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爷，我们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行吗？”她僵硬的笑了笑，试图无视这样的暧昧氛围。

只不过他丝毫没有打算放过他的样子，薄唇一勾露出了一个让人看一眼就酥到了心里的笑容。

“你的意思是，只能动嘴？”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她为什么觉得容黎笙是别又深意？挣脱又挣不来，只能这样装傻充楞的笑着。

“那，那个……我这样站久了，腰疼。”她结结巴巴的说。

他又看了她一会儿，似乎是在欣赏她窘迫的模样，然后才松了手放过她。

“你给陈之舟看的是什么？”他问。

“没什么。”卫长安诚实的回答到，一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忽然感觉到一束冷光刺在了她的身上。

她身子一僵，提高了警惕朝容黎笙看去下意识就退到了安全距离，重复了一遍，“真的没什么！”

他怎么时喜时怒的，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什么都没找到，是故意那么说，做一出戏给别人看。”她解释到，“当时真的只是假装给了陈大人一个东西而已。”

他脸上的阴郁渐渐褪去，怪不得一路上都看到陈之舟偷偷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当时三人同坐一辆马车，他察觉到他们之间像是有什么秘密似得，但忍住了现在才问。

“你连陈之舟都没说？”

卫长安愣了一下，她不是暗示的已经够明显的了吗？若不是有计划，她没事抓一团空气塞给人家是疯了不成？

而且她还给了陈之舟一个肯定的眼神，料想人家应该能懂……

“反正话已经放出去了，现在藏在衙役里的奸细也知道有关键性的证据在我也这里。今晚说不定会有人来把这不存在的证据给偷走。”她说，“到时候就把人一举拿下！”

“你怎么知道是有奸细？”

具体是什么原因她也说不上来，这只是一种模糊的感觉。

百姓失踪要说是鬼神作怪又何必大费周章的搞那么多障眼法，恐怕是有人在作怪又想推倒鬼神身上。

那么多人的脚印怎么可能同时都消失了？

她观察那些痕迹看了许久才勉强辨认出一双鞋印。这印子比较特殊……

“这个男人的右脚脚尖朝里面，应该有点跛脚或者是腿受了伤。我又在别处发现了一样的脚印，可怜不是偶然。”她将心里的分析一条条列出来，最后望向容黎笙想要征求他的意见。

可是他只是面带微笑的听，如同一个听孩子将功课一字不落的背下来后露出了欣慰笑容的长辈。

“你倒是说句话……”

“不愧是二王妃，才思敏捷，做的不错。”他说，“只不过你漏了一点。”

“什么？”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外面响起素心的声音，她的话音像是在强压着急躁，“小姐，小姐你去看看那些病人吧。”

平常她若是跟容黎笙在一起，素心是绝不会出现的，这次可能是有急事了。

“稍后再说。”她丢下一句就急匆匆的去开门。

素心眼睛红红地，指着一个方向说：“那些人的样子不太好……”

卫长安眉头一皱大步朝病人那边走去，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呕吐的声音此起彼伏。

即使用经过艾草熏制的面纱蒙面也难挡的住满屋子的腌臜气味，素心刚踏进来就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她吩咐素心去打水，自己朝里面走了进去。

只见那些人伏在床边一阵阵的呕出黑水，他们本来就病重进食不多，平日只有药汤和稀粥进口。

吐在地上的污秽之物中米粒清晰可见，散发出一股子难以形容的酸臭味。

上一世她同玉甲子行医时见过更恶心的坏疽之证，可是看到如今的场景她还是有些隐隐反胃。

医馆内的大夫都到了这里来，全都在安抚病人处理污物忙的手忙脚乱。

她上前搭住了一个男人的手腕号脉，此病一旦染上就能使人快速消瘦，她此时手中握着的与其说是手腕不如说是一截枯骨。

病人的脉象极其凶险，是她上一世所没见过的症状。

卫长安的第一反应就是请玉甲子前来，可是她这师父神出鬼没，等他们找到了这些人恐怕已经没命了。

如今她谁也靠不上，只能靠她自己！

她定了定心神将银针的布包展开搭在床边，捻起一根细针朝合谷扎去。

那人先是虚弱的抽动了两下，终于安静下来气息也逐渐平稳。

卫长安又寻了几处要穴，施完针重新号脉后才松了一口气。

这银针探穴的技法她只是在古典中见过一次，此次用来是在赌……不过好在她似乎赌对了。

满屋子的病人都扎过针后才平静了下来，她也累出了一头的汗。

“魏大夫，接下来的就交给我们，你去休息吧。”其中一个大夫说。

她点了点头，走到了药房中想要看看自己的方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小姐，都是我不好，你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我却没能……”素心低着头泫然欲泣。

“你与你有什么关系？药方是我拟的。”她疲惫的笑了笑。

素心咬着下唇，肩膀抖动。是她辜负了小姐的信任，她怕说出来小姐定不会再教她医术了，可是不说……

“小姐，是奴婢的错！奴婢也不知道方中的那味药怎么变成了别的。”她跪下说，“刚刚他们喝完药还好好的，没一会儿就都这样了。奴婢就觉得是药的问题将药渣都倒了出来，结果在里面发现了白芷……奴婢真的没有乱改方子，为什么里面会有白芷……”

卫长安看着她的头顶，脑中轰然一声。是谁改了她的药？

“周大夫和司大夫也吃了？”她急忙问。

素心抬头茫然的看着她，愣愣的点头，“吃了。”当时周正还笑呵呵的跟她夸赞他们小姐的医术，他还说因为他们小姐他才能捡回一条命……

“先别哭，等我回来！”卫长安提着一颗心急冲冲的朝外走去。

谁知不想见的人偏偏这个时候过来捣乱，卫娇莺拦住了她的去路。

“长姐这么着急……是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