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桦一身妖艳红西装,站在落地镜前,调整着领带的位置,看眼身后窝在沙发上看书的年堇云问着:“堇云,今年你要在哪里过?”
“在家啊。”她想都不想的回答。
姜桦动作一顿,年堇云本来就是一个人,估计往年都是一个人过的,但今年毕竟和往年不同了。
年堇云回答后,眼睛一转,今天过年还是一个人?
她脑中忽然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随即她回过神来,轻笑一声。估计以他的性格在新年的时候会乖乖的陪着家人吧。
新年的前一晚。
年堇云自己在家煮着家庭火锅,看着无聊的春晚。
突然放置在茶几上的手机,猛地震动起来,白色的界面不停的跳动着,屏幕上一直在闪动的疯兔子,看着有些吵闹。
她接了起来,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喂,您好哪位?”
她礼貌地说着。
屋内昏黄暧昧的灯光,淌在她的身上,就像是金色的银杏叶子掉在她头顶。
那边静悄悄的,良久没有出声。
“是我。”
年堇云弯眉一笑,太熟悉的声线,低沉醇厚,经久长年贴在她心尖,一听即可辨。
他话音中带有三分笑意,就好像……
《列昂纳多达芬奇密码》里有这样的形容,他的女学生们形容他的声音是“耳朵的巧克力”。
而这个人的声音,对她来说,也是如此。
阳光太虚幻,晃着人眼恍惚,年堇云突然不敢再说一个字,像是怕自己会醒。
两人间,好久没说话,一直很静谧。
年堇云走到一旁,慢慢坐下,现在的她好像就变成一只蜜獾,要偷偷躲起来,独自品尝甘饴。
半晌,对面清了下喉咙,似乎在刷存在:“咳。”
年堇云抿着嘴,那些死命控制着的笑意,只能从眼睛里流泻出来,亮晶晶的。
她故意问:“你是谁啊。”
那边语气放低,像大提琴弦撩在人心上:“才几天就不认识了?”
年堇云单手捂着半边脸,热乎乎的:“喔……想起来了。”
“在做什么?”穆然问。
年堇云抬眼,头上是漫天的银杏叶,将阳光割成无数个几何图案:“吃晚饭看春晚,你呢。”
男人话里依旧含着笑:“打电话。”
“噢……”年堇云故意平静地应着,但那些扯长的尾音,早已暴露了她的心花怒放:“你还在国外?我看号码是外国的。”
“对。”
“那打到这边来,会不会很耗话费啊。”年堇云问。
啊呀,他们之间还没怎样呢,她倒开始操心起他的日常花销了。
穆然立在窗边勾唇,平淡说:“没事,刚接了个代言,手机永久续费。”
年堇云想起来了,好像是某个通信集团的……
这人,秀优越都秀得这么正色庄容,果然无形装逼最致命啊。
管太多了,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就是好开心,心跳好快,咚咚撞着腔壁,几乎要跳出来。
又是沉默。
穆然突地哂笑一声:“呵。”
磁性低音炮,砂砾一般擦过人耳膜,年堇云脸颊发烫:“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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