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柔的嫉妒与怨恨,如同毒蛇般在她心中滋生蔓延。
在得知尹岸醉酒后仍对萧静婉念念不忘,甚至泄露了她脖颈处彼岸花能量纹路的秘密后,萧静柔的理智彻底崩塌。
她纤细的眉毛竖起,平日在尹岸面前柔情似水的脸庞此刻狰狞恐怖,扭曲得几乎认不出。
她无法接受尹岸在醉酒亲热时仍惦记着萧静婉,更无法接受江南区域的幸存者处处为萧静婉开脱。
她认为萧静婉一定私下里又施展了某种手段勾引尹岸,只是她未能查明。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萧静柔,立刻召来自己的秘密安全人员,下达了散布谣言的命令。
她声称萧静婉脖颈处的彼岸花能量纹路是一种罕见的能量印记,是异变者的标志,并试图将其与末世能量危机和灾难联系起来,以期煽动民众对萧静婉的敌意,将她推上风口浪尖,成为众矢之的。
她想象着,一旦萧静婉被民众唾弃,尹岸便会彻底厌弃她,而她自己,便能重新独占尹岸的全部关注。
然而,事态发展并未如萧静柔所愿。
城市中关于萧静婉秘密的传闻,如同巨石落入泥沼,虽激起涟漪,却迅速沉寂。
那些被饥饿和绝望折磨的幸存者们,早已失去了对虚无缥缈谣言的兴趣。
幸存者们在极端贫困和饥饿的压迫下,思维变得异常清晰,冷静分析着每一种可能的求生途径。
他们清楚地认识到,即便萧静婉的能量纹路真实存在,灾难的持续也源于官方的无所作为,以及尹岸私下倒卖科技集团捐赠的能量晶核。
萧静婉的能量纹路只是传闻,真伪难辨;而尹岸的资源丑闻,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贾珏揭露的,证据确凿,不容置疑。
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对于这些挣扎在生死边缘的民众而言,眼前的饥饿和死亡,远比一个虚无缥缈的异变者传闻来得真实和致命。
因此,在官方与民众矛盾日益激化、暴动四起之后,尽管部分幸存者得知了萧静婉的传闻,但在对其身份存疑的同时,他们的矛头依然坚定地指向了尹岸。
在幸存者心中,亲人的离世和灾难的延续,都归咎于尹岸的自私行为。
如果不是他私吞救济资源,并因心虚不断出动安全部队镇压反抗,江南区域的幸存者本应早已获得援助,饥饿的家人得以存活,而如今的民众也不至于仍在饥饿中挣扎,试图抓住最后一线生机。
这种对尹岸难以抑制的怨恨,甚至憎恶,在整个江南区域迅速蔓延,如同瘟疫般侵蚀着人心。
即使是牙牙学语的孩童,也因长辈的抱怨,能模糊地表达对尹指挥官的负面情绪,将他视为一切苦难的根源。
在城市幸存者聚居区一处临时避难所内,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汗臭。
一位抱着孩子的年轻幸存者,面色蜡黄,但眼中仍母性的温柔。
她拜访邻居,注意到对方正在仔细修补一件破旧的衣物,那衣物上打满了补丁,却被缝补得一丝不苟。
“王婶,您儿子回来了吗?”年轻幸存者轻声问道。
邻居王婶微笑着,放下手中的针线,眼中流露出一丝黯淡,但随即又被一丝骄傲取代。
她表示儿子已被尹岸招募进安全部队,每月获得的能量币足以糊口。
她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家里的老人为了给孩子留下食物,活生生饿死了,孩子也因体弱未能幸存。
如今只剩我们夫妻二人,儿子为了让我活下去,深夜离家参军,每月都会寄回能量币。
虽然不多,但总算能让我们活下去。”
她的眼中充满了对儿子的心疼与感激,以及对命运的无奈。
王婶随后询问年轻幸存者的丈夫近况。
年轻幸存者轻柔地摇晃着怀中熟睡的孩子,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尽管那幸福显得如此脆弱。
她表示丈夫也效仿王婶的儿子,加入了安全部队。
她认为丈夫机灵,成功伪装成无依无靠的幸存者,得以进入安全部队为尹岸效力。
她进一步表示,尽管尹岸被指控私吞资源,但普通幸存者手无寸铁,无法反抗。
在能量波动异常时期,除了那些有骨气反抗尹岸的起义者,其余人只能期盼尹岸能施舍些许能量币,以维持生计。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认命的无奈,以及对现实的清醒认知。
王婶突然放下手中的衣物,凑近年轻幸存者,压低声音,眼中探究:“小李啊,你相信萧静婉是江南区域的罪人吗?城里最近流传着萧静婉脖颈有彼岸花能量纹路的谣言,说是她带来了灾难。”
年轻幸存者平静地抚摸着孩子的睡颜,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她摇了摇头,声音轻柔而坚定:“不管您信不信,王婶,柳家堡垒现在早就没以前那么风光了。
之前为了救幸存者,尹岸硬是强制征用了他们大部分物资,现在柳家堡垒只能搬到郊区去,日子过得也紧巴巴的。
但他们以前帮过我们的那些事,我们都记在心里呢。
柳家堡垒能这么做,已经够让人感激了,咱们可不能反过来害人家、忘恩负义啊。”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我虽然不待见科技集团搞剥削,但看在柳家堡垒以前做过那么多好事,还有他们现在的难处,我不会怨他们,更不会信萧静婉是异变者这种荒唐说法。
那些传言,一听就像是有人故意编出来的,就是想往柳家身上泼脏水。”
王婶点头表示赞同,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是啊,我也觉得萧静婉脖颈的能量纹路只是传闻,可能是有人嫉妒柳家堡垒而编造的谎言。
毕竟,柳家堡垒做了那么多好事,总有人眼红。”
萧静柔派出的秘密安全人员隐藏在暗处,将这些对话一字不落地记录下来。
他们随后又在其他幸存者聚居点停留,探测到类似的反应后,才返回尹岸的临时指挥中心,向萧静柔汇报。
指挥中心内,萧静柔焦躁不安地踱步,当安全人员将民众的反应如实汇报后,她愤怒地拍桌而起,那一声巨响在空旷的指挥中心内回荡,震得桌上的数据板都跳动了一下。
“废物!一群废物!”她尖声质问安全人员为何谣言未能奏效,为何民众的矛头反而指向了尹岸。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
安全人员谨慎地解释,语气中无奈:“萧小姐,大多数幸存者认为这是杜撰,即使少数相信,也认为官方未能有效应对灾难才是主要问题。
他们说,尹指挥官私吞物资,才是导致他们饥饿和亲人死亡的罪魁祸首。”
萧静柔对此感到极度恼怒,她认为这些愚昧的民众不分青红皂白,理应在饥饿中死去。
他们根本不配得到救助,更不配拥有自己的判断。
她纤细的眉毛竖起,平日在尹岸面前柔情似水的脸庞此刻狰狞恐怖,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她无法接受尹岸在醉酒亲热时仍惦记着萧静婉,也无法接受江南区域的幸存者处处为萧静婉开脱。
她认为萧静婉一定私下里又施展了某种手段勾引尹岸,只是她未能查明。
尽管被愤怒冲昏头脑,但萧静柔仍记得此前因招惹萧静婉而被尹岸限制行动的教训,因此缺乏直接对峙的勇气。
她决定暂时记下这笔仇,另作打算,等待一个更合适的时机,彻底将萧静婉踩在脚下。
被指挥中心后方区域限制了身心和眼界的萧静柔,满心满眼都是她的伴侣尹岸。
她的世界狭隘而偏执,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如何取悦尹岸,以及如何清除她眼中所有潜在的威胁上。
因此,她丝毫没有意识到指挥中心目前面临的困境,也未曾预料到官方与民众矛盾日益激化的未来将演变成何等炼狱。
她只知道她的伴侣,在午夜梦回时,仍在思念着那个已抛弃他的女人,她的半姐妹萧静婉。
这份嫉妒,如同毒瘤般侵蚀着她的灵魂,让她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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