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归，你死的时候竟然是这么痛苦的吗？你怨我吗？当归，是我的错，我明明说好不想让你跟着我承受这许多的危险，可是最后你还是因为我死的。
当归，你在哪？
楚月离险些崩溃，猛地发现自己身下的血开始越流越多，心中一紧。
自己因为刚才的情绪失控，大出血了！
楚月离强撑着身体的虚弱与痛苦，伸手拿到了医仙散落在地上的金针，竟是开始自己为自己扎针止血，而莫皎皎竟是没有任何想要上前阻拦的意思。
终于将自己大出血的征兆压了下去，楚月离虚弱的躺在床上，看着莫皎皎，有些听天由命的滋味。
“莫皎皎，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莫皎皎闻言笑着，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道：
“楚月离，我之前也不知道想要什么，不过现在我知道了，我想要看着你痛苦。我要看着你因为没人接生难产而死，一尸两命哈哈哈，你觉得这个想法如何？”
孩子，我的孩子！
楚月离见状一言不发，只是起身将医仙之前准备好的所有接生用到的东西费力的拉到自己能拿到的地方，躺在床上，开始尝试着自己生这个孩子。
“你既然是莫皎皎，那么这一身的伤痕又是怎么回事？你竟然会自己毁容？”
楚月离尝试着和莫皎皎交谈，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却是不知道这一句话，引得莫皎皎感慨颇多。
“你胡说！谁毁容了！我才没有毁容！”
“以后会好的，会好的！”
莫皎皎抬手摸上自己的脸，眼神飘忽，似是想起了什么，缓缓开口。
“当时，陛下确实是放我走了，可是他废了我的武功。我就一个人在京城里走啊走啊。”
“可是没有人愿意收留我，师兄们都死了，没有人愿意收留我。”
“他们怎么可以不收留我！我可是堂堂的太子侧妃！他们那些贱民！有什么资格拒绝我！”
楚月离闻言皱眉，看着莫皎皎癫狂的模样，没有说话。
“后来，后来怎么了呢？”
“后来，后来我进了一个破旧的寺庙里，想要休息，可是，竟然有一群流氓跑出来说这是他们的地方，让我给点报酬才能住。”
“我说了，我没有钱，他们，他们竟然不信！还把我扒光了要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没有钱。”
“我又没有武功，只能让他们将我的衣服都扒掉了，可是他们还是不知足，竟然，竟然说那就用点别的吧。然后，然后轮流，一个个的，一个个的开始羞辱我。”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莫皎皎的声音渐渐小了起来，楚月离的心有些渐渐揪起来，自己竟是不知道，在那之后，莫皎皎受了这样的屈辱。
“我都快要被他们折磨死了，他们玩够了，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一些药水，一边割开我的皮肤，一边倒上那种药。”
“等我醒过来，自己就成了这样了。”
“我毁容了吗？我没有，我会好的，我会好的哈哈哈哈！”
“所以，我受了那样的屈辱是因为谁呢？是因为你！楚月离！是你！所以我要你痛苦，要你死！”
莫皎皎发了一阵子的疯之后，竟是十分难得的安静了下来，就静静的坐在那里，一眼不发，只是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楚月离。
楚月离强制着自己忘掉莫皎皎的存在，好在自己之前也跟着医仙他们研究过接生的技巧，如今自己竟是也能应付的来。
“啊！”
剧烈的疼痛开始侵袭着楚月离的意识，楚月离拿起剪刀狠狠地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下，刺痛的感觉让自己瞬间清醒，再次开始新一轮的抗争。
孩子，我一定会让你平安出生的，这是娘对你的承诺。
莫皎皎静静的看着楚月离挣扎的模样，十分开心，仿佛看到人世间最有趣的画面。
只是，莫皎皎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因为，她看到楚月离竟是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将孩子生了出来！
拾起剪刀将孩子的脐带处理好，楚月离抬手在孩子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哇！”
清脆的啼哭声响起，楚月离整个人虚弱的倒在了床上。
自己为了成功生下这个孩子，方才甚至强行用刀给自己侧切，那种剧痛，让自己心有余悸。
只是，还好，你平安的来了，是个男孩儿，真好。
莫皎皎的神色在看到那个孩子之后竟是再次莫名笑了起来，起身，在楚月离惊慌的眼神中将孩子抱起，十分温柔有些笨拙的用温水将孩子的身体洗干净。
“莫皎皎，你要做什么，孩子没有错！”
莫皎皎找到一块提前准备好的襁褓，将孩子细心的包起来，而楚月离浑身仿佛散架一般，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楚月离，这孩子可真可爱，要是我能和陛下生个孩子一定会更可爱的。”
莫皎皎抱着孩子，站在楚月离窗前，面带笑意，声音温和。
“楚月离，我刚才想到了另一个折磨你的方法。”
“你的孩子，将会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看这样，如何？”
“哈哈哈哈哈哈！”
莫皎皎的笑声钻进楚月离的耳朵，楚月离费劲力气想要抬手阻止，却是连动动手指都做不到。
“求你了，将孩子还给我，求你了。”
莫皎皎从未见过楚月离如此低声下气，竟是觉得很是受用，当即开口。
“可以啊，我可以宽恕你一下，让你先去死，然后你就在黄泉路上，一直想象着你的孩子究竟会如何痛苦，如何生不如死哈哈哈哈！”
莫皎皎抬手就要将一根银针扎进楚月离的额心，只是在正要落手的时候，被一道劲力一打，手上的银针掉落。
回头看过去，门口出现了两道身影，一白一紫，俱是目露寒光的朝着自己冲过来。
“莫皎皎！你给我住手！”
白方睿和南宫玦顿时闪身来到了楚月离的床边，面色阴寒的看着莫皎皎。
就在南宫玦火急火燎的赶到药王谷的时候，竟是发现整个药王谷的人都昏迷了，顿时就觉得不好，在前厅遇到了陷入幻觉泪流满面的白方睿，顺手将人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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