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曾经！

因为陈放现在还能依稀看出她如月的眉毛，珍珠般光洁的眼睛，挺翘的鼻子，和蜜糖似的嘴唇。

如果，这些都是完整的，那就好了。

她现在真是的样子是，一颗眼珠就像被打碎的蛋黄，在眼眶中一半残留，一半溢出，整张脸都是划痕，横着的竖着的，斜着的，如同小孩子刚学画画时用蜡笔的涂鸦。

她的鼻子坍塌，鼻骨断裂，一张小嘴被裂开三半，像个可笑的兔子。

一根粗大的铁制毛衣针从她的左耳直贯出右耳，脸上几块快要剥离的皮肤被胡乱的缝在残体上。

最可怖的是，她的头上还有两只角，一支应该是水牛的，它被倒过来，狠狠的钉在她的头上，另一只应该是麋鹿的，它根部的成分表明，这是被融化的铁水浇筑在她头上的。

“呵呵呵呵，喜欢么，我美丽的样子，我是不是这世上最漂亮的人？！”

那张脸几乎都贴在陈放的脸上，她划痕上留下血水，泛着令人生呕的血腥味，几乎要充满陈放的鼻腔。

“喜欢，喜欢，你很美，很美。”

陈放痴迷的说道。

“那么，来吻我吧，以后，你就留在这里永远的陪伴着我吧。”

那脸嘟起三瓣嘴，等候着陈放的亲吻。

陈放眼神迷离，眼球中布满血丝，脖子上青筋暴起，好似有股意志在反抗，但是他的头却根本停不下来，他的嘴马上就要贴在躯体的三瓣嘴唇上。

一旦他们开始亲吻，那陈放就再也无法离开这里，只能永远的沉沦下去。

“哈哈哈哈，不行了，我坚持不下去了，我的嘴亲过别人了，你这个我实在是下不了口。”

“很抱歉，我跳戏了，无法配合你的出演，我是实在想笑了。”

陈放的眼神瞬间清明，他在这空间的身体蓦的消失…

梅兰竹菊四色盆景还在斗艳的开着花，六角桌子上依旧摆着被陈放，东方等人席卷过后留下的残羹剩饭，落地窗外嘈杂的车辆和行人没有丝毫停下脚步，一切都还是那么自然，不过这其中应该不包括三人，一狗。

陈放嘴角微微一扬，有些嘲讽，有些轻佻，还有些得意。

他看了看左手边的李獒，李獒正襟危坐，呼吸断断续续，眉头时不时的紧蹙，他的眼睛睁的很大，但是根本就不眨眼皮，目光无神，还有迷茫。

陈放转头看向右边的东方，只见东方闭着双眼，面色红润，他的右手还抓着一根已经连筋都被吃没的鸡爪子，在嘴里还在不停的吮吸。

也不知道见到了什么好事，他忽然咧嘴大笑，由于笑的幅度稍大，几滴带着油星的口水，滴答滴答的落在了桌子上。

陈放的神情中带着好奇，他格外的想知道东方在幻境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陈放用力的瞅着东方那张猥琐的脸时，东方把嘴里的鸡爪子一吐，悠悠的睁开了双眼，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

他看向陈放，两个人的目光对视在一起，陈放顿时露出一种做坏事被家长发现时的窘态，而东方则是点了点头，然后正气十足的抽出纸巾，擦掉了桌子上已经凝聚成一小摊的口水。

陈放别过头，越开东方的老脸去看赵皇绫，结果赵皇绫也是刚好转头来打量他们，她看到东方在悠悠然的擦着桌子，神色没有太大变化，然后再一抬头，看见陈放那双逃避不及时的眼睛，她有些吃惊，她没想过，陈放能比她醒的还早。

陈放把眼神往下撩，想错过赵皇绫微冷的目光，于是见到了把狗头扎在空盘子里的巴豆，巴豆的大鼻孔上还带着一个小泡泡，随着它悠长的呼吸一会儿大一会儿小，原来是美美的在幻境里睡着了。

“你们，醒了多久了？居然都比我要快！”

李獒带着满头的大汗，喘着大气，恢复了清醒，他看着淡然的赵皇绫，吊儿郎当的东方，酣睡的大狗，还有用牙签掏嘴的陈放，才发觉自己竟是最后一个在这包间主人的幻术下清醒过来的人。

这让他有些羞愧，有些愤怒。

“你…”

李獒气上心头，猛然伸手指向靠窗坐着的那个女人，想要破口大骂。

但是他看到了她的脸，然后脏话没骂出来。

陈放，东方，赵皇绫，也不约而同的看着这位猪肘子店的卖家。

她的眉毛如月，眼睛有着珍珠般光洁，挺翘的鼻子下还带着一张蜜糖似的嘴唇。

“原来你就是她！”李獒的食指不变，依旧指着女子。

“不错，不错。”东方的眼中带着赞美。

“既然你生的如此美丽，为何变化成那个样子来吓唬我？还好我心态够稳，不然连食欲都被你给恶心没了。”

陈放一边发表着自己的想法，一边拿这女子的容貌和他见过的其他美女做着对比。

陈放不是一个颜控，不仅是人，就算是别的事物，它们的美丑也不是他考量的因素，但是，男人嘛，总还是有着把女人的仪态去度量的习惯，这和喜欢不喜欢神马的无关。

在陈放的心中，此女的样貌，是完全能进他见过的美女里的前三，再加上她的优美声音，这绝对是个一走一过，就能在不经意间招蜂引蝶好手。

“嗯？怎么感觉你们在幻术里见到的和我不一样。”赵皇绫面带疑问。

“汪，汪。”狗子巴豆耷拉着耳朵醒了过来，它刚才明明还在不舍的舔着菜盘子，结果突然就睡着了，这让它一脸懵。

“你见到的，是我变得男人，而他们，是我女人时的样子，这第一关，想到你们会过，但是没想到能这么快，尤其是这个坏小子，你应该一开始就脱离了我幻术的掌控吧，但是为什么还陪我继续下去呢？”

没有了幻术中恐怖的样子和凄惨的声音，现实中的女人，气若兰芝的说道。

“我说是为了好玩，你信么？”陈放答道。

“信。”女子说。

“既然，你们能过了这第一关，那我可以把我的名字告诉你们，我叫马吟吟，是这啃得响肘子店的第九代继承人。”马吟吟拂过落在额头上的发丝说道。

“陈放。”

“东方绝绝。”

“哼，老夫李獒。”

“你不用知道。”

“汪汪。”

陈放几人也是介绍了一下自己，除了赵皇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