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吃？要不要再让他们拿两个过来？”容黎笙问完就抬手要命宫人们去拿馒头。
“啪”的一声，卫长安将筷子拍在桌上，冷冷地说：“吃饱了。”
她这架势明摆着是不待见人家，没想到容黎笙已经能厚脸皮到这种地步！
“不再吃点？”他问。
卫长安感觉自己被反将了一军，一时间无语凝噎，发愣地看着他淡淡地笑容。
能看到他笑一笑，对旁人来说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可却让她感到十分烦躁。
到底要怎样才能离开这里？显然激怒容黎笙这个办法不太行得通……
“去拿一碟杏仁酥，准备一碗杏仁乳酪过来。”他对素心说。
素心本就担心自家主子会惹恼了皇上而被降罪，不过听见这话后双眼一亮兴冲冲的跑出去了。
她的心微微动了动，容黎笙说的都是她最爱吃的东西。她以前从没说过，更没在他面前吃过，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
“不要因为赌气糟蹋自己的身子，你可以罚我不吃饭。”他柔声说。
本就有些松动的心此刻更是变得动摇，卫长安忽然觉得有些事也许可以说明白。
“谁敢指使一国之君做事？”她咬了咬牙，还是将骨子里的倔强坚持到底。
“别人不敢，你可以。”他说。
她的手被握住，没使劲挣扎了两下没挣脱也就算了。
“有些事，我觉得……”卫长安垂下扇子般的羽睫。
“参见皇上！”有太监急急忙忙跑进来跪在他们面前，“参见卫王妃！”
卫长安双瞳一缩，心中有些介意这个称呼。即便是她坚持要离开容黎笙，但口是心非是每个女人的特质。
容黎笙本要发火，留意到她怅然若失的神色后心中有了让她回心转意不再胡闹的主意。
其实早在卫长安进宫前，他就已经传令各宫，卫长安是他还未册封的皇后。看来这些奴才们没有好好听他的话。
“什么事？”他问。
“回禀皇上，慎妃娘娘身子不适，想请皇上过去看看。”
“有病找太医，朕不会看病。”他说。
回话的太监战战兢兢的偷看了他一眼，他要是没办法把皇上请过去，慎妃娘娘到时候一定会罚他的。
他们合秀宫人人都怕这个看起来柔弱可怜的慎妃娘娘，她不仅深得恩宠，而且管教下人的手段特别毒辣。
“皇上，娘娘看起来十分不好，请皇上去看一眼吧。卫王妃，请您劝劝皇上，奴才给您磕头了！”说着他爬着转了个方向，磕头如捣蒜。
“咚咚咚”接连的闷响让她听起来十分厌烦，“你求我有什么用？我还能把皇上绑过去？呵，羽仙想见自己来找就是了，何必耍这些手段。”
她以为自己说的已经够明白了，她也以为容黎笙不是傻子。
可到最后的她以为都只是她以为……
容黎笙皱了皱眉头，看向她说：“我去去就回。”
卫长安愣住，这还是那个聪颖无双的容黎笙？
她怎么忘了，他能谋划江山赢得天下，可在处理女人的事上却和普天之下所有的男人一样傻。
他们似乎永远都倾向保护看起来更柔弱的一方，不管那个人是真柔弱还是装出来的。
他们分不清真假，他们低估女人。
“皇上呢……”素心将点心取回来，却只看到卫长安失神地坐在桌边。
屋子里除了她俩儿没有一个人，素心感觉到气氛不妙后收起笑容将托盘轻轻地放在桌上。
“主子，您别怪奴婢多嘴。皇上可是九五之尊多尊贵的身份呀，他都主动放下身段了，您也退一步吧。刚刚您把皇上气走啦？”
“他自己走的，去找慎妃。”卫长安说，毫无波澜的语气如同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她抬眼看向素心继续说：“慎妃说身体不适，要他去看看。”
“皇上又不是太医，去看一眼还能给她治好不成？这个慎妃根本就是故意的！”素心听完即刻愤愤不平的说。
卫长安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她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复杂的情绪都按进了心底那个看不到底的深渊。
连素心都能轻易发现的问题，而容黎笙却一反常态的成为了个傻子。
有些人是自愿当傻子，讲不通，叫不醒。
“主子，您也去慎妃那里看看。您精通医术，到时候一看便知道是真是假，让她没办法再在皇上面前装下去。”素心说。
“算了……”她摇了摇头，“算了。”
卫长安将杏仁乳酪从托盘中端出来，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宫里的糖水做的不好，明明是甜腻口感的乳酪尝起来却是苦的。
翌日。
她明明已经让素心去告诉来访者不见客，但有些厚脸皮的人却还是听不懂人话。
羽仙等在外殿，而她坐在里殿。
卫长安斜倚在软榻上看书，屋内的熏香已经被撤去，直摆了一个铜炭盆。
素心蹲在盆边用火钳扒拉了两下烧的红彤彤的炭，还是没忍住再一次转头问：“主子，要不还是让奴婢去看看她还在不在吧。”
“不用。”她翻过一页书，“别搭理她就好，她自讨没趣以后也就不会来了。”
“要是让皇上知道您这样……”
“知道便知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她问，“就怕他不知道。”
素心被绕晕了，早知道天底下的女人谁不想得到皇上的宠爱。可是她们主子偏偏不珍惜，这种时候要是跟皇上闹别扭，岂不是会被别的女人趁机钻了空子？
“要奴婢说啊，当初就不应该救她，恩将仇报！”
“救她的是皇帝，哼，不是都说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她报恩也没错。”卫长安冷笑。
“娘娘，不好了，慎妃娘娘在雪地里晕倒了。”有宫婢进来禀报，“慎妃娘娘跪了足足一个时辰，现在被合秀宫的人抬回去了。娘娘您要不要去看看？”
她细眉紧蹙，合上书问：“她跪在外面？”
“慎妃娘娘不让奴婢们禀告，说是要一直跪到您肯出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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