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去吧，我没心情。”卫长安将脸别到一边去。
她用质疑的目光将卫长安来来回回扫视了好几遍，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拒绝了似得。
“你没心情？”晚凝深吸一口气，一叉腰一手指着她，“你没心情我还没心情呢！卫荣景正在写他的成婚请柬。怎么说我也应该郁闷两天表示我喜欢过卫荣景，可是你看我郁闷了吗？”
晚凝拍了拍胸脯，豪爽的说：“我说话算数，既然决定放弃卫荣景，就绝不再哭哭啼啼要死要活。我放过他，也放过自己。我就不信没了男人这日子就没办法过了。”
卫长安被她这番简单到粗暴的话给惊住，她也是懂这个道理只是觉得做起来太难。可现在竟有人真的做到了而这个人就在自己眼前。
“我可是特地来安慰你的，安慰的话我也不会说，你就说你现在想做什么，我陪你一起！”她又道。
卫长安阴云密布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一点笑容。
她们一拍即合要去骑马，卫长安畅意疯了一会儿心情虽然疏解了不少，可这次是真的染上了风寒。
晚凝公主知道也这些人比不上她常年在刀口下摸爬滚打的生命强韧，但吹吹冷风就生病是超出她预料的脆弱。
这几天，素心但凡看到她就会露出幽怨的目光。
一两次她也能无视，但是回回如此让她有些毛骨悚然见了素心就主动躲开。
晚凝走在街上，被老阿婆支使来买些丝线。
她正找门铺的时候，忽然停下脚步眯了眯眼睛恍然间仿佛看到了俞南回。
前天她去找俞南回，俞府的下人说俞南回有事去了别的地方得八九天才能回来。
那眼前喝的醉醺醺搭着两名美姬的肩膀从风月巷出来的人是谁？
她细眉一挑，朝他走了过去。
“莺儿，燕儿。”他往左看时叫了一声，往右看又叫了一声，“今儿先喝到这里，今儿……今儿我爹回来，等我过两天再来看你们。”
说完他收回两条胳膊，拍了拍涂了胭脂般的脸颊。
“俞公子，您不是去外面办事儿了吗？”晚凝看了眼青楼招牌，“原来就是在这儿办事啊。”
“办事儿？办什么事？”他眼前的景物晃得厉害，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
“就是您府上的下人说您出门了，原来是骗人的。”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他点头，“是骗人的，外躲躲，等那个凶巴巴的母老虎找不到我，肯定就不会来了。”
“哦——”晚凝攥起拳头，骨节“卡啦卡啦”想着。她用另一只手握住手腕，转了转拳头，“你说的母老虎是……”
“就是那个朔族公主，又凶又悍。真不知道卫荣景怎么会喜……”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拳已经亲上了他的脸颊。
俞南回歪倒在地，吐出了一颗牙根带血的牙。他捂着被揍得那半张脸，蒙了好一会儿。
晚凝一撩前摆，压低单膝在他身边蹲下。
“俞南回，清醒没有？”
这种情况下还是装醉比较好，他眼珠子一转就要开始装模作样，可是瞥到晚凝的拳头又扬到空中后背一阵阵冒冷汗。
“公主，注意形象。”他说，“注意朔族的形象。”
“没关系，只要把知道的人灭口，不就行了？”说着她斜眼瞪向还在看热闹的那两个女人，她们当即吓得跑回楼里。
“你躲着我干什么？”晚凝问，“你不想娶我？”她说话时又举起了拳头。
他欲哭无泪，这还能有别的答案可选？
“娶你，娶你！”他说，“可是我说了三件事，你第二件还没完成……”
她冷哼了一声，道：“你根本就是在找理由推脱，反正我已经看出来了。今天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娶我，二是去死。”
“不行，我是一个有原则人，说一不二。”他坚持到，“你必须让老阿婆认同你的善良。”
“这件事不用你操心，就算她不认同，以后我也会一直去照顾她。”晚凝说，“至于你那什么必须完成的三件事全都见鬼去吧，今天你只有两个选择。”她挑眉，“需要我重复一遍？”
“娶我，还是去死？”
这次的坑是他自己挖的，不仅摔了进去还自己埋土。
“去、去……”他纠结了半天还是说，“娶你。”
“很好，你看看你开心的都结巴了。”晚凝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明天吧，我晚上收拾收拾东西，在你府上给我准备一个住的地方。不用摆宴席，反正是假的，一切从简。”
“我爹娘可能不会同意……”他小声说，被冷冷地瞪了一眼后立马解释，“他们不会同意一国公主嫁到我们俞家，一点排场都没有。还是缓两天，让我回家准备准备，聘礼婚书宴席宾客一个都不能少。这才配得上您公主身份。”
晚凝站起身，居高临下冷冷地盯着他。
“三天。”她说，“我给你三天时间。要是你敢跑了或者耍我，你的下半辈子可能不会再体验到手脚健全的快乐。”
俞南回赶忙点头。
这下子可不能再慢悠悠观察事情发展了，亏他还提点过这么多次，最后竟然还要他再出一次手。
……
大典已经过去几日。
后宫中只有两个女人，对比起往常来冷清了许多。
礼部尚书孙女夏莹采封了德妃住在景仁宫，而羽仙从华枫宫搬了出去住在合秀宫。
虽说德妃乃是四妃之首，但夏莹采待字闺中时就被教育的温顺贤良，在宫中处处被羽仙压一头。
她的贴身宫婢看不过去，时不时就要提醒她该有妃首的威容，尽管不想去欺负别人但总是被人欺负算怎么回事？
德妃只是摇了摇头，宫中位份其次恩宠第一。皇帝从没来看过她一次，纳她为妃恐怕也是看在她爷爷的身份上。
她不求什么飞黄腾达，只要能安安静静不给家里添麻烦就好了。她相信自己只要不争不抢，慎妃也不会太为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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