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噩梦伊始

作者:叁肆|发布时间:2023-04-17 23:56|字数:6971

13在西方文化中,是一个不吉利的数字,它代表着:背叛、出卖。众所周知,这源于西方的传说,传说耶稣遇害前与弟子们共进了一次晚餐。参加晚餐的第13个人是耶稣的弟子犹大,正是这个犹大,为了30块银元,将耶稣出卖给犹太教当局,致使耶稣受尽折磨。参加晚餐的是13个人,而那天又恰逢13日,“13”给耶稣带来了苦难和不幸。从此,“13”被认为是不幸的象征,“13”被认为是背叛与出卖的代名词。

《最后的晚餐》,对十八岁的林一凡来说,脑子里没有一丁点的印记。但此时,他却正是站在小区中央那最高的13号楼的顶端,倚靠着那本不算高的楼顶边缘的水泥混凝土的护栏,抬头仰望着天上那频频眨眼的繁星和那微笑着看着自己的月亮。而此时,又恰是5月13号的凌晨。

楼下的街灯,散发出幽暗的光芒,周围高矮不一的各个楼层,还都笼罩在朦胧的黑之中。天上的繁星与月亮,似乎离自己更近了。

一片游云,悄无声息的慢慢靠近那依然在静寂中羞赧的微笑的月亮。没有风,不知是月亮在动,还是游云在飘,只是渐渐的,月亮隐身在游云背后,繁星的光亮无法挥去随之暗淡下来的夜空的阴影。

有点遗憾,刚刚低下仰的有点脖子酸痛的脑袋,林一凡的后背突然受到了一股大力的推搡—令他的身躯跌向楼外的猛力推搡。没来得及惊叫,没来得及回头,林一凡的身躯像断线的风筝一般,飘悠着与笔直的高楼画出了两条平行线般的慢慢坠落。

没有恐惧,身躯如鹅毛般轻盈。

原本漆黑的楼层,此刻竟随着他下落的身影,房间内的灯魔幻般的次第亮起,身躯过后又幽幽地熄去。

一对情侣,正在温情的秀着恩爱;一位睡眼朦胧的母亲,正在哺育着婴童;一个抓耳挠腮的学生,正在稿纸上狠命的划拉着,似乎为一道解不出的题目正在头疼;一位头发半白的父亲,正在为儿子的无故失踪而痛心疾首的大发雷霆……

没有喊叫,没有停留,怕惊扰眼前的一幕幕,林一凡的身躯继续的飘悠下坠。

草绿色的身影,五彩的袖带,仙女下凡般,悠忽间曼舞着将林一凡托起。一股温柔的暖在他的心间荡漾开来。坠楼却没能惊喊,林一凡冥冥中似乎早有预感,预感到会有这种柔滑软绵的缠托把自己来揽,哪怕下面是万丈深渊,他也不怕自己会有任何的劫难。

林一凡笑了,甜甜地笑了。似乎忘记自己刚刚是从楼顶坠落,似乎忘记自己刚刚从那亮起熄去的楼层间看到的一切。他只知道,自己正在享受一种温馨,正在享受一种浪漫的温柔。

这一切,仿若梦境般,让林一凡沉醉。

“这应该是真实的,自己的感觉不会错,不信就咬咬自己的手背,那肯定是痛的。”这样想着,林一凡抬起自己的手背,放入了嘴里。牙咬下去,手背没有感觉,但自己的脑袋却一阵的疼痛。

“疼死我了……”给了林一凡的脑袋一记重拍,害怕他再咬一口的杜德宝好不容易才将手从林一凡紧抓不放的手里抽出来。

“小舅?你咋在这?”迷迷糊糊的林一凡,捂着自己被拍疼得脑袋,一个机灵从床上坐起。看着杜德宝好似欢蹦乱跳的样子,疑惑地问。

“想啃猪蹄了呀?好心叫你起床,无端的咬我手干嘛?”一边责怪着林一凡,疼得赤牙咧嘴的杜德宝,一边不停地吹着被林一凡咬的都留下了牙印的手背。

“嘿嘿,做梦了。再说好不容易熬来个星期天,干嘛不让人家多睡会呀?”揉揉惺忪的睡眼,看着窗外还有点模糊的远山,林一凡这会才好似从睡梦中醒来。刚才奇异的梦,让他还有点留恋。若不是杜德宝在,恐怕他又会倒下,继续去寻觅那梦境里的世界。

“就知道睡,忘了昨晚咱们的计划了?”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杜德宝不得不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他知道,那是林一凡最渴望的事情,是最能引起他的兴趣的事情。

“你是说带我去打猎的事?真去呀?我还以为你没事又在忽悠着我玩。”上下眼皮不再打架,大眼睛瞪的像眼球要蹦出来一般,林一凡的精气神马上攻克了被瞌睡虫占领的脑袋。

说起打猎,林一凡的父亲林康源每年总要去上那么几回。并不是他自己就真的那么喜好,而是大部分时间都是陪着远道而来的客户或是朋友去过过瘾,毕竟远来是客,况且招待好了,对自己的生意也是大有益处的。

自然而然,小舅子杜德宝也偶尔会有机会跟着一起去游玩。但每次出去,即使林一凡再怎么满地打滚、嚎啕撒泼,林康源也是断然不会带上他的。大山的峻嵉幽深,山路的艰险难攀,让林康源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自己的独子去涉险,毕竟他是自己结婚近二十年,四十都出头了上天才赐予自己的根苗。因此他要加倍小心的好好保护自己的心肝,不能允许孩子有任何的风险。为了安慰林一凡委屈的心,林康源每次出去都要给他带回诸如山鸡、野兔、獾等猎物,即使哪天运气差了,毫无所获的情况下,也还会在山下的小市场上为他买点回来。不但是为了那点野味能给孩子打打牙祭,解解馋,更主要的是为了孩子看到能满心欢喜的雀跃把玩。

昨天,从小舅那获悉,父亲又有客户来,切恰逢星期天,已经十八岁,也即将高中毕业的林一凡,可不像以往小时候那般的好糊弄。只是这次的客户,却是慕名想去爬爬泰山,父亲自然也要陪同前往。

眼瞅着这次连耍泼放赖的机会都没有了,林一凡的心沮丧到了极点。但小舅却好似总能揣摩到他的心思,一番鼓动,一番吹嘘,林一凡又燃起跟小舅去偷偷打猎的希望。

“姐夫到时肯定没时间注意你,只要在他们回来之前我们到家,到时一切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小舅杜德宝的一席话,惊醒林一凡这个梦中人。原本还在犹豫,原本还怕父亲知道后会斥责甚至惩罚自己,此时有小舅的话打底,林一凡的胆子自然壮了起来。比自己仅大十岁的小舅,打自己记事起,就被他那满肚子的花花肠子与鬼怪精灵的心眼耍得滴溜乱转,要不是在自己那喜欢冒险、在自己那吃喝玩乐的劣根性诱惑下,恐怕早已将小舅出卖而使父亲打他个屁股开花不可。

母亲杜美珠那儿更是没有必要担心的,最近几年总是夜里出去玩通宵麻将,白天就在家里闭门不出,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整日呼呼大睡的母亲,自己打小就几乎没见过她的笑脸,更别说费尽心思的管过自己。有时候林一凡都会自言自语的问:“我到底是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以往母亲对自己的冷漠,对小舅的关心,好多时候,林一凡竟会奇妙的认为:与其说自己是林家的小公子—唯一的传人,倒不如说小舅才是母亲的亲生儿子更让人相信的多。

当晚听了小舅的计划,兴奋异常的林一凡,一直快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着。可自己刚刚在那奇异的梦里流连,就被小舅在这大清早的拍醒。

“废话,难不成咱还有另外的计划呀。到底去不去?不去我找别人了哈。”看林一凡来了精气神,杜德宝又不失时机地将了他一下。杜德宝知道,以林一凡的个性,只要有冒险的事情,只要有刺激好玩的处所,哪怕明知道前面有陷阱,他林一凡也敢跟他去闯一闯。

“我去,我去……只是有点太早了吧?”一边忙乱的穿着衣服,林一凡一边小声地嘀咕着。

“早去早回,再说你爸天不亮就出发了那……快点,按照昨晚说好的计划执行。我先出去外面等你。”没等林一凡再啰嗦,杜德宝直接转身离开了他的房间。

匆匆下楼而去,杜德宝双手插在裤兜里,吹着口哨,摇头晃脑的走向小区的大门口。

“吆,难得呀,杜大公子,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么早?咋今天不开车了?”正在大门口踱着步,活动着腿脚并注意着进出小区的人员的保安老赵,见到杜德宝一大清早的走着出来,有点稀奇般的惊讶。在他的印象里,杜德宝是不到下午不出门,不到半夜不归来的新潮人物,这大清早的在大门口遇到他,而且不是耀武扬威的开车出来,老赵自然会感到有点惊讶。

“呵呵,笑话我哈,车昨天坏了,早早去催大修厂给弄弄,顺便出去办点事。”杜德宝自然听出了老赵话语里那极富讽刺意味的弦外之音,只是他今天心里有事,所以也就懒得在这与他瞎磨牙。

咂摸着嘴巴,老赵没有再说话,对于杜德宝之流,他一向也很少说话的。虽然没见到杜德宝平日有啥劣习,但他那副流里流气的样子,就很让老赵不感冒,正经人家的孩子哪有这样子的。都快三十的人了,没个正经营生,也不娶房媳妇,安安生生地成个家,整日东游西逛的何时是个头呀。“哎,他老林摊上这么个活宝小舅子,可算倒了八辈子霉了。”老赵总是在心里这样莫名的想,尤其是见到杜德宝的时候,这种想法就会愈加的强烈。

等小舅杜德宝下楼离去,林一凡这才打着哈欠从自己房间出来。保姆徐恩慧也刚好去母亲房间收拾完碗筷出来,整日哈欠连天的母亲现在是连吃饭都不愿意离开自己的房间了。

“早,徐姐。”林一凡主动跟徐恩慧打了个招呼。

二十四五岁,刚结婚两年的徐姐,就被丈夫甩了,赌气离家外出打工的徐姐,来自己家做保姆一做就是六七年,而此间竟一直没有再婚。在这个家里,除了父亲林康源,林一凡也就感觉徐姐对自己最亲。而且,心里有啥话,也总是喜欢找徐姐诉说。原本林一凡是称呼其徐姨的,只是后来徐姐老是感觉别扭,说那样就把她叫老了,所以后来才改口叫姐。

“早,一凡。今天咋起这么早?礼拜天可以多睡会的。”刚回身带上杜美珠的房门,林一凡在背后的这一声“早”,反倒吓了徐恩慧一大跳,以至于差点把手里端着的碗筷撒手掉到地上。这也难怪,平时这个时间,除了林康源会早早起身,林一凡与杜德宝都是赖在被窝不肯出来的。

“昨晚睡多了,醒的早了,早饭不吃了,我先出去溜达溜达。”说着话,林一凡就还如孩童般,蹦跳着窜出了家门。他不敢多停留,因为在徐恩慧的面前,撒谎就会脸红,他怕她看出自己的言不由衷,看穿自己的小把戏。

“不吃饭咋成,我给你热在锅里,回来记得吃。”徐恩慧的话,不知林一凡能不能听到,因为他此时,早已蹬蹬瞪的往楼下跑去了。在徐恩慧的眼里,林一凡一直是一个懂事乖巧的好孩子,虽然会经常惹个令林康源恼火的小祸,但男孩子都是皮的,这也在所难免。至少他的本质是好的。由于徐恩慧没有孩子,而且她的心里还有一个秘密,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林一凡的秘密,因此,在徐恩慧的心里,一直也把林一凡当成自己的孩子般的亲近与关心。尽管她不同意林一凡称呼自己叫姨。

出了自己的家门,出了13号楼,林一凡没有朝大门走去,而是绕了一个圈,转到了小区西北角的院墙跟处。那是小区的一个死角,平时极少有人来过,即使是那拾荒的褴褛。院墙跟下,堆置了一堆的破烂砖头等建筑垃圾。这自然是小舅计划的一部分,而且这个位置也是小舅指点给自己的,否则自己还真不知道小区里还有这么脏乱差的地方。攀上那堆建筑垃圾,林一凡几乎不费啥力气,就能爬上那小区的院墙,院墙外是一片小树林。爬上院墙是不费力了,可要往外跳下那么高的院墙,还真让林一凡有点胆战心惊。

也不知道小舅是咋想的,不就是偷着出去打回猎吗?反正在父亲回家之前自己也就回来了,何必整的这样隐秘,何必怕门口的保安看见自己随他一起出去?他自己走大门,却非要自己来这个破地方,遭这份熊罪的外出。出去怕保安看到,可回来除了大门口,又能走哪里?到时还不是一样,更会引起保安的怀疑?

想归想,抱怨归抱怨,反正小舅对自己的这种考验与折腾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心一横,眼一闭,林一凡不再犹豫的跳下了那高高的院墙,一屁股跌坐在院墙外的小树林里。除了跌的脑袋有点天旋地转,除了跌的屁股疼痛难忍,好在没有受到啥伤害。

缓和了一下心神,林一凡这才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的捂着屁股窜出了树林,朝小舅指定的地方走去。

“咋才来?真能墨迹。”远远地看林一凡走过来,杜德宝慌乱地拉开车门,左右环顾一番后,在确认没人注意的情况下,毫不怜惜地一把将刚走到车旁的林一凡推进了车里,随着“咣”的一声,车门被关上了。

绕过车前头,杜德宝两三步就窜上了驾驶室。随着“嗯嗯,嗯”的引擎发动声,杜德宝驾驶着车子一路疾驶,朝市区外窜去。

父亲林康源常去狩猎的鲁山,位于市区东北方向100公里左右,从市区出发,两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就能到山底了。

鲁山拥有着丰富的动植物资源,野生动物就有600多种,其中鸟类就有100多种,素有“鸟类王国”的美誉。植物500多种,中草药类200多种,并且还有稀有珍贵药材冬虫夏草。

这些对林一凡来说都不是他所关心的问题,他只想着能够早早到山上,端上猎枪,找一个隐秘的地方,就像电视上的狙击手一样,一动不动的等待着猎物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然后扣动扳机,享受着那份子弹高速飞出,准确无误的击中猎物的那份快感。

从来没有真正的摸过猎枪,从来没有见过那些高傲的山鸡昂首在自己面前走过,从来没有见过那些狡猾的野兔左顾右盼的模样,这些就在今天,就在不久后,也许都会满足自己长久以来的企盼与愿望。

耐不住兴奋,在车后座上叽叽喳喳的对杜德宝问东问西的林一凡,似乎早忘了出来时跳墙摔得屁股疼得那些委屈。

可他哪里知道,以往即使能偶尔跟着林康源一起出来的杜德宝,也是根本没有机会侍弄猎枪的,他唯一的用处,也就是如猎狗般,去把客户击中的猎物跑着去捡回来。然后满脸堆笑的附和着林康源对客户枪法的赞叹也送上几句奉承之言。

此时对林一凡问东问西的喋喋不休,杜德宝竟感觉有点厌烦起来,而不像以往每次回去的那样,对林一凡夸夸其谈、大肆显摆了。其实他此时是在思虑一件事,一件可能会影响他今后一生的大事。尽管这件事情他早已筹划的天衣无缝,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是要在心里从头到尾的再仔细过滤一遍,哪怕是一个微小的细节,他也要思量再三。

看着小舅对自己的问话不理不睬,林一凡除了疑惑,却也没能多想。也许他是在专心致志的开车吧?否则他握紧方向盘的双手不会抖的那么厉害。毕竟此时车子已经进入了泰沂山脉,路况开始崎岖颠簸起来,车速自然而然也放慢了许多。这让林一凡有了空闲转去看外面沿途山脉的壮观。毕竟自己这是第一次出来,第一次看到那些连绵起伏的山川。一切对林一凡来说都是那么的新奇与热爱。

路越来越难走,车几乎都要颠簸的散架了。好不容易到了一个小山坳的跟前,杜德宝熄火下车。

“下来吧,到了。”一边从车后背箱里往外拿猎枪及其他一些随身必须物品,杜德宝一边招呼着林一凡下车预备进山。

“这就到了?不是说停车的山下有个小市场吗?这里啥也没有呀?”下得车来,林一凡一边活动着被颠的有点僵硬难受的腿脚,一边环顾着四周疑惑的问着杜德宝。

“这是后山,我们没有持枪证,只能从这面偷偷上去。而且这面比较陡峭,山林护卫队一般不会从前山翻过来检查这面。”杜德宝煞有介事的解说着,就像是他对这里的情况很熟悉,熟悉的就如一只常在密林里出没的山猫闭眼能寻路般。

“噢,那这里有路能上去?”看着那几乎陡峭的如刀削般的山体,林一凡有点难以置信,没有路的地方,自己二人如何能上去,毕竟自己不是那能攀援如飞的猴子,也不是那视登山如履平地的藏羚羊,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普通的连这样的山体都未曾见过的人。

“没事,有附近村民砍柴或是挖药材时常走留下的小路,只是走起来有点困难,你跟在我后面就成。”收拾好行装的杜德宝,一边宽慰并嘱咐着林一凡,一边向着陡峭的山体行去。

跟在杜德宝身后,行至山脚下,林一凡这才注意到,原来在远观看似勾肩搭背的树木、挽手交缠的灌木下,有一条仅能一人通过的隐秘小路。只是这小路太窄,而且还有点滑,好在在那些略陡的地方,都有人为凿出的可以落脚的小着力点。可尽管如此,林一凡还是有点紧张,有点累的气喘郁郁。

走走停停,左旋右转,东探西顾,偶尔还回头看看身后的悬崖的杜德宝,就这样带着林一凡向山上攀援。费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二人也只才爬到山体一半的高度,不过那也恐怕有一百多米的垂直距离了吧?

林木遮阳,山上清冷了许多,已是累的满头大汗的林一凡,此时被凉风扑面,就愈发地感觉凉飕起来。

“歇会吧?小舅,我不行了。”感觉自己的腿肚子都在发胀了,而且似乎要有点抽筋般的感觉,林一凡在又一个陡峭的山坡过后,拉着边上斜伸下来的树枝,小心翼翼的坐在一根离地不高的看似结实的树干上招呼着前面的杜德宝。

林一凡没有注意,他所坐的那根树干,竟是在悬崖的缝隙间顽强地长出,并努力向上伸展的一棵树搂抱着岩体的枝桠。他的身后,就是那恐怖渗人的悬崖。只是自己被那些茂密的枝叶所蒙蔽,以为自己离悬崖还有一段距离。

听到林一凡的招呼声,还在前行的杜德宝停下脚步,回头朝林一凡望过来。

回头之间,杜德宝的嘴角撇过一丝稍瞬即逝的阴笑。林一凡所处的位置,正是自己这一直在寻找,一直在想法制造的绝佳位置,阴差阳错的巧合,省却了自己处心积虑的思谋。

“那好吧,咱就在这歇会,来,喝口水吧。”慢慢地挪向林一凡,杜德宝从跨兜里拿出一瓶矿泉水伸手递向林一凡。

感觉屁股下的树干很结实,松开手里紧拽着得树枝,林一凡伸手欲接杜德宝递过来的矿泉水。自己也真的渴了,需要仰头猛灌一气水了。

“啊,快看身后……”就在林一凡的手刚刚接触到那瓶水,看着杜德宝那似乎因极度紧张而睁大的看着自己身后的眼睛及合不上的那“O”型嘴巴,不知发生什么的林一凡,扭头向自己的身后望去。

一下推搡,不是手推或脚踹的推搡,确切的说,应该是那矿泉水瓶子底部在自己后背上的推搡,感觉只是那么轻轻的一下的推搡,林一凡慌忙中再扭头回转,本就失去平衡的身躯,在那一下的推搡之下,旋即跌入那身后浓密的枝叶里,随着树枝难以承受他躯体重量之下的“咯嘣”断裂声,林一凡的身躯直坠崖底而去。

“哈哈哈,哈哈哈……挡我财路,阻我前程,去死吧,小野种……哈哈哈,哈哈哈……”狰狞地笑,诅咒的恶语,杜德宝手里的那瓶矿泉水,也被他狠命的投出,落点正是林一凡身躯下坠的地方,他似乎还嫌林一凡的身躯下坠的不够急速。

“啊,小舅,你?……救我……”短暂的喊叫,与林一凡下坠的身躯一起沉没。

短暂的惊恐,林一凡的双手胡乱的抓挠着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以希能阻止自己身体的急坠,同时他的大脑深处也在极尽的搜寻,搜寻上面还在狞笑着的杜德宝为何会如此的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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