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仙颤抖着往地上一跪就痛哭了起来，她按在地上的双手摸索着抓到了卫长安的裙角，哀声祈求道：“姐姐，都是我的错。不管你想怎么惩罚我都没关系，求求你原谅我。以后我们一起服侍皇上，当一对亲姐妹不好吗？”
多么感人的请求啊……卫长安抓着裙子想后退分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可是对方的力气出乎她意料的大，愣是没将裙摆拽回来。
“放手！这种假惺惺的深情戏码你还是去演给别人看吧。”她沉声道，修养和理智告诉她现在不可以动手，“你也配跟我当姐妹？你拿镜子好好照过自己？哦，我忘了你还在装瞎呢，那我就直接告诉你答案，你这种卑贱之人有什么资格跟我姐姐妹妹的称呼！”
“姐姐，如今我已是皇上的妃子，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能说这种话有损皇上的面子。”
看来这个女人是一点脸都不准备要了，竟然还能这么顺口就将容黎笙帮出来当挡箭牌。人人都怕他，可她不怕！
“说了又怎样？慎妃？呵，那也就是妾，只要皇帝愿意随便找个女人册封都能踩在你头上。有什么好得意的？但凡是脸皮薄一点的人，都不会好意思拿自己的身份说事。”她冷笑。
羽仙愣了愣，虽然听出这是毫不客气的嘲讽，但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再不放手，我保证你的眼睛会真的瞎掉。”她冷声警告道。
说着卫长安斜眼看向站在一旁的容黎笙，他正双眉紧缩看着她们并没有点打算过来帮忙的样子。
好，很好。
她已经明白了他心里的想法，那接下来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姐姐，那我不烦你了姐姐，我也不敢奢求你能对我改观，可是您能不能不要再生皇上的气了，姐姐……啊！”
羽仙被一脚踹了出去。
卫长安震惊的看着她，只见容黎笙赶忙上去扶她。
刚刚那一下是她踹的，可是是那个女人动手在先。
羽仙手中不知道是藏了什么，将她的腿重重地刺了一下，她才会无意识中保护自己将人踢开。
兴许因为刚刚那句话是帮着容黎笙说的却让她动了手，才会让他有些恼火。
其实也说不上是恼怒，她看着容黎笙，只从他的神情中看到了难以理解和失望。
失望？
该失望的是她才对吧？
她的目光又移到了缩在容黎笙怀里的羽仙身上，这女人如受惊的雏鸟般正瑟瑟发抖。
演的真是一出好戏……是她低估了别人。
她虽然不想再为了别人争什么，但也不会背白白欺负忍气吞声！
卫长安眼中闪出尖锐的冷光，冲上去将羽仙的双臂袖子拉开。
可是里面什么也没有……
不可能，这女人刚刚真的刺痛了她，她才会出手。卫长安又想去扒拉羽仙的衣裳，可是羽仙紧紧抓住衣襟不放。
“笙哥哥救我……”羽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长安，别闹了。跟羽仙道个歉，此事就算过去了。”容黎笙说。
她抬眼盯着容黎笙，此刻心中才是真真正正的失望至极。
他们之间的信任早就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自以为对对方的包容。既然如此，何必委屈自己？
“我道歉？”她问，“容黎笙，真正瞎的人是你吧？”
“我现在是皇上，你私下胡闹没关系，在人前不该出言不逊。”他说。
“皇上？容黎笙，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当上皇上的吗？”卫长安冷笑着问，“原来是我活该，不过我也能理解。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古往今来，无一例外。”
他不明白卫长安为什么会变成这种咄咄逼人的模样。她不傻，应该知道说出这些话是什么样的后果。她已经不惜赌上自己的性命，只为了离开他？
这件事她想都不要想。
就算她真的死了，也是作为他的皇后下葬！
“如果我说是她刚刚用东西刺伤了我的腿，我才踹开她，你信不信？”她指着羽仙问。
“臣妾没有，臣妾真的没有。”羽仙拉紧衣裳慌忙摇头。
“你可搜出什么来了？”容黎笙反问。
卫长安看向门外，今日的阳光不知为何格外刺眼，刺的她的眼睛微痛还有些酸胀。
她竟然会问出这种愚蠢的问题，竟然还会对他抱有最后的希望……
“这瓶药才会导致眼瞎，你敢不敢试试？”她蹲下将袖中摸出的小瓷瓶举到羽仙面前，她知道羽仙看得见，“抹在眼皮上，只需要一丁点就会彻底看不到。既然你已经瞎了，就应该不会怕试试不是吗？”
卫长安将药按在羽仙手中，“不敢试就代表你在说谎。”
羽仙的手一颤直接松开，仿佛拿在手中的是一块烧红的烙铁。
“不敢？既然你都已经瞎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长安别闹了。”容黎笙说。
她的眉宇一蹙，直接捡起地上的药瓶将药粉统统倒在手心就要朝羽仙的的脸上抹。
可是她的手却被挡住，白色粉末飞散在空中模糊了两人对视的视线。
“来人，皇后娘娘身体不适需要静养，守着华枫宫的门，不要让皇后娘娘离开一步！”
容黎笙抱着羽仙离开了，剩下卫长安站在原地慢慢攥紧了拳头。
这不是已经达到了她原先的目的？还能有什么不满的呢？
应该高兴才对，应该高兴……
她扯了扯嘴角，却只有想哭的欲望。
“主子，您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啊？”素心嘟着嘴问，一边扯出手帕替她擦拭沾了粉末的手，“您就顺着皇上一点，有些事情咱们可以暗地里解决，您这样耿直不正是在被人抓到了把柄利用吗？”
素心一边说一边擦，怕自己没擦干净还特地将眼睛贴上去看。凑近后她闻到一股微甜的味道，想了想不禁睁大双眼问：“怎么是糖霜？”
卫长安慢慢垂眸看向手心，“素心，你说人是不是都会因为自己的身份改变而产生改变？皇位是不是真的能让人变得薄情寡义，我倒是想亲身试试看。”
“哎呀！”素心被吓得赶忙摆手，“主子，这话可不能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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