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情势不对，我舍了半条胳膊去抵挡面前的剑，为自己争取时间撤到李治身边。

在黑衣人第二剑即将落下来时，拼尽最后的力气把李治推开。

剑刃贯穿我的胸膛，撕心裂肺的痛感传来。

李治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眼里情绪十分复杂。

见他还想要上前，我气急攻心大喊。

“快跑！”

利剑没入更深处，一口鲜血顺着喉咙涌出。

“帮我，照顾好，我的身......”

话未说完，意识渐渐浑浊涣散。

昏迷前最后一秒，我看着那双熟悉的长靴出现在我的眼前。

他还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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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烧不断，梦魇缠身。

不知在混沌里待了多久，耳边各种声音交织，人生经历犹如走马灯般回放。

从幼时，父亲严肃脸督促我，在三九寒天里穿着单衣练武。

到后来穿男装，学习男人走路说话。

再到他第一次逼我杀人。

宋清月慢慢在这个世上消失，而活下来的只有宋清越。

后来李治也出现在梦里，一会是我的模样，一会是他本来的样子。

只是梦里的他十分冷漠，看着我的眼神不带丝毫感情。

纷杂的声音里，最后只剩众人齐呼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混乱的画面也停下来，停在我举着剑刺入面前敌人的心脏中。

但当我抬头，却发现那人的脸变成了我爹的模样。

“爹！”

我惊叫一声，大汗淋漓从梦里惊醒。

终于回到现实，浑身动一下都疼痛得仿佛快要散架。

“李治，水...”

“你醒了？”

一杯清水递过来，我就着饮下。

缓过神来，这才看到递水之人竟是我爹，刚刚登基的新帝。

“...陛下，怎么是您在这里？”

我欲起身行礼，被他抬手制止。

“你刚刚一直在说梦话。”

我心下一惊，梦里反复出现最多的人应该是我爹。

不知他听到我叫“爹”，会不会误会我在怀念前朝皇帝。

以他多疑敏感的性格，怕是会认为我对他女儿有所图谋，甚至可能会觉得我威胁到他自己。

“不过听不清在说什么，只觉十分痛苦，做噩梦了？”

皇帝补了句，听到这话我瞬间松口气。

“回陛下，只是梦到被歹人刺杀时候的场景了。”

“那两个人已经查明身份处理掉了，是他国奸细。”

“他国？”

话刚出口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以现在的身份不应该过多打听。

好在皇帝没什么反应，李治在此时走进来，打破尴尬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