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会议室的林一一时间也不知道做什么，习惯地掏出烟盒就向吸烟区走去。

“雨还没停吗，真是讨厌。”林一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空依旧阴雨绵绵。动作与房檐下筑巢的燕子如出一辙。林一点烟低下了头，一人一鸟又和商量好的一样一起低下头。平平无奇的一幕在白雅眼里又显得那么的温暖。

白雅要的并不多，只希望林一能够好好的生活下去，她知道林一对于过去失去的记忆有着执念，但她更希望林一能够放下曾经，平平稳稳的活着。

林一看见在一旁偷笑的白雅不禁疑惑：“笑什么呢？”

“没什么。”白雅挥了挥手，就回头要走。

白雅突然停下，回头对着林一说道：“晚上就要出发了，一定要注意安全，不管多晚，我等你。”说完白雅似乎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主动了，羞红着脸就跑开了。

“嗯，我会的。”林一看着已经跑远的白雅轻声说道。

“给自己算一卦吧。”林一挽着手臂伸了个懒腰。掏出怀里的签筒开始闭着眼摇晃。随着哐当一声，一块木片掉落在地。林一蹲下身，一手拿烟，一手捡起地上的木片，上面鲜红的颜色勾勒出两个大字“凶也”。

林一看着手里的木片贪婪着吸尽最后一口烟便转身离去。“就算是死路，我也会去找回我自己。”

晚上九点，夜幕降临多时，一切准备就绪。林一带着跟踪器来到了约好的停尸间。周围安静的有点吓人，阴冷潮湿的空气，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咳，这边。”老黄独特干瘪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东西没问题吧，体检报告给我看看。”老黄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周围。

“呐，体检报告。”林一将动过手脚的报告递给老黄。

“行，你都打算卖些什么，除了你的肺，我们都可以要。”老黄翻了翻报告，确认无误后开口说道。

“都不要了吧，多换点钱给自己花，也多留点给家里人。”

“好，现在跟我来。”老黄点了点头，向着出口走去。

两人一路走到医院停车场的后门，两个壮汉突然出现用黑色的麻袋蒙住了林一的头“规矩办事，多多理解一下。”随后两个大汉便架着林一走进一辆面包车扬长而去。

“报告报告，鱼已上钩，鱼已上钩。”路旁的行人看着远去的车辆拿出了对讲机。

“收到收到。”停在远处路边的黑色面包车发动了引擎，里面的警察跟随着仪器的指示远远的跟着。

车在城市里兜兜转转了几圈，终于到了目的地。两个大汉又架着林一左拐右拐，上楼下楼。好不容易到了地方才替林一摘下头套。

无法看出这是什么地方，只知道这种房子在不断发展的市中心应该是很少见。木质的家具，掉灰的墙壁都述说着这里已经出了城区。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拿着个烟枪从房间里的门后走了出来。“你就是今天的货主？”

“对，我需要做些什么？”一种不详的预感如同电流一般席卷了林一的身体。

“签字就行，价格上面都写着，今天我们的医生恰好在这里，就先取走你一个肾，先付给你其他器官的百分之三十作为定金加上一个肾的钱。”

“就不怕我跑了？”

“跑？你还能跑过阎王爷不成？反正都得死。”老头的言外之意不过是反正你都得死，就算你不死我们也会“帮”你死。

不详的预感愈发强烈“可以，但是让我给家人打个电话，放心，不会涉及到这件事情。”

林一不容分说打开手机盖，却发现这里没有一点信号。“什么事不能回去了打吗？”老头抽了一口烟笑道。“我们这儿是打不了电话的，有什么事就签完了字回去打。”

一定是有信号屏蔽装置，林一明白了心里的不详预感究竟是什么，今天怕是没有这么容易走出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