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枫宫的宫女最是忠心，怎么会与臣妾有联系呢。”

羽仙丝毫不慌，设计这么久，早已想好了托词。

“是臣妾今日觉得自己头昏脑涨不舒服，叫梓桑去太医院拿药，结果正好就看见了皇后的宫女冰儿与太医院一个太医拉拉扯扯的……”

梓桑觉得有异就躲在暗处偷听他们说什么，原来是冰儿跟太医要龙溪草，说是华枫宫有人碍了皇后的眼。

偏偏这段时间精通医术的皇后没有草药可以利用，就只能让冰儿去找自己太医院的相好要了。

“你胡说！”

卫长安大怒，在他们的计划中冰儿喂晚凝的应该是使人昏睡的药才对。

还有她就是真的想毒死晚凝，也不需要去找别人帮忙。

“谁说本宫没有可以利用的药物了，每日嫂嫂药里的川乌和本宫用的安胎药里面的玉行草加在一起便是剧毒。”

羽仙表示那不管，反正梓桑就是看见她的宫女去找太医要药去了，那药也确实毒死了晚凝。

要是皇上不信的话，也可以召太医的人前来询问，看看梓桑和冰儿是不是真的去过太医院。

那时候梓桑实在是慌乱，所以还撞到了一个人来着。

为自己辩驳的时候卫长安从不含糊，趁着容黎笙传召太医院的人的时候，又想出了不合理的地方。

“华枫宫的人根本不可能出去，莫不是梓桑姑娘看花眼了吧？”

“奴婢绝对不会看错。”梓桑跪出来，十分肯定，“许是冰儿姑娘用了什么法子逃出去了呢？”

“冰儿，你说！”容黎笙不想听他们这些无休无止的争论。

冰儿颤颤巍巍跪行出来一点，“奴婢确实是趁着侍卫换班出了华枫宫又回来，也去了太医院。”

竟然就这么招供了！

容黎笙叫人去看了，华枫宫后院那里，还真的有一个人可以钻出去的狗洞。

看着是新打出来的，应该就是冰儿为了逃跑用。

只是那里平日被杂草挡住，所以不太能被注意到。

卫长安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冰儿你胡说什么？今日你一直在伺候嫂嫂，何曾出去过？”

“娘娘没注意吗？晚凝公主又去找娘娘麻烦的时候奴婢并不在身边。”

冰儿显然也是要害卫长安了，都不用动刑，自己就把一切都交代了。

“嫂嫂何时找过我的麻烦？”卫长安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我又何时看不惯嫂嫂？”去看容黎笙，“皇上知道，嫂嫂与我情同姐妹！”

冰儿在她的逼视下瑟缩了身子，“还不是晚凝公主知道了娘娘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

“本宫有何事见不得人？”

卫长安气得直指她，“这就是慎贵人说的华枫宫宫女忠心？不用刑讯不用利诱能说出这么多诽谤主子的话！”

“奴婢只是过不去自己良心那一关。”冰儿闭着眼睛不敢看她，“奴婢所言句句是真，皇上若是不信，叫人去查就是了。”

表明自己一开始就不同意卫长安这么做，只是他们怎么劝也没用，作为奴才就只能依照吩咐办事了。

她原已经想好，等帮卫长安害死晚凝公主就自尽谢罪来着。

没想到容黎笙和羽仙先过来了，如今也不想背负人命继续助纣为虐。

冰儿如此言辞恳切言之凿凿，容黎笙也没办法，凝重看卫长安一眼，叫人去太医院召人审问。

他们全部供认不讳，里面当真有冰儿的姘头，而且也在冰儿的房间搜出了龙溪草。

事到如今，除非冰儿改口，不然卫长安的罪名就坐实了，这样下去很是危险。

抬眼看着已经闹到了早上，快要到上朝的时间，容黎笙没有心思再审下去。

死亡凝视在场每一个人，“都管好你们自己的嘴的，朕不想这件事水落石出之前听到任何风声！”

让人把冰儿、霜儿都带下去严加审问，自己领了羽仙出去，只交代卫长安好好保重自己，他一定会给她一个清白的。

华枫宫这下真的就只剩卫长安一个人了。

她还想去看看晚凝来着，但她的尸身也被人抬了出去，不知道往哪里安置。

就那样双目失神坐在地上，守着晚凝生前用过的床榻，卫长安一动不动，从天黑坐到天明再到天黑。

坐了多久也变便一直无声的哭了多久，偶尔还会抚摸晚凝的床，似乎能看见她坐在上面笑，与她谈天说地。

夜半三更，她感觉自己下腹有点难忍的坠痛，才站起来，就见地上有一滩血。

有孕妇人最忌寒凉，可是她却在冰冷潮湿的地上坐一天一夜，也没有进食没有休息，哀戚不止，不伤身体才怪呢。

给自己把脉，卫长安冷冷苦笑，抚上自己小腹。

“你知道自己生出来也不受欢迎，所以不愿意出来了对不对？”

那眼神好像是要成全这个“孩子的心意”一般。

换了干净的衣裳自己熬药自己喝，她没有去动放在门口的吃食。

再一日，本来被容黎笙禁止了的消息不止在宫中传播，满京城都是卫家造反，卫长安还杀了朔族晚凝公主的流言。

甚至有那么些好心人，已经暗搓搓写了信给朔族大君送过去了。

亲妹妹在异国他乡惨死，他就不信了朔族大君能忍得下这口气。

所有朝臣，不管文官武官皆要求容黎笙废后。

这样的皇后即使怀了孩子也难以被人容忍，要是朔族知道了这件事，必定会惹得两国再次开战的。

容黎笙被吵得头疼，只能搪塞真相未明，叫他们先等着，若是以后查出确实为卫长安指使，他一定公事公办。

但是也表明了，一定会留着卫长安性命，毕竟她还怀着带有他血脉的孩子。

谁要是连那个孩子都容不下，就是存了让皇家无嗣的心思。

朝臣们便也往后退了一步，只要容黎笙能处置卫长安就好了，留着性命就留着性命吧，以后冷宫将是她永久的归宿。

“卫长安，你的末日到了！”

羽仙笑得别提多开心了，想冰儿两个应该已经受不住全盘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