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垂在卫长安的脸颊旁边，她看了一眼发红的手腕儿，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角泛出了泪光。
“容黎笙，你说我们现在这副模样像是夫妻吗？”
在他当皇上之前，她担忧过，原以为两个人的感情能敌得过所有的困难，现在看来倒是她的异想天开了。
当初她以为能摆脱前世的所有痛苦记忆，现在看来不过是从狼窝进了虎窝。
“长安，现在的所有情况都只是暂时的，你相信我好吗？”
“容黎笙，我相信不了你了，现在的卫长安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现在的容黎笙。”
卫长安拂开脸颊上的头发，眼里泛着泪光看着容黎笙。
自从羽仙出现在他们周围之后，所有的事情通通错轨了，她没有办法将所有的乱序回归到位，容黎笙也不可能让羽仙离开。
如果可以，她倒是想要结束这所有的混乱的关系。
“长安，你就不能试着相信我一下吗？”
看着卫长安的泪光，容黎笙的手紧了紧，指甲嵌入手心也没有将手放松，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心慌。
卫长安现在的模样让他心慌不已。
“容黎笙，我愿意相信你。”
眼中的泪水从眼眶里滑落，卫长安抬头看着他，“容黎笙，这次战争结束之后，你就下令让我爹爹和哥哥回来吧，而我只想出了这宫里，到时候你就能跟羽仙在一起了，行吗？”
不管是废后还是病逝，她都愿意接受。
“你就这么不愿意看见我吗？你就这么想要逃离我的身边吗？卫长安你有心吗？啊？”
容黎笙松开了手，每说一句话就往前走一步，直到右脚的膝盖跪在了卫长安的左腿旁边，“卫长安，你要是打算离开我，卫苍和卫荣景这辈子也就别回来了！”
他咬牙切齿地说着，卫长安在他说完话之后心都凉了一半了。
“你就不能看在我们曾经的感情上，放过卫家可以吗？”
卫长安严重的泪水渐渐收敛了起来，声音冷淡地对容黎笙说着，“容黎笙，我卫长安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认识了你。”
当初回来的时候，她就应该让爹爹离开这权力场，今天是不是就不会受制于人了？
“收回去，把这句话给收回去。”
容黎笙猛地将手锤在了卫长安的脑袋旁边，他的脸离卫长安的脸颊也不过一厘米左右，“卫长安，将这句话收回去！”
“......”
长安紧咬住自己的唇瓣，就是不开口，容黎笙看着她这副模样，眼神一暗，俯身在卫长安的身上乱啃着，闷哼声在他的耳边响起，他的动作迟疑了一秒钟容黎笙继续着刚才的动作。
卫长安任由身上的男人动作，她抬头看着床幔，直勾勾地盯着，眼泪顺着脸颊没入了发根。
身下的人迟迟没有动作，容黎笙支起了身子，看着卫长安，心里一阵发苦，“卫长安，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讨厌到做男女之事都像是在赴刑场一般？
“......”
“卫长安，如果你想要如此，如你所愿。”
容黎笙一个翻身从卫长安的身下坐了起来，直直地从华枫宫离开了。
身边响起了门的响声，卫长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素心听到门内撕心裂肺的哭声心疼不已。
她跺了跺脚，转身追着容黎笙而去。
“皇上，皇上......”
怒匆匆离开的容黎笙听到身后素心的声音停下了脚步，等着素心赶上来。
“素心，你有何事？”
苏东海迅速扫了一眼容黎笙，走到素心的面前用着三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询问道。
“皇上，娘娘现在在宫里哭呢，奴婢不清楚皇上和娘娘发生了什么，但是娘娘现在是真的不开心。”
尤其是慎妃进宫之后，她就更加不开心了。
“皇上......”
“苏东海，走了！”
容黎笙听了素心的话，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素心见状心里焦躁不安，见容黎笙离开之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华枫宫，等回了宫里，门内卫长安已经停止了哭泣。
推开门看着坐在窗前的女人，一时半会儿素心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素心，以后不要再做这些无用功了。”
过了好半晌，卫长安才开口说了话。
空洞的声音在宫殿里响起，明明语气没有起伏，可是却让人感受到了绝望与无助。
“娘娘，您应该跟皇上说清楚的。”
将误会说清楚了，所有的事情才会解决不是吗？
“说清楚有什么用呢？”
卫长安穿着一身单裙，披散着长发趴在窗户上，看着光秃秃的树枝反倒是笑了起来，“这个树枝跟我是不是挺像的？”
都变得光秃秃的了。
“娘娘，你别这样说。”
“素心，爹爹的信件还没有到吗？”
素心摇了摇头。
也在纳闷儿怎么这一次这么久都没有收到将军的书信呢？
她正在犹豫，扭头一看发现卫长安胸口处的咬痕，看着红青一片，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落，“小姐，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素心想要伸手触碰一下卫长安的伤口，可是又害怕她疼痛。
短短几天，她家小姐就受了这么多的伤！
“不过是被狗给咬了一口。”
卫长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处，无甚在意。
不就是被容黎笙给咬了几口罢了。
“素心，帮我准备一下笔墨吧。”
将所有的秀发用发带绑在了一起，起身往书房走去。
拿起毛笔的那一瞬间，刚才想要写的东西通通都忘完了，知道毛笔笔尖的黑墨水从毛笔尖滴落下来在宣纸上成为了一个圆点。
看着成为圆点的笔墨，卫长安倒是知道自己应该写些什么了，等写完画完之后，看着宣纸上的东西苦笑了一声。
到头来她倒是将两人初见时候的场景画了出来。
卫长安将画好的画给收好，在一旁的水盆里洗好了手之后回走出了书房，门口的风吹了一阵，她的肩膀瑟缩了一下，素心见她出来之后直接在她的肩上披上了披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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