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

风卿歌望着愤怒的凌齐有些好笑：“那自己到是要谢谢皇后娘娘的救命之恩了？”

“这到不必，为朕分忧解难是她皇后份内之事？”凌齐停顿了一下，恨恨的说：“朕再也不会让此类的事情发生了！”

风卿歌不想听凌齐有着过多承诺般的话语，想起和自己一样被别人算计的女人李妃，于是连忙打断他的话问：“李妃现在怎样了？”

“那个贱人，你还提她做什么？”凌齐阴着脸，双眼内隐隐闪着愤怒的光芒，似是安慰她一般：“朕已经将她处死，天女就不用再担心了。”

“啊！”风卿歌大骇，连忙撑起身子，情不自禁的抓住凌齐的衣袖，声音不禁也跟着提高了许多，急急的问：“那她腹中的孩子呢？”

凌齐一怔，随即轻描淡写般的说：“也随他母亲去了。”

“也死了吗？”风卿歌喃喃的说着，震惊的松开了手，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身为帝王的男人，人道帝王之爱凉如水，薄如纸，当真他连亲身的骨肉也下得了手吗？

似是没听到风卿歌的喃喃自语，凌齐恨恨的道：“若早知李妃如此心狠手辣，当初就不应该看在怀有龙种的份上将她留下。”

又似是一记重锤敲在风卿歌的心头，惊得手指冰凉，就连心也跟着颤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爱时万般好，恨时千般错，一怒之下，不问青红皂白，即可杀之，就连那未得出世的自由亲生骨肉也没放过？

对一心想置自己与死地的李妃，风卿歌没有丝毫怜惜之意，到是那孩子，他做错了什么？要错也是错在他错投到帝王家？

“他可是你的孩子？”风卿歌想着，不禁随口说了出来。

凌齐一振。珀色的眸子痛楚一闪而过，看着风卿歌的视线也转移至别处：“皇后赶到时，李妃已经倒地小产了，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悠悠低沉的声音让风卿歌心中略略减负了不少，并且他没有去追问李妃被风卿歌推倒一事。

还没等风卿歌去想更多，凌齐又开口了，语气冰冷：“像李妃那般歹毒之人，即使让皇子出生，想到他那恶毒的母亲，想必也好不了那里去，还不如让她追随着他母亲去得好。”

沉默，久久的沉默。刚刚略略减负的心里又被重重的加上一块石头，风卿歌堵得难受。

“你的伤口还痛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凌齐探上身子，凝视着自己那包扎好但渗着血水的伤口。近得风卿歌可以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一回眸，那关切异常的眼睛落入了风卿歌的视线。

撑着身子又向后挪了挪，尴尬的拉上滑下的丝被：“我没事。”

凌齐无视风卿歌所做的一切，自语道：“你不愿被朕护入翼下，朕又不能常常来看你。这次是皇后救了你！但如果有下次呢？若有下次，你叫朕怎么办？”

与之对视。

风卿歌着实吓了一跳，凌齐直直看过来的眼里，那闪烁的光亮让她惊慌，让她害怕。

那是一种爱恋，痴迷，恋人般的眼神，明明应该是长辈疼爱晚辈的慈爱，为什么多了那么多不该有的东西。

风卿歌她想逃离。逃出他的眼睛，逃出他的视线，一个他不可触极的地方。

“卿歌请求皇上为我建造天女殿吧，我想要一座属于自己的宫殿，在东临子民眼中具有代表性的宫殿，它是我天女的。”不知道怎的，风卿歌脱口而出，心中没了惊慌，没有无措，有的只是淡定与坚决。

凌齐直直的盯着风卿歌看了许久，不知道这个女子软弱的心怎么就突然让他失去了窥视：此刻的她坚定无比，没有一丝惊慌与迷茫，不是要请求，而是在命令。

“好。”凌齐郑重的答应，眼眸变得锐利无比，枭鹰般的直射风卿歌，突然一笑：“但只能建在东临宫内！”

“没问题。”瞬间作出决定，风卿歌掖过丝被，转过身子，慵懒的声音悠悠传来：“皇上，我累了，请回吧！”

伤口好了一半的时候，风卿歌拉着菱悦满皇宫的跑，她要选一块上好的宝地来建立自己的巢，那点伤势与凌齐那莫名的目光相比，不足为惧。凌齐没有阻止，任她由之，只是每天都让御医生察看伤势。

卧床期间，凌天琪来过朝阳宫，来时，风卿歌正在熟睡当中，没忍心吵醒她，静静坐上了半日，留下了许多礼物走了，这些都是菱悦告诉风卿歌的。

日子中那起起伏伏的情绪，风卿歌没有时候去理会，沉醉迷茫片刻便将它抛置脑后。

好似早点离开朝阳宫早日安心一般。

在东临宫内有限的范围内，凌齐笑意的允许下，风卿歌在找那能建立自己隔空离世的地方。

离后宫太近，恼怒那些妖娆把她往死里妒嫉的女人，建在那里不是显摆也是挑衅了，再过空旷的地方也不够。

前宫，更不行了！弄不好凌齐还以为自己要谋权攥位呢！说不定开口他就灭了自己。

那宫墙高筑的四方牢里，圈地面积极广，满以为找个宽广的地方是个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几天下来，风卿歌灰心了：看哪里，貌似那里都不适合。

凌齐每每看到风卿歌那种嘴角上扬的笑意，让风卿歌很是惊恐，就好像是说：怎样，还是乖乖的住在朝阳宫吧！

气恼的一扔手中的石子，打破了平静的湖面，自己的靓丽倒影：湖呀湖，没事，你那么大干吗，占了不少地面。

一个抬首，那个什么叫灵光乍现的吧！风卿歌看到了那座北面的小岛：独立，清静，不易接触……建在那里是最适合不过了！

告诉凌齐时，他还是笑，听之任之，立马命人施工。

一改传统的建筑风格，宫殿的图纸是按风卿歌要求制作的，中式与欧式结合。

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曲桥水榭。高大茂盛的树木间隙中隐隐透出建筑的轮廓，由圆圆的、尖尖的形状组成。当宫殿落成时，风卿歌站在那唯一通向它的九曲桥上喜滋滋的看着。

凌齐也饶是举趣的前来观看，似是无意般的笑问：“天女脑中还有多少新奇的想法是朕不知道的？”

风卿歌一笑，转头看向凌齐：“有些东西是生存所迫的必然产物，不足为奇！”

凌齐笑意立敛，冷冷的眸子光芒瞬间凝集：“在朕的庇护下，天女也为生存所迫？”

风卿歌心中一恼：自己太过得意忘形了！

第一次敛住自己心中的慌张，不再逃避，坦然的对上他的猎鹰般的眼睛，气定神淡的说：“皇上多虑了，是人都为生存所迫，生存在不同人的眼中有着不同的定义，例如：有人把吃穿住行当作是生存，但那是最基本的，也是最易满足的。但在有些人眼中，生存也许就是一种愿望吧！要想过得更好不受别人摆布，要想随心所欲的生活，那么就必需拿出足够让你随心所欲的筹码来！绞尽脑汁，随着心的引导去想一想应该怎样去得到那些筹码难道不是生存所迫吗？”

“这么说天女也有了愿望啦！”凌齐微微诧异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玩味，他依然笑着：“不知道天女的愿望是什么？”

“命运由已。”朗朗的声音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坚定决然。

“哦！”攸地，凌齐的眸子收拢：“命运由已？”

天女圣殿一落成，风卿歌迫不及侍的搬进去。凌齐任之由之，笑看着风卿歌如花的笑颜，脱离他掌控般的兴奋，他一脸的云淡风轻，不以为然，好似在告知风卿歌：朕任你怎么折腾，也逃不脱我的掌心。

从朝阳宫搬至凌湖的岛上，凌齐还是常常到来，坐上一阵子，聊上一会儿已经施行有一年多来颇有成效的政新。可每每在风卿歌一个不经意间一个回首，总能碰上他莫名迷恋的目光，而且这种危险的气息风卿歌越来越不可忍耐，凌齐却好像乐此不疲。

凌齐将风卿歌的惊恐，刻意回避尽收眼底，但他还是微笑着，缄默其言，不让这份诡异的隐语浮出水面。

凌齐依然笑着踏上那通向天女圣殿的九曲桥，走过绿茵草地，铺着再往前去，应该是风卿歌最喜欢的，大片大片的雪莲姬了。

迷漫在空气中的妖异霞光迷离了双眼，迸入眼眸的是大片大片翻着墨浪的噬魂草。凌齐走近一步立即感觉到抽人魂魄的眩晕。惊恐的退后一步，大声的怒吼：“快来人。”

环视四周，没有侍卫的影子，凌齐一皱眉头，才记起来自己有允许过风卿歌不设侍卫，只是在九曲桥的入口设有侍卫。拳头蓦然收拢，握得指节啪啪作响：“风卿歌，你好样的！”

身后紧随的太监吓得大汗淋漓，慌忙下跪怯怯的小声道：“请容许臣前去查看。”

“皇上。”随着一声轻唤，噬魂草众中，一身白色轻纱的风卿歌踏着石子小道徐徐而出，两旁的噬魂草慢摆轻触，似是撒娇般的邀宠。

有那么一瞬间，凌齐看到了一个风卿歌清丽脱俗的脸上闪过妖如夜姬般的笑意，一纵即逝。

“皇上。”恍惚间，风卿歌已来到了凌齐的面前，微微的躬了一下身子，轻轻的唤了一声，抬首时，脸上已有了淡淡的笑，似是对凌齐的情绪早已了然于胸一般。

“这噬魂草你是怎么弄来的？”此刻有凌齐亲眼看着风卿歌从里而出，是疑惑多过愤怒。

“国师就曾在曼陀山种过许多，难道皇上不知道么？”风卿歌如孩子般的笑道，定定的看着凌齐。