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人和王大娘一家，全都紧紧地盯着王氏，再加上村长的威压，她实在不敢再胡说八道，就支支吾吾起来，“这个……这个……”
“你舌头被狗咬了？倒是说话！”
王大娘忍不住骂了一句。
王氏浑身一抖，忽然，围观的人群里出现一阵骚乱，把人们的视线全都吸引了过去。
“哎，王家丫头来了！”
“嚯，真的是她，快让她过来，当面说个明白！”
村民们大喊着，看热闹不嫌事大，主动让开了道路，让那少女来到沈珏和秦晚意的身边。
少女在外面游荡了一夜，此刻头发凌乱，衣服脏皱，两眼红的像熟透的桃子，看着好不可怜。
王氏见到她，却半点惊喜也没有，而是厉声训斥：“你个不要脸的臭丫头，你还有脸在人们面前出现？！”
王家闺女昨晚不敢回家，在村里祠堂将就了一夜。
今天一早，她从别人口中自己娘到沈家来闹事，这才慢吞吞地赶了过来。
沈珏并没有动过她，王氏心里其实也明白。若她不出现，自己还可以撒泼打滚，从沈家刮出一点油水来。可女儿现在来了，万一她说出实情，自己岂不是鸡飞蛋打了？
王氏一边骂，一边用眼神狠狠地向少女暗示。
那少女名叫桂红，她被王氏瞪的瑟缩了一下，哭哭啼啼地道：“娘，我……我不是有意离家出走的！我……我是没有办法了……”
“没有办法你怎么不去死？和别人搞大了肚子，丢尽我的脸，现在还出现干什么？！”
王氏提到“搞大肚子”几个字时，眼珠子使劲儿朝沈珏的方向斜，意思是桂红指认沈珏就是那个负心汉。
“王氏，你别耍小手段，当别人看不见你眼珠子乱飞呢？！”
王大娘看穿她的把戏，毫不留情地拆穿。
沈珏则沉着脸，严肃十足地望着桂红。
“咳咳！”村长咳嗽两声，叫大家安静下来，然后才说，“桂红，你来的正好。你娘跑到沈家来闹事，说是沈珏让你怀了孩子。你自己亲口说出来，是不是他？”
王氏被王大娘骂了，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可冷着脸子，依旧再给桂红施压。
秦晚意见状，手心里捏着一把汗。她们毕竟是亲母女，万一这桂红真的昧良心，听了她娘的话可怎么办？
谁知道——
“村长，您放过沈珏哥哥吧，他是无辜的。孩子不是他的，真的不是，我可以发誓的！”
桂红“噗通”一声跪在了村长面前，抓着他的裤腿，哭得声泪俱下，哽咽地哀求着。
秦晚意不由一愣，沈珏也微微蹙起眉头。
桂红却依然在哭诉：“沈珏哥哥人很好，他不会欺负我的。孩子……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和沈珏哥哥无关！”
她越是这样痴心地维护沈珏，人们看向沈珏的眼神反而越发不对了。
人群当中，渐渐又有了窃窃私语的声音：“这桂红还真是一心护着沈珏啊，要是俩人没点私情，她能这么痴心吗？”
“就是！你听听桂红说的话，什么‘孩子是她一个人的’之类的，这不是明摆的谎话吗？哪个女人能自己怀上孩子？”
“对对对，还有她口口声声叫着沈珏哥哥，这么亲密，可不像是没关系的样子。”
“……”
王氏本来对女儿维护沈珏的事气得火冒三丈，可听到了这些议论声后，一颗心立刻就定了下来。
她眼珠一转，拍打着地面，哀嚎着训斥：“你个不要脸的小贱货，到了这时候，你还护着他！他都要另娶别人了，丝毫没想着对你负责任，你怎么就这么糊涂！”
“王氏，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桂红不过说句实话，怎么就叫护着沈珏了？”
王大娘听她话锋不对，马上厉声呵斥她。
村长再次用拐杖敲打地面，“好了好了，先静一静，听我说！”
他一抬腿，推搡开了桂红，先命令她站起来，而后才严肃地问：“你这么含糊其辞，谁能信你的话？我就问你，你的孩子不是沈珏的，那又是谁的？”
桂红脸色一白，垂下头，抓着自己的衣角扭扭捏捏，“这个……这个……”
秦晚意生怕夫君沾染上什么坏名声，气得朝她大喊：“你倒是说话！”
桂红吓得一抖，缩了缩脖子，抽泣着说：“村长，您不要逼我了。孩子的爹……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我不能把他说出来。”
然而，她说这话的时候，却把泪盈盈的目光扫向沈珏，好像含着无尽的情义一般。
“王桂红，你有话还是说清楚，不要这样鬼鬼祟祟的！”
沈珏被她那假惺惺的目光气得沉下脸，咬紧了牙关，冷冷地质问。
桂红仿佛被他吓到了，连连摇头，委屈地说：“对不起，沈珏哥哥，我不是故意看你的。我只是……只是情不自禁，我以后不会再看你了！孩子……孩子和你无关，我会一个人全都扛下来的，真的！”
这番话，让大家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她没一个字指认沈珏，可这已经是明示了！
刚刚还半信半疑的人们，此刻已经开始对着沈珏指指点点。
沈珏面色阴沉如水，咬牙切齿说了一声“你”，却又无从解释。
毕竟，王桂红没真正指认他，他现在否定，倒好像是心虚一样。
“王桂红，你把话给我说明白！”秦晚意心疼地看了眼沈珏，大步走到王桂红面前，紧紧逼视着她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你现在给我发毒誓，如果孩子是沈珏的，我和沈珏天打雷劈；如果孩子不是他的，你天打雷劈！你敢不敢？！”
王桂红吓得后退半步，眼神闪烁着，口中支支吾吾，始终不敢发誓。
“你倒是发誓啊！怎么，听到天打雷劈就不敢了？怕自己说谎遭报应，是吗？”
秦晚意再次逼问。
王桂红咬了咬唇，转头向村长哭诉：“这秦晚意她……她嫉妒沈珏哥哥对我好，她故意诅咒我。”
王大娘也听不下去了，将袖子一撸，对着她狠狠吐了一口吐沫，高声骂道：“你这不要脸的臭丫头，比你娘还要无耻下作！装可怜给谁看呢？我干女儿和女婿好的蜜里调油一样，她会嫉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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