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佳浩一直没将程欢跟戴月对上号，主要也是因为气质原因，程欢是明媚如烈日，总是爱笑的一个人，幽默风趣，性子随和。

而戴月，沉静内敛，端庄典雅，像是月亮女神阿尔忒弥斯一般圣洁让人不忍亵渎。

这种从内而外的高贵气质，放到王室中也完全适配。

这位老演员在世的时候虽然知道她隐退，但是隐退去哪，做什么媒体一无所知。

现在看来，难道是嫁入豪门生孩子去了？

孙佳浩咽了咽口水，脑子一团乱麻不敢相信。

贺燃却是早就知道程欢是戴月的母亲，只不过，这会儿还不知道戴眉的真正身份。

“你说，等到这个真相爆出来，网友会怎么想。”贺燃眼眸微深，大有种看好戏的意思。

海选出最适配的《凝香赋》女二号程欢，竟然跟他们誓死抵制的女人是亲母女关系，贺燃已经期待起最后真相大白的结果了。

戴月的演技，也会给这些人一个响亮的耳光。

戴月完全没回复贺燃艾特自己的微博，不是不乐意，而是她累的一直没睁开眼。

强烈的抵制和海选，很快又出了岔子。

程欢的粉丝，一时间因为心中热爱敬仰的偶像被拉出来牵扯到《凝香赋》的选角中，毫无疑问的怒了。

哪怕《凝香赋》的导演是个鬼才，哪怕这部剧有贺燃的加入，哪怕再多的精良制作，在某些狂热粉丝心里，程欢也是无人可与之并论的。

但是，现在却跟戴月牵扯上了关系，还只是为了争抢个女二号。

这谁能忍？

根本忍不了！

程欢的粉丝们抵制网络上的投票，疯狂的甚至跑到戴月的微博下要求戴月出面解释，一心觉得这是戴月的自我炒作，还拉上已逝的程欢，简直丧心病狂！

第二日，晨辉透过乳白色纱质窗帘投射进客厅，戴月揉着惺忪的睡眼爬坐起来。

又是美好的一天。

冰箱里没什么存货，难得休息戴月更不想吃那些外卖盒饭。

衣柜里，是提前送过来挂起的衣服，戴月看了眼外边骄阳当头的天气，挑了身简单的灰色背心和深蓝色牛仔裤换上出门。

一大早的天气并不闷热，小区来往的都是上班族或者带着孩子的妇女老人。

戴月找了辆推车在超市里步伐悠闲的挑选储备粮。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周边多出些细碎的窃窃私语。

身后，更是似乎有些人如影随形的跟着。

戴月转头一看，走在后面试图辨认的女孩被吓了一跳，看清之后激动的脸色绯红起来。

“戴、戴月？！”

戴月有些纳闷，却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随手将落下的一缕头发别在耳后，一举一动都透着高贵的风情。

“我、我没想到你本人比照片上还漂亮，可以麻烦给我签个名吗？”女孩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青春靓丽的齐耳学生头，磕磕绊绊说完，捂着心脏像是随时要倒下去的样子。

什么照片？

戴月心下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拿了纸笔先一步结账后拆开，快速签完大名双手呈递给对方。

“谢谢你喜欢我，不过你说的照片是什么，能给我看看吗？”

她的照片什么时候流露在外了？

女孩兴奋的点开手机，戴月凑近后身上淡淡清香更是让她差点尖叫起来，一颗心怦怦乱跳。

微博页面上，《凝香赋》剧组晒出了两张照片，一张几秒的动态图。

两张照片选择的是一张定妆照，身后金戈铁马的背景预示了小公主的悲惨下场，图片中的女子笑靥如花，精致的眉眼带着难以言说的贵气，举手投足的高傲，宛若真正的皇室公主。

置顶的评论是韦军个人账号的回复：这就是我心目中唯一的小公主。

女孩暗戳戳点开了动态图给戴月看，一手捧着脸激动的压低声音：“戴月你真的超好看，我好喜欢你啊！”

除了定妆照，另一张是戴月身穿古典长裙，在木桌边一手撑着下巴发呆的样子，青丝垂在身后，白色的亵衣衬的她多了几分呆萌和平易近人。

戴月看了眼那张动图，那是她在戏里头一回碰见贺燃饰演的男二号周廊，静谧的夜里少女怀春的样子。

如果是个少年郎，此刻定然会让人想到鲜衣怒马四个字。

这般如骄阳高贵的存在，才是真真演绎出了小公主的灵魂。

骄纵却不跋扈，天真却不傻白甜。

“戴月，你是不是跟贺影帝关系很好呀？”女孩按捺着激动的心情小心翼翼提问。

戴月怔了怔，贺燃？

“是的，贺前辈人很好，在对戏时经常会指导我，我很感激他。”戴月认真地回答道。

感激……前辈……人很好？

女孩觉得自己磕的cp破裂了。

“那就好，网上很多人都在期待凝香赋的播出，戴月你一定会大红大紫的！”女孩重新鼓起勇气鼓励。

戴月收回目光，再次诚恳的跟女孩道谢。

女孩也很懂事，知道戴月估计是什么也不清楚就出门逛超市了，跑回朋友身边安利的同时，碰到窃窃私语认出戴月的，也上前礼貌表示尽量不要打扰吓到戴月。

买完东西，戴月看着一大袋子的东西，费力的拎出推车往外走。

刚走没几步，一只大手夺去了她手里硕大的购物袋。

“你怎么在这儿？”戴月诧异惊呼。

眼前高大的男人带着口罩鸭舌帽，上身的藏蓝色短袖，简简单单的深色牛仔裤，远远望去两人就像穿了情侣装。

贺燃只露出一双眼睛，却还是被戴月一眼认出了。

毕竟这么多天的搭戏相处，加上某人气质出众，很难不让人多看两眼。

“韦导给我也放了一天假期，我敲你门没人应，猜到你可能来超市了。”

贺燃轻轻松松提着购物袋，一手插兜示意戴月跟上。

两人站在一起，很快已经被不少人注意到了。

戴月暗道不好，连忙低下头，脑袋上被动作轻柔的扣了个鸭舌帽。

“现在你也算小有名气，出门注意掩饰，这样会比较安全。”

毕竟就算不是明星，戴月这样貌身材走在街上安全系数也不高。

戴月点了点头，朝着贺燃淡淡一笑：“谢谢你的帮忙，你也住在这附近吗？”

“住在你对门。”

戴月神色微僵，但看贺燃神态自若的样子，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连忙收敛心思背着手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