么要等她?她不明白!还有他为什么要冲着她大发雷庭?更是让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千露思抿着唇,恨恨地抬眸望着他。
这个男人,难道是她今生必遭的劫吗?为什么他总是阴魂不散,让她不得安宁?
“你刚才跟宁晨不是卿卿我我,玩得不亦乐乎吗?怎么?面对我就一副死鱼难翻身的模样,落差也太大了点吧?嫌我不够有情趣?嗯?”
齐冠天一脸的鄙视和不屑,就连喷洒在她脸上的湿热气息都让她无法忽视他的恼怒,丝丝入侵着千露思的脑。
逃离是千露思唯一的念头,可被他牢牢固定在头顶的手,任她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他的禁锢,不做多想,千露思抬脚便踢向了齐冠天。
花拳锈腿对他来说有用吗?齐冠天也不顾千露思脚下的踢揣,一条长腿横着将她的脚抵着贴在墙角,任她如何也动弹不得。
“你到底想干嘛?”双手双脚倍受钳制,千露思已是恼羞成怒,看着俯身倾向她的齐冠天泼口大骂起来,“你这个死变态!色狼!虐待狂!我诅咒你!一辈子没人爱,孤独终老!”
话还没说完,千露思整个人已被齐冠天单手环腰,打横拎了起来,就像拎只麻袋般轻松自如,走进了“叮”一声敞开的电梯。
按下“8”和闭合键,电梯门迅速合上,小小的空间里就只有他和她,可齐冠天并无意放开千露思。
“变……态?色……狼?虐……待……狂?一辈子没人爱,孤独终老?是吧?”齐冠天咬牙切齿重复着千露思刚才封给他的代号,每说一句就用力紧了紧环在她腰间的手,疼得千露思连连大声尖叫。
“你快放我下来!我收回刚才的话,行了吧?”要是让别人看到他们如此暧昧的姿势,会怎么想啊?千露思不禁放软了语气。
“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千露思轻声在喉咙里嘟囔着。
“你这是在求我吗?”齐冠天停下脚步,低下头,看着千露思竭力抬起一张涨红了的小脸,倔强不服输,紧咬着双唇瞪向他。
“好吧,算我求你,行了吧?你快放我下来,我很难受呢!”求就求吧,能屈能伸,跟这种蛮不讲理的虐待狂无法沟通!
千露思装出一副虔诚的样子,放柔了声音,瞬间柔声细语打动了齐冠天,如她所愿地放下她并扶直她的身体。
刚落地站稳千露思撒腿便跑,在距离齐冠天有一段路的位置停下,朝他大声揶揄着。
“死虐待狂!你还真是有暴力倾向呢,‘虐待狂’这个代号送给你,可谓实至名归!非你莫属!”语毕,朝齐冠天吐舌扮了个鬼脸,转身继续向前跑。
她可不想让这个虐待狂抓住,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齐冠天并无如期地生气,愣站在原地,回味着刚才千露思的一切言语和动作。
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对他如此放肆过!
转念一想,他的初衷可是撒网捕获千露思,越是难缠代表着挑战性越高,想要征服她的欲望就越浓,让她俯首称臣的好强心理就越胜!他可是从不畏艰难险阻,何况区区一个千露思!
齐冠天倏地眯起双眼,笑得像个狡黠的独裁者。哼,很快你就会来求我!
千露思来到812号vip房,史杰把守在门外,拦住了她。
“你让我进去看看他吧,好吗?”千露思哀求着,但想起史杰之前对她做过的一切,还是不敢造次,站在离他一米之外的过道里,回想起往事仍心有余悸。
“不行!除了宾医生,没有朱利的吩咐,谁也不可以入内!”这句话的确是齐冠天下达的命令!史杰并没有撒谎。
千露思下意识地朝身后望了望,怎么就看不到他跟随在后呢?
奇了怪了,明明是跟在她身后,怎么这会就不见人影呢?难道是自己说话太过份了吗?
“你这个死变态!色狼!虐待狂!我诅咒你!一辈子没人爱,孤独终老!”
回想起自己刚才对他说的话,好像是有点太毒了。
千露思转身往回走,她算是明白了,想见南任浩她就必须得求那个虐待狂!
远远地,齐冠天已瞥见低着头向前冲的千露思。
他停住了脚步,好整以遐地环胸侧靠在墙壁上,一只脚微微弯曲跨过另一只放在其旁,略显慵懒的神情却也不失性感,象只被挑起兴趣或好奇心的野兽,静待着目标猎物一步一步在掌控之中,落入陷井。
“嗳,司秋!”千露思很快便看到了一脸慵懒惬意的齐冠天,倚墙而立,感觉不到之前自己的话对他有起到伤害的作用。
看来这家伙的脸皮还不是一般的厚!不过也好,免得她为这事愧疚。
“怎么?想通了,来求我了?”齐冠天一脸的得意,伸出一只手做着剔指甲泥的动作,再朝手指呼气吹了吹,像极了流氓无赖。不过,这个流氓比较帅而已。
动作嚣张怪诞,千露思恨不得调头走人,不想撞上枪口去受他机关枪般的扫荡和恶言欺辱。
“嗳,我说千露思,你这叫求人的态度吗?有你这么求人的吗?”见千露思想打退堂鼓,齐冠天赶紧上前扯住她的手。
“我不是来求你的,只是来知会你一声,我要去照顾南任浩!”才不会求你呢,谁稀罕呀?
千露思佯装漫不经心若无其事,可心里却早已后悔不迭,恨死自己的口是心非啦。
哼,还跟他咬文嚼字!
看着一脸倔强矢口否认的千露思,齐冠天不屑地从鼻息间哼了一声,矫揉造作!
“你不是说我的任务是好好照顾南任浩吗?现在是怎么回事?派人把守大门,不让我进去,是不是?”千露思勇气地扬起她那尖小骄傲的下巴,彰显着她对他的不满。
还真够嚣张!居然在他黑鹰齐冠天面前也敢指手划脚,颐指气使,还大呼小叫。
“千露思,你信不信我把你从这里丢下去?”齐冠天厉声威胁道,他的威严岂能容她一次又一次地践踏?
千露思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望下去,来往的人影和车辆小得跟巴掌那么大,就足以告诉她所处楼层之高,不禁咽了咽口水。
“我的话你必须无条件服从!”他是鬼魅吗?怎么能轻而易举就来到了她的身旁?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拉开的彼此距离,怎么可以一秒之内就被推毁?
千露思还在兀自思考着他怎么能做到速度如此之快,猝不及防地,齐冠天已俯身在她耳畔,冷冷威胁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违者,或许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我可是有成千上万种折磨人的手段,你想试吗?”
“呃?”千露思微微张了嘴,身体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匪夷所思地望着咫尺之遥,一张放大无数倍的俊脸。
长得如此俊俏,心肠却阴狠毒辣,真是浪费了上天赐给他的这张俊脸,也不知魅惑了多少良家少女?唉,真是造孽!
“唔……”千露思正胡想联翩,危险慢慢靠近,却浑然不觉。一不留神,齐冠天已擒住她的红唇,狠狠地在她下唇上咬了一口。
刺心的疼痛让千露思回过神来,捂着自己被齐冠天咬破皮的唇,腥甜的血味充斥在口腔中。千露思不可思议地望着他,惊恐到了极点。
接触了那么多次,原来她以为他不错,不会是个恐怖份子!只不过表面冷酷了些,心地应该还算不坏,可现在看来,她是大错特错了,这人简直就是一颗炸弹,随时会炸得人粉身碎骨!
“变……”如果是之前,“变态”二字估计早已脱口而出,可此刻千露思张口刚吐出了一个字,便瞥见齐冠天瞬间阴暗下来的脸,后面的话来不及说出口,被她硬生生地吞回了喉咙里。
千露思一步一步向后退着,而齐冠天却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惶恐不安地瞪着他,而他却盛气凌人地回视她,彼此僵持着。
突然,千露思感觉后背撞到了一样东西,迅速回身,看到的却是面无表情的史杰,甚至从他眼里,她看到了厌恶和鄙夷。
“啊!”千露思逃也似的跳离了史杰的身旁,左望望齐冠天右看看史杰,眼前这两个男人都是恶魔!她怎么可以将恶魔当成信徒?
“你不要过来!”千露思急得快哭了,声音里明显带着哭腔。
在这两个男人的强势气场下,她不得不打醒十二分精神防备警惕,像只受伤的刺猬般竖起锐利的保护罩保护着自己。
退到墙角,已无路可退,千露思蜷缩着柔弱的身体蹲了下去,一瞬不瞬地盯着齐冠天上前的脚步。每一步的前进,都像是踩踏在她的心脏,沉重而又让她无法呼吸。
史杰过来的目的就是告诉齐冠天,南任浩已经醒来,情绪暂时还没有太大波动。
看着千露思惊恐到如此地步,齐冠天心生不忍,他只想让她明白,他的话不可违抗!
“千露思,千露思!”一把将千露思从墙角扶起,握紧她因自己的靠近而恐惧到胡乱捶打在他身上的手,齐冠天用力一带,毫不犹豫地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传递着对她的安抚。
齐冠天的下巴刚巧抵在千露思的头顶,怡人的清香顺息进入鼻腔,顿时让他精神为之一振,心情也舒畅了。盍上眼睑,享受着这怡人的芬芳。
千露思并没有拒绝他的拥抱,只是无助的在他怀里无声地抽咽。
旋开门把,门无声地打开了半扇,千露思探头望了望病房里面。
还真够奢侈的,病房弄得跟家居似的。客厅虽算不上太大,但装潢和摆设也如家居房般一应俱全,丝毫没有医院病房的气息。
说到病房,千露思最怕的就是那股刺鼻的药水味,闻到让人作呕。可这间vip房并没有她讨厌的所谓药水味,随之而来的是清香扑鼻的不知名花香。
好香啊!千露思情不自禁地深深吸了一大口,还不忘享受般地轻盍上眼睑,浓密如羽翼般的长睫轻快地抖动着,烦恼尽抛脑后。
千露思不爱计较的个性,总是能让她轻松忘掉伤痛,或许该说掩藏在内心深处吧。
总而言之,她不会为某件事而钻牛角尖,迄今为止,也尚未试过长久地怀恨过任何人。即使是她怨恨的父亲,也不过是爱恨交织。而当每每想起时,她还是对父亲心怀愧疚,一份为人子女不能报恩的愧疚。
移步轻轻踏入室内,千露思左顾右盼东张西望,不安地瞄着,生怕会出现什么可疑人物。还好没有,松了口气,望向右前方的一扇房门。
任浩应该在房内休息吧,她要怎么面对他呢?如果让他知道是自己把他害成今天的模样,他会原谅自己吗?
千露思勉强地挤出一个笑脸,可连她自己都禁不住在心里暗骂“好假”,瞬间淡漠了。
“是谁在外面?进来吧!”南任浩的声音自房内传出,千露思已无法躲避,硬着头皮扯上一个自认为还行的笑脸,旋门而进。
怎么会变成这样?
千露思被眼前的南任浩吓了一跳,白色的纱布将他整颗头颅缠绕得严严实实,连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也不例外。乍眼望去,只能看到外露仅供呼吸的鼻子和说话的嘴。
“你是谁?为什么站了那么久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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