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人道,狗有狗道。天黑了人就入睡,而狗,却担当了守夜的。
邹立伟练功练了一天,自然要入睡,临睡之前,他似乎有些不放心,将狗强行关在了门外。
一夜无语。
翌日天方破晓,他被狗吠声惊醒。伸伸拉要嘴里骂着:“饶人春梦,无耻的狗贼!”翻身见天已经有些亮了,无奈的起床穿衣。
这已经是哈罗来家里的第二天,哈罗是邹立伟给狗取的名字。因为昨天已经过去,他不可能再向昨天那样对狗那么好,今天早晨的食物可不是像昨天那样丰盛,邹立伟并没有把哈罗当成是上等客人。
哈罗在邹立伟吃包子时一个劲围着桌子打转,哈哈着卑躬屈膝乃至上蹿下跳,哽哽叫个不停。但邹立伟丝毫不做任何理会,只是在最后一个包子下肚末了打嗝的时候踢了狗一脚道:“你这狗奴才,没点规矩,主人吃饭的时候都不知道站到一边消停一会儿!”
他似乎感觉这样对哈罗不太仁慈,怪对不住红装人对自己的信任的,所以他在厨房转了一周,终于将昨日剩下的一碗发嗖的白菜汤倒给了哈罗,不过哈罗却把它当做满汉全席一样对待,狼吞虎咽地消灭了它。
太阳也算升的比较高了。
邹立伟带哈罗出门,今日他要去父母的墓地去拜祭一下,因为他昨日想到红装人又想起了已经去世三年的父母。
哈罗像是邹立伟的向导一样,迈着雄壮的步子仰首挺胸在前面走,不时回头看看邹立伟表情,邹立伟眼神向右一撇的话它便右拐,如果他站着不动,它也开始等候,对于它的奴才本性邹立伟倒是心情煞好,高兴的时候便夸奖它一句:“你这黑布笼统的东西,倒是识得人性呀!”
“喂,停下!”
哈罗立马停了下来等着邹立伟,邹立伟快不追了上去,道:“快到了,你这奴才走到我后面去!”
哈罗真的是个出色的奴才,果然走在了邹立伟身后,错开一步跟着他朝前走。
这一人一狗走在街上,令晨练的老头老太侧目相望,有些人不管人不认识都和邹立伟打声招呼:“小伙子,你这狗卖不卖?”
“不卖!”
“哈哈,我看这狗不错,长得挺俊!卖给我吧!”那老头似乎挺喜欢哈罗。
哈罗仿佛听懂了老头的意思,高兴地一跃老高,对着老头叫了两声,惹得老头爽朗大笑。
邹立伟却道:“这狗一点也不好,有种怪病,所以不敢卖给您呀!”他装作郁闷的样子让老头来了兴趣。
“什么怪病?”
“疯狗病!”
“这也叫怪病!?耶?我看不像吧?”老头给狗问候,“黑狗?你有没有疯狗病?”
黑狗哈罗从嗓子里咕咕声响,朝着邹立伟汪汪几声,这自然是对他的污蔑的一种反抗了。
邹立伟骂道:“看看,这狗连主人都顶撞,没大没小的。不是疯狗也是条傻狗!”
哈罗又是几声叫。
路旁的人哈哈笑着,邹立伟带着傻狗走了过去。
不久,就到了一片碎石地,这里杂草丛生,不管是狗尾巴草还是喇叭花都嫌弃这个地方,所以这里只有一些生命力顽强却被人有厌恶情节的草类,一个个生长的千奇百怪,个性十足。
在这个一般人家都不会当做坟地的的地方,只有寥寥几个坟头孤寂的在这里。
而英雄父母的分头,就在那片石头最乱的地方。
英雄和狗小心翼翼地踩着坎坷不平的碎石路来到一个分头,一个木头棒子插在墓前,上面的字英雄看了无数遍,强行记了下来,因为那是父母的名字。
“李狗蛋,火兰花。”
李狗蛋是他爹,火兰花是他娘。
邹立伟领着狗对着他爹他娘跪了下去,认认真真地磕头。
英雄泪有时候一点也不值钱,邹立伟的泪就像四周的风一样贱,刹不住地流满了一脸。
扑哧!扑哧!邹立伟沉浸在对爹娘的思念当中的时候听到了些声响,他抬头望去,坟的另一边有声音,他赶快起身过去。一看,怒极胸膛,对着始作俑者哈罗大叫:“贱狗!停下!”原来此时哈罗正扒着英雄爹娘的坟,一个洞被掏了出来,英雄发现的实在太晚了,坟里的情景都可以一目了然了。
英雄捡起的大石头还没有砸出,还好,哈罗免遭一死,因为他发现他爹娘的坟是空的。
空的!
英雄的脑海顿时一片空白,一屁股坐在地上,爹娘死了三年,使自己亲手埋的,现在坟怎么是个空坟,空的连陪葬品都没有了。
他目光呆滞地望着那个坟洞。
哈罗此刻奋力的挖掘起来,一片片尘土过去,一个偌大坟头终于被黑狗掀开。
英雄终于坐不住了,趴在坟前往里面看,大惊失色。不单单是陪葬品没有了,连一把骨头都没有剩下。
邹立伟彻底呆着了,爹娘的尸骨到哪里去了?他的眼泪哗啦一下子流向了下来。
哈罗跳进坟坑,很快又跳了出来,嘴巴里含着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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