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然知道唐先生在权衡利弊得失，并没有开口催促，只是，抓着外套穿衣的动作越加迅速起来。

“我会通知底下的人帮你把监控掉出来。”终于，唐先生这边还是松了口。

穆然呼吸一缓，诚恳地道了句谢。

“别急着谢我，记住，这种事情，可一不可二，上面追不追究倒是另说，关键是，你别给自己引事上身。”唐先生在局里混了大半辈子，大多时候是个不喜言语的人。

可是但凡他开口，却经常能震到许多人。

曾有人说过，这位是个说话很有水平的领导。

他的一贯风格是，点到即止，无论什么情况，从不肯把事情点明指破。

穆然是个聪明人，再急也没有傻到听不出唐先生的弦外之意，明白对方是顾忌着VK的那两位，自然不会给他惹麻烦：“唐先生，您放心，我知道分寸。”

双方达成默契，很快地结束了通话。

穆然一放下电话，就拿起钥匙从房间里冲了出去，开车直奔xxx部。

夜里的上京市已经安静了下来。

四周一片漆黑，路灯却晕黄成了一片，雾蒙蒙的，穆然只觉得心头缺了一角，一路上，马力恨不得开到跑车的速度。

到达机关时，已经是四点二十分，他又拨了一遍年堇云的号码，良久，眼神幽深地按掉，直接走进大楼。

和守卫说明来意时，被人用诧异的眼神看了一遍又一遍，似乎很惊讶的样子。

穆然眼下已经急得快失去理智，连平日十分之一的谨慎都不剩，哪里还会注意这人诡异的表情。乘上电梯，第一件紧要的事情，就是直奔监控室。

大门几乎是被他踹开的。

只是，他刚看清里面的人，整个人就愣住了。

“你来了？”沈妄站在技术员身边，回头看了他一眼，俊美的脸上带着熬夜的痕迹，神色有些冷淡，却并不意外。但听语气，沈妄显然是知道他今晚肯定会过来的样子。

算起来，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上一次是在金贸国际的庆功宴，心情算得上甚好。即使两人话里刀光剑影，到底不伤大雅。可惜这一次见面，他们的状态都不怎么样。

沈妄见穆然的眼底明显流露出冰峰样的杀机，却是在看到屏幕上的录像时转瞬即逝，心中暗叹，这般年纪就有这样的心机城府，进退有度，确实是个人物。

张耳走后，他好好地冷静了一下，思来想去，才觉得，年堇云在年禁言手上的可能并不大。

年禁言早在三个月前，就是个活死人了。除了箫氏，什么都不再关心。

要不是听王纲说，自己对年堇云感兴趣，怕是也不会到特地跑到b大做什么演讲。

以年禁言的性格，说他去绑架一个只见过几面的女人，这种事和奥特曼打怪兽一样，几乎都是个笑话。

心定下来之后，才想清楚了思路。为了避免浪费时间，他连夜调了一架直升机直接飞到上京市市区，回了VK，可惜，一点线索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