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我说错了什么话。
晚上被罚不许吃饭,爸爸把我关进了猪圈里。
夜色朗朗,对着院子里的井,散发出淡淡的幽光。
院子的角落里,印着一个黑影。
我提起了精神,刚准备张口喊姐姐。
门口的黑狗发了神经似的在那个角落里乱窜。
头一下又一下冲着黑影撞,一下一下扑了空在墙角撞出了血。
最后呜呜咽咽的躺在地上抽搐个不停。
爸妈听见声音走出来时,黑狗竟然就那么撞死了。
我再抬头看时,那个黑影已经不见了。
姐姐还是没有回来,家里也没有人提起。
大病初愈后,爸爸状态越来越好,就连头上的白头发似乎都少了许多。
村里的人都说,这是老来俏,大病一场后上天给的馈赠。
下地干活的路上碰见村头的刘寡妇,爸爸扛着锄头冲着人家一个劲抛媚眼。
「老陈呀,你这越来越俊了,不像四十五的,像十八岁的小伙子!」
刘寡妇娇羞的掩着嘴,刻意挤了挤胸前漏出的白肉。
我妈在地上抓了一把土就冲她撒了过去,插着腰扯着嗓子大骂:「骚娘们,你是男人死太久了,见着男的就癫起来了,你爹也是男的,你怎么不上呢!」
我爸一脸不耐烦的扯了扯她,「行了,丢不丢人!」
我妈那个不依不饶的性格,冲上去抓着刘寡妇就厮打了起来。
这件事一出,村里传出不少流言蜚语,都说我妈配不上我爸。
我妈晚饭后坐在镜子前,照了又照。
「小花,你说我真不如那死寡妇刘骚货吗?」
「爸爸吃完神药后,确实越来越年轻了,村里人都说……说……」
我支支吾吾半天,惹得她不耐烦。
她抄起手里的镜子往我身上砸,碎片碎了一地。
村里人能说什么,说他们像母子。
我妈把我又赶去了猪圈,路过井口时,一阵阴风扫过。
井口周边的阵法,似乎被磨掉了一角。
奶奶说,这口井不为吃水,只为祭祀。
可保佑家人平安,来年丰收硕果。
即便这样,爸爸还是得了绝症,所以我也不信。
阵法即使被毁,爸爸的病也好了,是神药治好的。
可神药治不好人的本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