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富县的几日楚月离玩得很好,吃吃喝喝都不用忌口,又跟来往的商贾买来些精致的小玩意,把当归打扮了一番,发现小丫头长相很是清秀可人。
当归穿上男装也很秀气,一眼就能看出是女子,但她年纪比较小,也没人会没事找事地揭穿。
楚月离连做了几天噩梦,都会梦到那个采花贼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她并没有对当归说出全部的细节,更多的只能自己承受,若他真的是白方睿,那下次遇到,楚月离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最好她的猜测不是真的,白方睿不是采花贼,不然的话……
岑开得了莫皎皎的情报,京城看来是不用找了,楚月离的样子他已经牢牢地记住了,只要线人来报,岑开就会带着兄弟过去拿了人头。
这夜秋风起,凉的有些异常,当归跟楚月离睡在一个屋子里,因为炉火熄了,楚月离就让当归跟自己睡在一起。
屋子里也不怎么暖和,当归褪去羞怯,跟楚月离抱在一起,忽然间楚月离闻到一股有些香甜的气味。
她猛然间睁开眼睛,十分迫切地推搡当归,“外边有人,不能再睡了!”
这种迷烟跟那个采花贼用的不同,气味更好闻,但是效力极强,尽管只吸入了一点点,但是楚月离还是觉得脑子里涨涨的。
她跟当归连忙穿夜开窗,心急火燎的时候还不能发出声音,不然外边的人直接闯入就连这一点缓冲的时间也没了。
岑开掐着时间,带着手下踹门,房中还残留着迷烟的气味,但是楚月离跟当归却不见了。
他在房中疾风暴雨般搜了一圈,脸色十分难看,“她们从窗子逃走的,跑不远,给我追!”
手下个个都不假思索地从窗户跳下去,岑开看着他们还算机灵,心中的怒火消了些。
要是追杀这么两个丫头片子都不能成功,他不如在师妹面前一头撞死算了!跳下窗子以后,当归直接扶着楚月离逃命,她们直接拐进了小巷子中,好在富县的地方不大,但是七拐八拐的胡同巷子很多,一时半会应该不会被追上。
楚月离跑得有些气喘,但是看见身旁的当归一直不肯放弃自己,也只能用了当初高考的劲狂奔。
岑开带着手下追着脚印,看见距离越来越近以后,岑开的脸上露出了残忍的冷笑。
不过是两个弱女子而已,在这里无依无靠的,还能跑到哪去,岑开毫不犹豫地追去,结果看见在死胡同前,两个女子瑟瑟发抖地抱在一起,其中一个就是楚月离,和画像上相比,长得更水灵了。
手下有几个直接流出了口水,岑开没有心软,示意他们上去直接动手,就在一柄长刀要划过脖颈的时候,楚月离感觉脖子一凉,随后一个人影从天而降,一剑为楚月离挡开了致命一击。
岑开是识货的,他一眼看出此人的武功不一般,搞不好还是个厉害角色。
只见此人剑尖一挑,也不见其他动作,那个要杀楚月离的男子,竟然直接扔了手中的刀,转瞬间局势就被扭转了,楚月离还没看清救命恩人的脸呢,十几个黑衣黑裤的男子忽然跳了出来,把岑开的手下打得七零八落。
当归的嘴巴直接张得像塞了一个鸭蛋一样,楚月离也好不哪去,恨不得上去跟这些恩公要签名了,她捡起地上的一根小木棍模仿他们一剑打退敌人的动作,玩得不亦乐乎。
不知为何,楚月离对他们总有种亲切感,或许是之前见过吧,就在岑开不顾手下逃走的时候,楚月离把之前那个救她于危难之中的恩人叫住了,“你们是不是……南宫玦派来的?”
秦风戴着面纱,看清了楚月离的脸,瞬间想通了为何白方睿这几天会出现异样,“是。”
他违心地说了一句,但声音很轻,楚月离听得不真切,还没等她再说什么,秦风为了避免身份暴露,直接带着侍卫走了。
巷子里面躺着尸体,把出去的路堵住了,楚月离跟当归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走出来,回到客栈以后,当归偷偷地给楚月离烧了一盆水,她们两个勉为其难地在一个水盆中把身上的血污洗了。
回到太子府后,秦风一五一十地说了楚月离的情况,白方睿又气愤又心疼,气愤有人敢把主意打在楚月离头上,心疼的是秦风不能说出他的名字,或许让楚月离以为是南宫玦救了她,她也会心安理得一些。
岑开跟莫皎皎说了自己办事不力的事情,额外的奖赏就不用了,但是他的那些兄弟不能白死。
看着师哥一脸的晦气,莫皎皎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不过要她跟师哥翻脸也有些过了。
不能杀了楚月离也没有暴露她,这倒也可以,莫皎皎像打发叫花子一样让师哥走了,午后又看见秦风带着侍卫巡逻,这些人衣衫上有些显眼的血迹,莫皎皎当时心头警铃大作。
她知道利害,若是叫白方睿知道是她动的手,到时候万事休矣!
白方睿告诉秦风要查清楚是谁对楚月离下手,但是有了莫皎皎的运作,岑开转眼间就回到江湖中,没了门路,白方睿也拿不到人。
收到楚月离的信以后,南宫玦星夜兼程地赶来富县,看见楚月离身上没伤,而且吃得白白胖胖,他才算安心了。
“前几日的那些贼人虽然没害到我,但是我思前想后,终究是不能安心,若下次他们再来,那我跟当归只能殒命了。”
看着楚月离有些担忧的神情,南宫玦安慰了一番,他的侍卫也可以留在楚月离身边保护她,但是被后者拒绝了。
“你怎么不要我的侍卫,我也不能时时刻刻保护你啊。”
楚月离想起一事,很恭敬地给南宫玦敬了一杯茶,说是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南宫玦这才知道他捡了别人的风头。
那日对楚月离动手的人,不是他赶走的,但是这句话到了嘴边,却被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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